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周周临近,二小姐自然是伴娘,发小自然是伴郎。
网上买的礼盒到货,晚上他下班带回来,两人坐在床上一件件叠好。
正想问他买了什么喜糖,竟搬了箱德芙倒在床上。
看着那一片片棕色配紫色精巧包装的巧克力,皱眉问,“这得多少钱呀?”又觉得他不至于这样浪费。
见他一脸神秘的笑,眼睛弯的好像狐狸,“临期的”
“啊?过期的?”
“快过期,但是没过期的”
忙拿起来看看,五月的婚礼,六月的临期巧克力,忍俊不禁。
“你这。。。”
他不在乎的摆摆手,“省钱嘛,不寒碜,而且我是有底线的”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联想到他刚上班学会的第一个软件是pdF修改器,就觉得这人其实没什么底线,底裤都是开线的,还说凉快又舒服。
当然也只有我知道。
叠好了礼盒,开始写喜帖。
他字体类似蟑螂爬出的,只好我来写。
我要通知的同事十几个,他要通知的同事几十个。
一边写喜帖,一边算桌数,他还打了电话给两边父母。
他父母倒也正常,只是看他与我父母聊天时的自然,便又有些佩服他。
奶奶与姥姥夸过的实诚,还是他妈妈和二小姐说的厚脸皮呢?
该是都有的。
算到最后,三十四桌,备一桌。
他盘腿坐在对面,板着手指一个个说下去:
饭店经理是他高中球友的妻子,餐费一桌省了两百,婚庆顺路省了一万五,车队省了两千。
头车要自己找,最终在同事建议下,找了供应商老板的座驾,一辆宝马七系,虽然颜色不伦不类,也算是身边认识的人里面最豪的车子了。
摄像车选了发小交警队的SUV,当然是去了警务的。
准备到半夜,聊到半夜,卧室杂乱,也无心整理了。
仰面躺在床上,五斗橱上摆着他妈妈给做的被子:红色的鸳鸯婚被。
不约而同想起住在村中老房的那段时光,笑起来。
也有些恍惚,再抵触的婚礼,也将要走这个形式了。
第二天他开车送我去公司,陪我上楼分了喜糖和请帖,再一个人上班去给他的同事分喜帖了。
与小姜老师、小白聊了婚礼的过程,事项,小白提醒说要提前联络跟妆师。
这职业却是第一次听说,要了个电话与地址,想了想,给二小姐打了个电话,让她陪着了。
下午打了招呼,早走两小时。
与妹妹汇合,循着那地址一路找过去。
老旧商场的二楼,通道两侧各种隔出来的铺子,形形色色的卖家,花枝招展或五颜六色,抽烟聊天的,摔扑克的也有。
二小姐小声问,“姐,这地方靠谱吗?”
点点头,“同事是个靠谱的人,她推荐的应该一样靠谱”
“应该?”
“。。。大约”
按着摊号找到了隔间,招牌写着美甲两字,另一侧的柜台里摆着首饰与韩国化妆品,中央坐个女人,戴着耳机,电脑屏幕闪烁,应当是在打游戏了。
二小姐双指扣了扣柜台的玻璃桌面,“咱们这里有跟妆师吗?”
那女人摘了耳机,文静的,笑着点头,“我就是”
看着她说,“我五月初的婚礼,需要跟妆,价格怎么算?”
“一天五百”
摇摇头,“贵了”
咬着嘴唇,犹豫一下,“路费包吗?”
点头,“包的,也管饭”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比出两个手指,“二百”
微笑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