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能用李重进的军事才能,猜到伏兵在固安,而且打赢了,使幽州门户大开,这次军事才能发挥的不错嘛”。机械女声惋惜道。
“可惜天妒英才,柴荣病重,若真能给他多两年的话,后周真能完成统一全国的夙愿,也不会被大‘送’钻了空子,为将的话,赵匡胤和他的手下还是挺能打的”,郗自信回想着刚才发生的细节说道。
“好了,话不多说,宿主准备好继续了吗,”机械女声接着问道,“温馨提示,宿主您叒一次死亡,是否第四次使用复活甲。”
“使用,快点来吧”。
“如你所愿”,机械女声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勉励,“宿主加油吧。”
————————
“宿主叕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仍在洛阳城内,身份是柴荣的亲爹柴守礼,祝好运。”机械女声渐行渐远。
显德元年,初春。
澶州节度使府的烛火在乍暖还寒的风雪中摇曳,郗自信裹紧狐裘,感受着原身柴守礼对亲儿子柴进的浓浓的亲情,望着紧闭的房门,掌心的暖炉早已失去温度。
门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像冰锥扎在他心口 —— 那是柴荣自北汉契丹联军南犯以来,第七个未好生休息的日夜。
“舅父,夜深了。” 时任比部郎中的王朴(高平之战后献《平边策》,升左谏议大夫,任左散骑常侍、端明殿学士,后升枢密使)掀开棉帘,眉眼间也满是疲惫。
柴守礼没说话,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枇杷叶:“煮水喝”,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别说是我送的。”
王朴怔住,看着老人鬓角的霜雪,忽然想起民间流传的 “柴太尉夜访城隍庙,为陛下祈福” 的传闻,他低声道:“太尉放心,某以项上人头担保,必让陛下服下。”
此时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柴荣的怒喝穿透房门:“再议割地之事,先斩了你!”
柴守礼浑身一颤,暖炉 “当啷” 落地。他想起三十年前,在邢州老家,小柴荣摔碎瓷碗时也是这般倔强眼神,那时他会笑着拍拍孩子的头,说 “碎碎平安”,如今却只能隔着门槛,听着儿子在权力的寒冬里孤军奋战。
子夜时分,他悄悄推开角门,雪地上留着深浅不一的脚印 —— 那是柴荣昨夜巡视城墙时留下的。
柴守礼摸出怀中的羊皮袄,正是当年妻子用陪嫁的红绸改的,领口还绣着 “平安” 二字。
屋内鼾声忽起,他掀开帐帘,看见柴荣和衣睡在榻上,眉间仍凝着未消的戾气。
老人轻轻替儿子盖上羊皮袄,指尖划过他眼角的皱纹,像抚过三十余年前那个在襁褓里皱脸的婴儿。
“爹对不起你。” 他低语,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消散,“没能让你做个寻常孩子。”
榻上的人忽然翻身,梦呓般呢喃:“汉契丹联军。。。燕云。。。十六州。。。”
柴守礼转身时,看见案几上摊开的舆图,墨迹未干的 “南征北伐” 四字旁,于是用朱砂在旁边偷偷的画上了一个小小的 “慎” 字。
风雪拍打窗纸,他想起后面柴荣御驾亲征之时 “高平之战” 的铁血,此刻却只希望这个便宜儿子能像寻常人一样,睡个安稳觉。。。
显德四年,大梁城。
柴守礼站在驿站屋檐下,望着远处连绵的营帐,手中的油纸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他怀里揣着个檀香木盒,里面是太医院禁忌的 “麝香通心散”—— 那是用妻子以前留下的药方配的,能暂缓胸闷之症。
“太尉,陛下正在濠州前线督战。” 随从低声提醒,目光落在木盒上,“这药。。。”
“送去就行。” 老人将盒子塞进对方怀里,又从袖中摸出块鹿皮护腕,“让陛下绑在小臂溃烂处,别沾水。”
暮色渐浓时,前线传来捷报:柴荣率军破南唐援军,直逼泗州。
柴守礼在驿站门口看见抬下来的伤兵,其中一人臂上缠着眼熟的鹿皮护腕,心下猛地一紧。。。
十余日后的深夜,他悄悄潜入中军帅帐,借着月光看见柴荣趴在地图上沉睡,眉心拧成深沟,右手还攥着支断笔。
案几上摆着空了的木盒,旁边是张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 “谢舅父” 三个字,力透纸背。
柴守礼伸手替儿子盖上狐裘,触到他后背的汗湿,指尖颤抖。忽然听见帐外传来军医的低语:“陛下不肯用太医院的药,说舅父送的更见效。。。”
他转身时,看见自己送的护腕搭在椅背上,边缘染着暗红。
“父亲。。。” 柴荣忽然梦呓,柴守礼浑身一震,急忙退到帐外阴影之中,向北而归。。。
汴京,冬日。
柴守礼跪在城隍庙的蒲团上,额头磕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供桌上摆着柴荣儿时的虎头鞋、拨浪鼓,还有他亲手写的 “祈年文”,每字都用血浸透。
“隍神在上,” 他喃喃自语,“若需折寿,便折我十年,换吾儿康健。”
小道士捧着香灰走近,欲言又止:“太尉,陛下已班师回朝。。。”
柴守礼充耳不闻,继续叩首,直到额头渗出血珠。他想起史书中柴荣 “三征南唐,积劳成疾” 的记载,明明亲子就在眼前却无法悉心照料,心中满是愧疚。
黄昏时分,他回到太尉府,看见门房捧着个檀木匣:“陛下赐的御酒。”
匣中除了美酒,还有块折叠的黄绢,上面是柴荣的字迹:“舅父切勿忧心,朕已服下您送的药,身体无碍。”
柴守礼摸着绢上晕开的墨点,知道那是儿子写字时滴落的水渍,或许是汤药,或许是汗水。
深夜,他独自坐在庭院里,望着漫天繁星。
忽然想起高平之战后,柴荣曾说:“若朕早生十年,定能让父亲安享晚年。”
如今他却只能在这深宅里,借着 “舅父” 的身份,偷偷送药、祈福。
风起时,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恍若儿时邢州老宅的风铃声。
柴守礼摸出怀中的护身符 —— 那是用柴荣胎发所编,历经南征北战,依然完好。
他对着星空喃喃:“吾儿,你护天下,为父护你。”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柴荣正对着地图皱眉,忽然感觉心口微暖。他摸出贴身的护身符,想起城隍庙的香火味,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窗外冬雪初落,映得案头的 “舅父亲启” 密信泛着柔光,那是他唯一能回应父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