上海老城区的暴雨敲打着钟表行咖啡馆的玻璃,沈砚之推开虚掩的木门,齿轮状的风铃发出诡异的嗡鸣。“惊蛰”的记忆在意识中低语:“1937年高桥隼搜查时,在防空洞入口设了三重齿轮陷阱,毒气藏在第三块地砖下。”
顾清辞贴着墙壁移动,翡翠耳环的微型雷达显示,地面下的金属反应与“惊蛰”记忆中的齿轮结构完全一致。她举起消音手枪,对准地砖缝隙:“现代改造过,齿轮轴连接着电子引爆器。”
沈砚之的目光锁定在入口处第三块雕花地砖上,砖面的北斗七星图案被磨得发亮。他深吸一口气,左脚虚踩在地砖边缘,“惊蛰”的战斗本能让他精准计算出压力承受点。当脚尖触碰到地砖的瞬间——
“砰!”顾清辞的消音手枪击中地砖下的齿轮轴,黄铜齿轮迸出火花,毒气喷射口被卡住的齿轮彻底堵死。沈砚之趁机制动,右脚重重踏碎地砖,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齿轮组——与“惊蛰”记忆里周铁根画的陷阱草图分毫不差。
“漂亮!”顾清辞收起手枪,用激光笔照亮通道,“藤原正雄不仅复刻了陷阱,还加装了红外触发装置。”
两人猫腰穿过通道,沈砚之的指尖划过墙壁上的弹孔——1937年“惊蛰”与日军交火的痕迹仍在,新的弹孔叠在旧痕之上,形成跨越时空的伤痕图谱。他想起意识回廊中“惊蛰”的话:“齿轮会生锈,但守护的决心永远崭新。”
密室门由德国座钟的机芯改造而成,巨大的摆轮悬在门框上方,十二根齿轮轴对应着十二时辰。顾清辞的战术手表投影出三维模型:“电子锁的密码与齿轮摆轮的角度绑定,藤原正雄设了自毁程序。”
“看我的。”沈砚之站上操作平台,按照“惊蛰”记忆中的星象密码,逆时针旋转摆轮至“天权星”角度——向左7度,向右12度。当摆轮停在特定位置时,齿轮组发出“咔哒”声响,与台北老宅座钟的共振频率一致。
“同步破解电子锁!”他对顾清辞喊道。
顾清辞立刻将U盘插入锁孔,屏幕上的齿轮图案与现实中的摆轮同步转动。当沈砚之完成最后一个角度调整时,她猛地按下确认键,电子锁的红灯转为绿色,密室门在齿轮咬合声中缓缓开启。
“惊蛰”的记忆碎片在此刻涌来:1937年,老钟表匠临死前说,‘摆轮指向天权星时,密卷的光芒会照亮晨光’。 沈砚之踏入密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樟脑和机油的混合气味,中央石台上放着七个铜盒,与“午”“未”碎片组成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
“别动!”藤原正雄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复刻隼”的克隆体从四面八方出现,军刀与手枪的反光映在沈砚之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之抓起石台上的古董怀表掷向左侧杀手,表盖打开的瞬间,镜面反射的光线刺中对方眼睛。顾清辞趁机欺近,手中的“申”字钢笔划出优雅的弧线,精准刺中右侧杀手的腕动脉——这是“惊蛰”教给苏晚音的自卫术,与现代特工的近身格斗完美结合。
“你果然来了。”藤原正雄从密室深处走出,手中把玩着“午未”碎片拼成的青铜板,“可惜,密卷的终极秘密,藏在最后一块‘辰’字碎片里。”
沈砚之的目光胶着在石台上的铜盒,“惊蛰”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他:“辰”字碎片藏着日军731部队的生化武器部署图,是密卷中最危险的部分。 他看着藤原正雄袖口的樱花袖扣,突然明白,对方不仅想要密卷,更想利用生化武器的历史数据,完成高桥隼未竟的罪恶。
“复刻隼”们同时发动攻击,军刀与枪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沈砚之拽着顾清辞躲到石台后,铜盒中的“午未”碎片剧烈共振,发出蓝光形成保护罩。他想起意识回廊中与“惊蛰”的和解——此刻的战斗,不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阻止历史的罪恶重演。
“用银哨!”顾清辞将银哨塞进他口中。
沈砚之吹响“晨光曲”,哨音与铜盒、摆轮形成三重共振,蓝光瞬间扩大,将所有杀手震飞。藤原正雄难以置信地看着保护罩,军刀从手中滑落:“这不可能……密卷的力量不该属于你!”
“密卷属于所有守护文明的人。”沈砚之的声音同时带着“惊蛰”的冷硬与沈砚之的坚定,他走向石台,手掌按在刻着“辰”字的铜盒上,“而你和你的祖父,永远不懂守护的真正含义。”
东京的基因实验室里,技术员惊恐地报告:“社长,沈砚之激活了密卷的共鸣效应,克隆体的基因链正在崩溃!”
藤原正雄看着监控中蓝光闪耀的密室,猛地抓起高桥隼的军刀,却在触碰到刀柄的瞬间惨叫出声——刀身映出的,不是他自己的脸,而是“惊蛰”保护孤儿时的倒影。
钟表行的暴雨仍在继续,沈砚之打开“辰”字铜盒,里面没有生化武器图,只有一块刻着甲骨文的青铜板,上面写着:“记忆如星,文明如钟,守心者,得始终。” 他突然明白,密卷的终极秘密,从来不是毁灭的武器,而是守护的信念。
顾清辞走到他身边,发间的檀香皂味与蓝光融合,形成奇异的安抚气息。两人看着藤原正雄仓皇逃离的背影,又看看石台上共振的铜盒,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
“我们做到了。”顾清辞轻声说,指尖触到青铜板上的甲骨文。
沈砚之点头,左眉的伤疤在蓝光中若隐若现,不再是疼痛的印记,而是传承的勋章。他知道,钟表行的暗战只是开始,密卷的真正力量,将在守护文明的道路上,持续闪耀晨光。而他和顾清辞,将带着“惊蛰”的记忆与沈砚之的智慧,继续前行,让历史的齿轮,永远向着光明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