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虞梦凝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声音里满是困惑与不甘:“林公子,为什么之前的白骨案,他们那么用心,可今天柱子和芽芽失踪,他们却……”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眼前浮现出县太爷冷漠的面孔和翡翠扳指泛着冷光的模样。
林砚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咬牙说道:“因为白骨案是命案,上头限期破案,破不了案,他的乌纱帽都可能保不住,能不尽心?可柱子和芽芽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孩子,帮我们,他既捞不到好处,也不会丢了官职,自然不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凉,“这世道,在这些官老爷眼里,只有关乎自己前程的事,才算是事,百姓的死活,根本不算什么。”
虞梦凝的泪水滴落在裙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难道普通百姓的冤屈,就只能咽进肚子里?柱子和芽芽……” 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攥住。
“不会的。” 林砚猛地转头,眼神坚定如铁,“有我在,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
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走吧,我们靠自己。”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载着两人炽热的决心,朝着未知的前路奔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暮色中翻滚,林砚和虞梦凝同乘一骑,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
每遇到一个行人,他们都要急切地拉住对方询问,声音中满是焦虑与期盼。
“可曾见过一辆马车经过?车上有个红衣女子!” 林砚大声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行人纷纷摇头,投来疑惑的目光。
但他们并未气馁,又匆匆赶往下一处。
终于,在城南的一家小酒馆前,他们拉住了一个醉醺醺的汉子。
“马车…… 红衣女子……” 那汉子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回忆道,“有!有这么一辆马车,晌午的时候出了县城,赶车的是个少年,旁边坐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艳得很!车厢里好像…… 好像还有孩子哭闹的声音。”
听到这话,虞梦凝只觉心脏猛地一揪,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往哪个方向去了?” 她急切地追问,声音都变了调。
“好像是…… 往西边去了。” 汉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林砚二话不说,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着西边狂奔而去。
马的四蹄如飞,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虞梦凝的头发凌乱不堪,但她此刻全然不顾。
她紧紧抱住林砚的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那辆马车,救出芽芽和柱子。
西边的道路蜿蜒曲折,通向一片苍茫的荒野。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一切都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是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色风暴的前兆。
路上偶尔能看到车轮印,这让他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证明他们没有追错方向。
“快!再快些!” 虞梦凝在林砚耳边喊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林砚咬紧牙关,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挥动,催促着马匹加速。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浑然不觉,眼神中只有前方无尽的道路和那个未知的目的地。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道路也变得愈发难行。
马车的踪迹时有时无,每一次失去线索,都让他们的心沉到谷底。
但只要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们又会重新燃起希望,继续奋力追赶。
终于,在翻过一座小山丘后,他们远远地看到了一个晃动的红色身影。
那抹红色在暮色中格外显眼,如同一点跳动的火焰,那是滟娘的红衣!
红色所在的是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
“在那里!” 虞梦凝激动地大喊,手指着前方。
林砚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再次用力挥鞭。马匹长嘶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