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乾隆与萧云的生活恰似蜜里调油,甜蜜得让旁人都觉得腻味。萧云更是难得地将小永琛抛诸脑后,这几日她脑海里除了乾隆,再无他人。
“云儿,明日我便要开始忙碌了,无法像现在这般时刻陪伴在你身旁。”乾隆轻轻将萧云揽入怀中,语气柔和地说道。
“无妨,你只管去忙你的。我在养心殿,和琥珀一起带着永琛,等你归来。”
“哟,如今终于想起永琛啦。”乾隆笑着打趣道。
“你不也忘了嘛,还好意思说我。”
“我可没忘,我是担心你想起来后,咱们这如胶似漆的日子就到头咯,所以才没跟你提永琛。”
“别乱说,咱们会一直这般甜蜜下去的。”
“好,一直甜蜜下去。”
“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永琪操办婚事吗?我记得你说要指婚给永琪的,是四川总督鄂弼的女儿吧。”
“嗯,正是她。”
“明日我就着手去办这件事,永和宫也该增添些喜气了。”
“嗯,永琪确实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上辈子他是先成婚后封王,这辈子倒正好相反。”
“弘历,永琪成婚之时,他们夫妻是不是得向咱们叩头行礼呀?”
“那是自然,你如今身为我的皇后,永琪理应唤你一声皇额娘。”
“呵呵,虽说按理是该这么叫,可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还没适应做我的妻子?”乾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却还是被萧云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呀,还真有出息,居然还乱吃飞醋。”
“他本来就该叫你皇额娘,你为何不让他叫?”乾隆竟较起真来。
“好啦,别生气了,我让他叫皇额娘还不行嘛!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一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是看我生气了才这么说的。下次不许再这样,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
“让你掉金豆子!”乾隆凑近萧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萧云的耳畔,引得她忍不住微微一颤。
“云儿,夫君再迁就你几个月。到时候……”
“不许说了,我有点乏了。今晚可不会帮你,到时候难受可别又可怜巴巴地来找我。”
“我什么时候可怜巴巴啦?我怎么不知道?”
“每次我不肯帮你时,你就红着眼睛望着我,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见了都不忍心,这还不算可怜巴巴吗?”
“我是真搞不懂你哪儿来那么好的精力。”
“我精力好,你该开心才是呀。不然,还有谁能让你如此快乐呢?”
“我自己难道不行吗?”萧云白了乾隆一眼。
“你自己?你确定?”乾隆目光落在萧云手上,“你瞧瞧,你这手能跟我的比吗?无论是长度、粗细、圆润程度,还是硬度、持久力,哪样能比得上我的?最重要的是,温度也没法比呀。”
“那你还找我帮忙?有本事你自己来呀,一边儿去。”
“哎,怎么还急眼了呢?可不兴你这样。”
“我又不是头一回这样,谁让你非要往枪口上撞。这次没一个月可别想和好。”
乾隆自然不会把萧云的话当真,要是一个月不和好,可比砍他几刀还难受。
紧接着,寝殿之中又上演起了哄妻的戏码,这般场景在乾隆和萧云之间屡见不鲜。
她在嬉笑打闹,他在一旁宠溺微笑,如此温馨画面,在他俩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次日,乾隆下朝后,将给永琪的赐婚圣旨和另一张纸条一同交给了传旨的小太监。小太监即刻带着圣旨前往永和宫。
永和宫
永琪望着永和宫,心中满是凄凉之感。他在这座宫殿里的欢乐时光,不过是儿时的那几年罢了。
那时,额娘对他关怀备至,从不责骂他,会为他做可口的饭菜,还会教导他做人的道理。然而后来,额娘变了,教他的不再是为人处世之道,而是如何去争去抢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他除了责骂还是责骂,再也没有对他展露过笑颜,他也再没尝过额娘亲手做的糕点和饭菜。
此生,他连见额娘最后一面都成了奢望。他不敢奢求额娘的行为能得到原谅,但还是希望能在她坟前磕几个头,每逢清明、中元去她坟前祭祀,以报额娘的生养之恩。
可,似乎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他甚至都不知道额娘究竟葬于何处,又或者是曝尸荒野,想来额娘是不可能平安抵达宁古塔的吧。
永琪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正欲进入屋内,传旨的小太监满脸喜色,快步走进了永和宫。
“皇上有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第五子荣亲王永琪,自幼聪慧过人,品行端正纯良,深得朕心。今有四川总督鄂弼之爱女西林觉罗氏兰沁,温婉柔顺,秀外慧中,素有贤名。与荣亲王永琪甚为匹配,特降旨赐婚。着二人于来年二月初六完婚。钦此!”
永琪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说道:“永琪谢皇阿玛恩典,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荣亲王,恭喜恭喜啊。”
“这是皇上让奴才一并交给您的。”传旨太监把纸条递给永琪后,便转身离开了永和宫。
永琪看着手中的纸条,并未立刻打开。皇阿玛为何要单独给他一张纸条呢?思索片刻后,永琪才缓缓打开纸条,看清上面的字时,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原来,真正懂他的人,唯有皇阿玛。永琪走进屋内,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便径直朝宫门口走去。
这一去,他心中对于未能祭拜额娘的遗憾,终能得以弥补。归来之后,他也将放下过往,重新展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