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谢谢你啊!我以后一定还你,绝对不会食言,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出手相助,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你的大恩大德,我陈强没齿难忘,将来必定会想方设法报答于你!”陈强整个人趴在冰冷且坚硬无比的地面上,不断地向那个女人磕头致谢。每一次额头与地面撞击时,都会发出一阵沉闷而又令人揪心的声响。
那个女人见状,赶忙伸手拉住陈强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快起来呀,千万别这样!咱们能遇见就是缘分,有困难就应该互帮互助嘛。这次我先帮你交一万块钱应急,至于剩下的费用,我也会再想其他办法凑齐的。”
此时的陈强早已是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动和感激之情。那个女人此番仗义援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又如那寒冬腊月里的一轮暖阳,深深地温暖着他那颗几近绝望的心。
想到家中的惨状,陈强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我的亲哥哥和亲姐姐啊,他们怎么能如此狠心绝情?
竟然对生养自己的母亲不管不顾,甚至还将妈妈虐待到这般田地!”回应自己紧紧地拥抱着骨瘦如柴的母亲时,只觉得她全身上下,几乎已经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嶙峋的骨骼。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由于长年累月睡在那湿漉漉的被褥之中,妈妈的身体多处已经开始溃烂,伤口狰狞可怖,模样凄惨至极。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能否熬过这一劫难,谁也无法预料……
陈强泪如泉涌,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无情地切割着一般,疼痛难忍。“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儿女啊!她可是生养我们的亲生母亲呀!”陈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喃喃自语道。
此时,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倘若这次妈妈能够奇迹般地活下来,我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孝敬她老人家,让她过上几天舒心惬意的好日子,以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
一旁的那个女人看着满脸泪痕、泣不成声的陈强,关切地问道:“兄弟,老太太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情况严重吗?”面对女人的询问,陈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道要告诉她是因为哥哥姐姐长期虐待妈妈才导致病情恶化的吗?又或者说是因为妈妈过度思念在监狱里的自己,而哭瞎了双眼?种种缘由在陈强的脑海里翻涌交织,令他难以启齿。最终,他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选择用沉默来应对那个女人的关切。
过了好一会儿,陈强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带着哭腔说道:“妈妈的身体早已是千疮百孔,各种疾病缠身,如今连眼睛也看不见东西了……”说到这里,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正当陈强悲痛欲绝,哭泣着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们从里面走出来,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我当过这么多年医生也没看到过遭遇如此虐待的老人,她是常年累月吃不饱,而且全身溃烂,导致各个器官都衰竭了。”伴随着医生的话,妈妈被推出急诊室。
“妈妈,妈妈,妈妈呀,我是您儿子,我是强子呀,妈妈您摸摸我,摸摸我”陈强跪在地上号啕大哭,那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落泪。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妈妈才缓缓地睁开双眼,那沉重的眼皮仿佛承载了太多岁月的沧桑和对儿子无尽的思念。
当她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时,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儿呀,儿呀,我的宝贝儿子啊,妈妈看到你了!真的看到你了!儿呀……”妈妈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吃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陈强的脸颊,仿佛要把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深深地刻进心底。
陈强紧紧握住妈妈的手,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妈,妈,我答应您,一定会好好做人,好好活下去!妈,求求您不要丢下我,我刚刚回到您身边啊,我还想着以后要好好孝顺您呢,要让您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呢!妈,妈……”
就在这时,陈强依然拉着妈妈的手,将自己的脸庞凑过去,让妈妈继续温柔地抚摸着。然而,突然间,妈妈的手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慢慢地垂落下来。与此同时,她的眼中竟然流出了鲜红的血水,那触目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
“妈!妈!妈——”陈强惊恐地大喊着,他拼命摇晃着妈妈的身体,希望能够唤醒她。但是,无论他怎样呼喊、哀求,妈妈再也没有回应他。那个一直牵挂着他、深爱着他的妈妈,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这个她朝思暮想的儿子,也离开了那个刚刚走出监狱、满心期待能尽孝膝下的儿子。
陈强悲痛欲绝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打着滚儿,嘴里不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哭声:“妈,妈啊!我那可怜的妈妈呀……妈妈,您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不管呢?妈妈,妈妈……”每一声呼唤都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仿佛要将这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他的悲恸之中。
一旁的那个女人早已泣不成声,她泪流满面地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拉住正躺在地上打滚哭泣的陈强。“兄弟,你一定要坚强啊,节哀顺变吧……妈妈已经走了,我们再伤心也无济于事了。”然而,此时的陈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安慰的话语,他只是沉浸在失去母亲的巨大痛苦里无法自拔。
这时,几位护士缓缓走来,她们的脸上同样挂着悲伤和同情的神色。其中一名护士轻声说道:“家属,请节哀顺变。过几天记得来医院办理结账手续。”听到这话,陈强的哭声愈发凄惨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陈强终于停止了哭泣。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双腿还因为过度悲伤而有些发软,但他还是努力站稳了身子。只见他缓缓弯下腰,用那双颤抖不已的手轻轻地抱起了已经逝去的妈妈。妈妈的身躯显得如此轻盈,却又让陈强觉得重若千钧。
陈强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着站在面前的那个女人,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带我妈妈回去了,谢谢你一直陪在这里。”说完,他深深地向那个女人鞠了一躬,接着又转过身,对着在场的医生和护士们再次深深鞠躬,表示感谢。
做完这些后,陈强抱着妈妈的遗体,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医院门口走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那么孤独、凄凉,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陈强紧紧地抱着妈妈那早已失去温度的遗体,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倒流,回到曾经那个充满温馨与欢笑的时光。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喃喃自语着,将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话语一股脑儿地倾诉给妈妈听。
“妈,您知道吗?这 15 年我在监狱里过得好苦啊……”陈强哽咽着说道,声音颤抖而沙哑,“刚进去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哭泣,想念着您和我们温暖的家。但后来,我慢慢想明白了,只有好好改造,才能早日重获自由,回到您身边。于是,我拼命努力干活,积极参加各种学习活动,终于因为表现良好得到了提前释放的机会。”
说完这些,陈强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妈,现在咱们一起看看这座城市吧。它变得可真大、真美啊!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楼,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呢;马路上跑着一辆辆漂亮的马车,比过去可要豪华得多啦;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哦对了,街边的商店也一家挨着一家,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儿。可惜您再也看不到这些了……”
陈强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给妈妈讲述着沿途所见所闻。每一处风景、每一个变化,他都不想错过,只想让妈妈能够感受到这个全新的世界。
尽管他心里清楚,妈妈已经永远离开了他,但在这一刻,他宁愿相信妈妈能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份无尽的思念和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