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丽途经虞梦凝的院落时,一阵穿堂风卷起满地槐叶,扑簌簌撞在窗棂上。
她望着屋内昏黄的烛火,鬼使神差地推开雕花木门。
檀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虞梦凝身着素白孝服,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
青丝如瀑垂落腰间,发尾却打着毛糙的结,映得她面容愈发苍白。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的动作迟缓得像具木偶:“黛丽姐姐?”
“还守着这身孝服做什么?” 黛丽随手拨弄案上的团扇,扇面已晕染开墨色水渍,“新主人都进府了,整日闷在屋里,莫不是想把自己熬成枯木?”
虞梦凝放下木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孝服衣摆:“老王爷去后,我……” 她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动了动,“心里乱得很。”
黛丽冷笑一声,突然凑近,身上残留的胭脂味混着墨香:“再乱也得为自己打算。” 黛丽抓起她的手按在冰凉的铜镜上,“你看看这张脸,再看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松开手,望着镜中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语气忽而放软,“听我的,改日在新主人面前露个面,装也要装出几分风情……”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黛丽猛地噤声。
虞梦凝慌忙将手缩回来,袖口扫落案上的药碗,褐色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如同她们难以捉摸的命运。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黛丽一早便候在书房外,今日她身着一袭绯色薄纱裙,领口开至锁骨下方,腰间仅用一条金丝绣着曼陀罗的软带松松系着,走动间轻纱翻飞,若隐若现地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她倚在廊柱上,眼尾特意晕染了浓重的胭脂,红唇微启,正对着一块小铜镜补妆。
“吱呀 ——” 书房门被推开,公子迈步而出,瞥见黛丽的瞬间,脚步微微一顿。
黛丽立刻丢下铜镜,莲步轻移,像一朵摇曳的罂粟花般凑近:“公子早,昨夜可睡得安稳?” 她故意压低声音,尾音带着勾人的颤意,温热的呼吸拂过公子的脖颈。
公子皱了皱眉,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面上露出嫌恶之色:“谁准你穿成这样?” 话虽如此,喉结却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黛丽娇笑着贴近,胸前轻纱几乎要蹭到公子的衣襟:“只要公子喜欢,黛丽怎么穿都成。”
她伸手轻轻勾住公子的腰带,指尖沿着衣料摩挲,“听说公子爱读书,黛丽虽不识字,却能为公子研磨、展纸……” 说着,她缓缓蹲下,仰头望着公子,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线条,“还能为公子做更多……”
书房外的秋蝉突然聒噪起来,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公子望着黛丽眼中赤裸裸的欲望,心中涌起一股烦躁,猛地扯回腰带:“别在这碍眼!” 可黛丽非但没退开,反而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动:“公子何必嘴硬,明明……”
“滚!” 公子突然暴怒,扬手便要推开她。
黛丽却顺势倒在他怀中,发丝散开,遮住了两人纠缠的身影。
廊下的光影明明灭灭,将这暧昧又扭曲的一幕,映得愈发诡异。
公子用力将黛丽甩开,黛丽却不恼,她跪坐在地上,眼神勾人:“公子,就不想看看黛丽跳舞吗?” 不等公子回答,她已起身,莲步轻移,反手关上雕花木门。
书房内,檀香混着黛丽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
黛丽莲足轻点,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腰肢如蛇般扭动,手臂在空中划出魅惑的弧度,薄纱随着动作翻飞,时而遮掩,时而暴露大片肌肤。
她的眼神炽热而大胆,直直地盯着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随着舞步加快,金丝软带突然松开,绯色薄纱缓缓滑落。
黛丽却仿若未觉,依旧专注地舞动着,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最后,她一个旋身,薄纱彻底脱落,她如同一朵盛开的曼陀罗,绽放在公子眼前。
公子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中满是挣扎,有欲望,也有难以抑制的嫌恶。
他握紧拳头,声音沙哑:“够了!出去!” 可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黛丽身上游移。
黛丽娇笑着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公子耳畔:“公子,何必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