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虞梦凝单薄的身躯在衙役的拖拽下踉跄跪倒。
县太爷的惊堂木第三次重重砸下,震得案几上的朱砂砚泛起涟漪:“你若再为他人掩饰,不供出实情,那就笞刑二十,教你知道律法森严!”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衙役如狼似虎上前。
其中一人粗鲁地扯开虞梦凝的外袍,只留白色中衣遮体,另一人则将她按趴在长凳上。
冰冷的竹笞划过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声,虞梦凝紧闭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啪!” 第一记笞刑重重落在臀上,剧痛如烈火般瞬间蔓延全身。
虞梦凝小巧的鼻梁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
竹笞接连落下,每一下都似要将她的骨头碾碎,鲜血渐渐浸透单薄的中衣,在白色布料上晕染出狰狞的红梅。
她浑身剧烈颤抖,唇色如血,却因紧咬而撕裂,渗出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衣襟上,如红梅落雪,硬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咽回喉咙。
围观百姓中传来压抑的抽气声,江城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忍,却又在触及县太爷的目光时,迅速垂眸掩去情绪,强作镇定地轻摇折扇,可微微颤抖的扇骨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二十笞刑毕,虞梦凝瘫软在长凳上,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顺着木棱滴落在青砖地面。
县太爷眯起眼睛,冷声问道:“招还是不招?” 见虞梦凝仍倔强地沉默,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若再不说,便再加四十笞!”
此刻,虞梦凝那张绝美的面容在刑堂的阴影下更显苍白,眼眸似一汪清泉,此刻却蒙着一层痛苦的水雾,水光潋滟间透着倔强。
虞梦凝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人群中的苏晚。
此刻的苏晚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慌乱。
这目光,让虞梦凝的思绪瞬间回到那个午后 —— 苏晚得知她因变故身体变得不男不女时,苏晚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而坚定:“好妹妹,你不用担心,若你以后一直这样,我便养你一辈子,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
虞梦凝眼眶突然湿润,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着汗水滑落在冰冷的青砖上。
她努力眨了眨眼,将更多翻涌的情绪逼回心底,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民女...... 无话可说。”
“好!好个嘴硬的贱婢!” 县太爷暴跳如雷,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再加四十杖,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新一轮的笞刑如雨点般落下,虞梦凝的意识渐渐模糊。
竹笞一下又一下砸在血肉模糊的臀部,她的痛呼声越来越微弱,最终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用水泼醒她!” 县太爷一声令下,一盆冷水狠狠浇在虞梦凝身上。
她猛地呛咳着苏醒,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眼神却依旧倔强。
“既然臀肉受得住,那就上拶刑!” 县太爷指着一旁的夹手指刑具,眼中满是阴鸷。
衙役们粗暴地将虞梦凝架起,强行把她的双手按进拶子。
随着衙役收紧拶子,“咯吱” 一声,骨头错位的声响在公堂响起。
虞梦凝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绝美的面容因剧痛而扭曲,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却依旧难掩那份惊心动魄的凄美。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发簪散落,青丝如瀑般垂落,遮住半张脸,更添几分破碎的美感,让人见之无不心痛。
苏晚早已脸色惨白,别过脸实在不忍心再看;江城子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
围观百姓纷纷别过脸去,有的甚至捂住嘴巴,不忍目睹这残忍的一幕。
主簿站在县太爷身侧,喉咙动了动,悄悄背过身,抬起绣着暗纹的袖口,快速擦了擦眼角,随后又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大人,这......” 话未说完,便被县太爷的怒吼打断。
“招是不招?” 县太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虞梦凝的嘴角溢出鲜血,却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缓缓摇了摇头。
那张绝美容颜在鲜血与汗水的映衬下,宛如一朵在狂风暴雨中顽强绽放却又摇摇欲坠的花朵,公堂内一片死寂,唯有她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