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看着自己的父皇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奇怪的问旁边喝酒的朱樉:“老二,这其中是不是有啥事情是咱们不知道的?”
朱棣也是插嘴好奇的问:“对啊,二哥,不是说上次在朝堂已经处理好了吗?这帮文臣怎么又跳出来了?”
朱樉放下酒杯,不屑地哼了一声:“哼,还能有啥事儿,就是这帮文臣吃饱了没事找事,咱们老朱家的家事也敢管!”
这时有个公公跑到朱樉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听到来人禀报,朱樉脸色瞬间精彩无比,暗叫这帮文官还真会找死,真当老朱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
朱棡和朱棣见朱樉这副模样,更觉好奇,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樉也不瞒着他们,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他们也会知道,干脆就直接告诉他俩。
“就在刚才大哥去接大嫂的路上,许多百姓议论大嫂乃是花楼出身,不适合做这太子妃。”
朱棡一听,怒目圆睁:“岂有此理!这帮刁民竟敢如此大胆,议论咱们皇家之事!老二,告诉咱,咱去砍了他们。”说完就要起身。
朱棣也是气得握紧了拳头:“大哥向来仁厚,若知道此事,不知该多伤心。”
朱樉伸手拉住了朱棡,冷笑一声:“老三,你这脾气能不能改改?咱都能知道得事,你觉得父皇会不知道?想必那些人早就被锦衣卫拿下关在诏狱了。”
朱棡被朱樉拉着坐下,还是满脸愤懑:“即便如此,也不能轻饶了那帮人,竟敢编排大嫂,实在可恶!”
朱棣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得让他们知道皇家威严不可侵犯。”
正说着,朱元璋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众皇子赶忙起身行礼。
朱元璋冷哼一声:“都坐下吧,你们也都知道那些刁民的事了?”
朱樉忙回道:“父皇,儿臣以为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朱元璋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此事咱都知道了,刚才毛镶已经告诉咱了,是朝中几位文官安排的人,故意散布消息,今日乃是你们大哥大婚之日,不易见血,等过了咱会把他们都坎了。”
此时,太子朱标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忧虑。
朱元璋看着朱标,语气缓和了些:“标儿,莫要忧心,咱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朱标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那些百姓或许是受了误导,还望父皇从轻发落。”
朱元璋微微点头:“你心地仁厚,咱知道。但皇家尊严不容践踏,该有的惩戒还是要有的。”说罢,便开始安排后续事宜,众皇子也都认真聆听着。
安排完相关事宜后,朱元璋又叮嘱了朱标几句,便转身离去。
朱标看着父皇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父皇对皇家尊严的看重,也明白此事不能轻易了之,但他又实在不忍看到太多人因为此事受到重罚。
朱樉看着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你也别太愁了,那帮文官确实该教训教训,竟敢在你大婚这天搞出这种事。”
朱棡也在一旁应和:“就是,大哥你总是心太软,对待这些人就得强硬点。”
朱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此事背后恐怕不简单,那些文官为何要在此时故意抹黑大嫂,难道仅仅是因为大嫂曾经的身份?”
朱标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四弟所言极是,此事定有更深的缘由。只是眼下大哥大婚,实在不想因为这些事搅了兴致,也不想看到太多人因为此事受到牵连。”
朱樉见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大叫了起来:“大哥,咱大嫂还在洞房等你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切勿让大嫂等着急了。”
“来来来,咱们都别想这些糟心事了,先把大哥送入洞房才是正事。”朱棡和朱棣也跟着笑了起来,纷纷附和着要送朱标去洞房。
朱标被他们这么一闹,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众人簇拥着朱标来到洞房门口,朱樉故意提高了声音:“大哥,进去可得好好疼大嫂啊。”
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朱标红着脸,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红烛摇曳,新娘子正端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
朱标缓缓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揭开了盖头,露出了新娘子那娇羞动人的面容。徐若云微微抬起头,打量着娶她之人。
朱标恍惚不清地看着眼前这倾国倾城的佳人,是如此地像常姐姐。
一时间,仿佛时空交错,思绪竟一下回到了八年前。
那时,常姐姐也是这样看着她,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轻轻开口:“常姐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你知道吗?你走的那么多年咱有多想念你。”
徐若云听闻朱标这番话,心中一惊,面上的娇羞瞬间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诧异与失落。
她看着朱标,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轻声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也不知现在的朱标是清醒,还是依然在恍惚中:“好的,常姐姐,那咱们早点休息吧。”
就在朱标揉着徐若云身体慢慢躺下,徐若云双眼流下了几滴泪水,心中满是委屈与酸涩,自己终究只是替代品。
罢了,既然选择嫁给太子,就早已心中有数。
徐若云轻轻闭上双眼,默默将泪水咽回肚里,调整好情绪后,她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殿下,妾身还是第一次,还望殿下怜惜。”声音虽平稳,却难掩其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标此时似有了些许清醒,听到徐若云带着颤抖的声音,心中一凛,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荒唐。
他满心懊悔,看着身旁默默流泪的徐若云,心疼不已,轻轻将她抱紧,自责道:“若云,是咱不好,咱……咱实在不该如此,你莫要伤心,往后咱定不会再这般糊涂。”
徐若云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
朱标慌了神,忙抬手轻轻为她擦拭眼泪,轻声细语地哄着:“若云,你别哭,是咱罪该万死,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求你别气坏了身子。”
在朱标温柔的安抚下,徐若云的情绪渐渐平复。
“殿下,不必再说了,秦王殿下早已把事情告诉于我,妾身既然愿意嫁于你,就早已做好心里准备,只是当看到殿下如此,一时忍不住心酸,妾身知晓自己的身份。”
朱标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沉默了良久悠悠叹气:“若云,咱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你今晚先好好休息,咱出去睡。”
朱标缓缓起身,动作有些迟缓,仿佛每一个举动都带着沉重的愧疚。他看了一眼徐若云,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心疼,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徐若云见他要走,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却强忍着情绪,慌忙地想拉住要离开的朱标,却为时已晚,只能说道:“殿下不可。”
朱标走出洞房,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他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站在庭院中,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懊悔不已。
回想起刚才徐若云眼中的泪水,他满心自责,自己怎能在新婚之夜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