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朱果之后数日,许青山只觉得体内气血日益充盈,黑虎拳法的修炼也一日千里,举手投足间,隐隐已有猛虎下山之势。
而家中的女人们,在朱果的滋养下,亦是容光焕发,江衔愁的病气彻底消散,整个家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
只是,那石老山一千两银子的巨额花费,依旧像一块大石压在许青山心头。
上次猎虎剩下的些许更珍稀的材料,如虎鞭,几块上好的虎骨,和新一茬成熟的龙牙米,还有剩下的四颗朱果,必须尽快换成银钱。
这日,许青山召集众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青石镇那边,张天河与李文靖都是麻烦。我想去一趟更远的云州府城,那里是大地方,咱们的龙牙米和这些材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云州府城,距黄果村足有两百余里,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七八日光景。
“我跟你们一起去!”
秦若雪第一个站了出来,“云州府我年轻时去过一次,路面比青石镇熟,而且你们几个大男人,花钱大手大脚,我得去管着钱袋子。”
她理由充分,目光却不自觉地在许青山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许青山略一沉吟,便点了头:“也好,大嫂精打细算,有你跟着,我放心。王虎,你随我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王豹,王熊,你们二人就留下,务必护好咱家和田的果园,若有宵小之辈敢来滋扰,直接打出去!”
“是,许公子放心!”
王豹和王熊齐声应下,如今跟着许青山,他们早已把许青山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情来看了,毕竟这土地上种的米,也是给他们吃的,房子也有他们住的地方。
苏玉瑶本也想跟着,但见秦若雪抢了先,又想到家中确实不能没人照料,便将话咽了回去,只是柔声道:“小叔,你们在外,万事小心。”
她上前,替许青山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领,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颈项肌肤,两人都是微微一震,苏玉瑶羞红了脸,连忙退开。
林晚照则默默地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几件秦若雪的换洗衣物。
次日一早,许青山,秦若雪以及王虎,赶着一辆经过加固的板车,离开了黄果村。
板车上,除了精心包装的龙牙米和用油布包好的虎材料,还有他们的行囊铺盖。
路途遥远,晓行夜宿。
这日傍晚,他们行至一处名为黑风岭的险峻山道。
此处山高林密,道路崎岖,官道从两山夹峙的峡谷中穿过,地势险要,正是剪径劫财的好去处。
天色已晚,他们本想尽快通过此地,到前面的小镇投宿。
“许公子,前面就是黑风岭了,听说这里不太平,常有山匪出没,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王虎握紧了腰间的柴刀,警惕地说道。
许青山点点头,示意秦若雪坐在板车中间,他和王虎则一前一后,护住板车。
果然,他们刚行至峡谷中段,只听路旁林中一声唿哨,十余条手持兵刃的汉子便从林中窜了出来,为首一人更是直接跳到路中间一块大石上,将他们的去路团团围住。
为首那山匪,身材瘦高,面容黝黑,鹰目闪烁,手中提着一口明晃晃的鬼头刀,太阳穴微微鼓起,行走坐卧间带着一股悍匪之气,显然是个练家子。
他上下打量了许青山和王虎,又看了眼身材纤瘦的秦若雪,随后又嘿嘿一笑,“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虎立刻将板车横在身前,护住秦若雪,紧张地看向许青山。
他能感觉到,为首这山匪头领的气势,比他强上不少。
那山匪头领见他们一行只有两个能打的男人,还有一个女人,更是有恃无恐,厉声道:“识相的,把车上的货物和银钱都留下,爷爷我或许还能饶你们两个汉子一条狗命!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他身后的十来个山匪也都亮出兵器,呼喝助威。
秦若雪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得俏脸发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许青山的衣袖。
许青山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
“大嫂莫怕。”
许青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才上前一步,平静地看着那山匪头领,开口道:“几位好汉,我们是过路的良民,车上这些,不过是些自产的粮食和山货,值不了几个钱。还请好汉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他日必有报答。”
“少废话!”
那山匪头领显然没什么耐心,“看你们这板车虽然只有一辆,但车辙印深,定是装了不少好东西!老子今天就要劫富济贫!”
他说着,将鬼头刀一挥:“小的们,给我上!”
“找死!”
不等他说完,许青山眼中已是寒光一闪。
他本不想多生事端,但这山匪不仅要劫财,还要伤人辱女,已然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低喝一声:“虎子,护住大嫂和货物!这些杂碎,交给我!”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扑那山匪头领。
那头领没料到许青山竟敢主动出手,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他狞笑一声,举起鬼头刀,当头就向许青山劈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这一刀,势大力沉,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刀法也颇有章法,显然是有些真功夫的,远非寻常地痞流氓可比,其武功比王虎要强上不止一筹。
许青山不闪不避,脚下施展出黑虎拳法中的步法,身形鬼魅般一晃,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同时右手五指并拢成掌,一招《黑虎拳法》中的猛虎穿林,快如闪电,后发先至,狠狠地印在了那头领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如同擂鼓。
那山匪头领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涌来,胸口如同被攻城锤砸中一般,护体劲气瞬间被击溃,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将身后两个小喽啰都撞翻在地,口中鲜血狂喷,手中的鬼头刀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挣扎了几下,竟没能爬起来,看向许青山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自问武功在附近山头也算是一号人物,寻常七八个壮汉都近不了身,便是遇上一些走镖的镖师,也能斗个旗鼓相当,却没想到,竟被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一招重创!
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