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桃庄的青瓦,王二挑着空担子踏进家门,汗津津的后背还沾着市集的喧嚣。
院子里静得诡异,唯有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调笑声。
他推开斑驳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担子 “哐当” 落地 —— 周申旭歪在竹榻上,衣襟半敞,自己的婆娘正踮着脚给他揉肩,指尖还捏着块鲜红的西瓜,喂进他咧开的嘴里。
“当家的回来啦?” 婆娘头也不回,发丝垂落挡住眼底的不耐,“灶上留了冷饭,自己热去。”
婴儿的啼哭从里屋传来,像把钝刀刮擦耳膜。
王二望着床上蹬腿哭喊的孩子,喉结滚动:“你好歹喂喂娃,都哭多久了?”
“就知道使唤人!” 婆娘猛地转身,发簪随着动作晃出危险的弧度,“你在市集逍遥快活,我忙前忙后,连伺候客人的空都没有?” 她瞥向周申旭,语气瞬间软下来,“申旭兄弟可比你贴心,昨天还教我……”
“够了!” 王二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周申旭懒洋洋倚着榻边,指尖把玩着西瓜皮,时不时往地上弹些瓜籽,仿佛全然没把王二放在眼里,见刘氏还要开口,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拽着周申旭的胳膊往屋外拖,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
月光爬上两人的影子,在泥地上拉扯出扭曲的形状。
“你不是说要撮合我和张黛?” 王二压低声音,唾沫星子喷在周申旭脸上,“现在倒好,忙着跟我婆娘调情!”
周申旭整了整被扯皱的衣领,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最近事儿多,过些日子 ——”
“过个屁!” 王二踹飞脚边的石块,惊起墙角的蟋蟀,“你天天往我家跑,不是吃酒就是搂我婆娘!张黛那边,你明天必须给我个准信!”
周申旭望着屋内摇曳的烛光,想起刘氏柔软的腰肢,嘴角勾起冷笑:“行,我今天就回去找她。不过丑话说前头,她愿不愿意,可不是我能说了算。” 他拍了拍王二的肩膀,转身时故意撞得他趔趄,“毕竟…… 有些事,强求不来。”
王二正要发作,周申旭却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热气喷在他耳旁:“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从外面学了两招,那滋味,啧啧……” 他挤眉弄眼,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猥琐笑意。
王二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嫌恶:“那又怎么样呢?”
“哈哈哈!” 周申旭仰头大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昨晚我教了你老婆,今晚你也可以跟你老婆试一下,保准让你爽歪歪!” 他伸手重重拍了下王二的屁股,“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谢我!”
王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股无名火 “腾” 地窜上心头,拳头在袖中捏得咯咯作响。
他盯着周申旭得意忘形的嘴脸,恨不得一拳砸烂这张可恶的脸,可想到张黛的事还得靠他,又生生将怒气咽了回去,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最好说话算话!”
油灯在窗棂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王二望着床上背过身的婆娘,喉结上下滚动。
白日里周申旭的话像根刺扎在心里,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揽她的腰:“孩他娘……”
“钱呢?” 婆娘猛地翻身,月光照亮她眼底的算计,手掌摊在王二面前,“去市集一整天,总不能空手回来吧?”
王二磨磨蹭蹭摸出几枚铜钱,铜钱在她掌心撞出清脆声响。
“就这点?” 她嗤笑一声,扯过被子盖住半边身子,“要弄就快点,我还得睡觉。”
床板随着晃动发出吱呀声,王二突然想起周申旭那副嘴脸,鬼使神差地问:“听说…… 你学了新招式?”
婆娘动作一顿,随即勾起唇角,白皙的脚丫从被子里探出,趾甲上还沾着白天剥西瓜滴落留下的红渍:“舔我脚丫子吧。”
咸腥的汗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胭脂香冲进鼻腔,王二机械地低头,嘴唇触到冰凉的皮肤,脑海里不受控地浮现出周申旭搂着自家婆娘调笑的画面,喉咙里像是堵着块烧红的炭,灼得眼眶发烫。
他猛地抬头:“昨晚周申旭就是这样舔你脚丫子的吗?”
“想知道?” 婆娘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发丝垂落扫过他的脸,“昨晚啊,可是跟现在相反的……”
王二怒目圆睁,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舔他脚丫子吗?”
婆娘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轻蔑,“可不止!你看看人家,年轻帅气,往那一站,谁不夸一句好模样?”
她故意凑近王二耳边,吐气如兰却字字如刀,“再摸摸那皮肤,光滑粉嫩的,哪像你,一把年纪,浑身都是老皮!”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划过王二紧绷的胸膛,“他全身上下那滋味,可比你强多了。”
王二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硬。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映得婆娘眼底的轻蔑愈发刺眼。
他突然想起白日里孩子的啼哭,想起周申旭拍他屁股时的贱笑,胸腔里的怒火 “腾” 地炸开,双手死死掐住婆娘的脖子:“你就这么下贱?!”
婆娘被掐得喘不过气,却仍咧开嘴发出刺耳的笑,唾沫星子喷在王二脸上:“嫌脏?当初娶我不就图个能生养?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她拼命扭动身体,指甲在王二脸上划出三道血痕。
王二青筋暴起的手越收越紧,眼前婆娘涨红的脸与周申旭得意的笑渐渐重叠,耳旁孩子的啼哭声仿佛穿透了墙壁。
婆娘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