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阳的二嫂缓缓地放下背上那捆沉重的木柴,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仿佛那些木柴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神情十分黯淡,就像被一层阴霾所笼罩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随后,二嫂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慢慢地走进堂屋。她的目光扫过屋内简单而陈旧的摆设,最终落在了一把木制的凳子上。她伸出手,轻轻地拖动那把凳子,然后重重地坐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就在这时,张天阳快步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恭恭敬敬的表情,轻声叫道:“二嫂!”
听到张天阳的声音,二嫂微微抬起头,冲着他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开口说话。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接着,二嫂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肖虹,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开口问道:“这位是?”
肖虹见状,连忙主动向前迈了一步,微笑着回应道:“二嫂,您好!我叫肖虹,是天阳的......天阳的......未来......老婆。以后啊,咱们可就是妯娌啦!”说到这里,肖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略带羞涩地看了一眼张天阳,心中暗自思忖着:反正我是非天阳不嫁的,不如趁此机会先向他的家人表明我的态度和立场。
二嫂听了肖虹的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肖虹点了点头,表示欢迎。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似乎隐藏着许多难以言喻的心事。紧接着,二嫂转过头,看向张天阳,语气严肃地问道:“他三叔,为什么这半年来你都不给家里来个信儿呢?连个电话也不打一个?”
张天阳闻言,急忙解释道:“二嫂,您不知道,这半年来我一直没有收到家里的任何消息啊!我其实也很想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问问情况,但是村里唯一有电话的那家店,店主不是说电话坏了,就是人不在家,我实在是没办法呀!二嫂,您快跟我讲讲,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二嫂听张天阳问起,眼泪刷的一下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半年前你二哥进城务工去了,我正在田地里劳作,突然邻村几个游手好闲的恶棍把我拖至僻静之处欲对我侵犯,我大声呼救之声刚好被大哥听到,于是大哥赶来与几个恶棍扭打了起来。”
张天阳听到这里目眦欲裂,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愤怒的握紧拳头等待着二嫂继续说下去。
二嫂泣不成声的继续说道:“在扭打的过程中他们竟然把大哥打死了!”
张天阳听完一个踉跄,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这是二嫂亲自所说,悲声说道:“什么?大哥就这样没……没了?你们难道没报官吗?”
二嫂抹了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报了,可巡查司的人定性为互殴,只把那几个恶棍禁闭半个月就放了,后来才知道那巡查司的司长与那几个恶棍是亲戚关系,又受贿许多好处。”
张天阳恨声道:“这还有没天理王法?”
二嫂又说道:“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由小妹去城里把你二哥叫回来,你二哥回来后,由于气不过,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偷偷的把那几个恶棍分别杀死了!”
张天阳并不关心那几个恶棍的死活,他担心的是二哥怎么样了。于是急问道:“二哥后来咋样了?”
二嫂说道:“后来恶棍家属也报了官,虽说没有确凿证据是你二哥所杀,但你二哥确实有杀人的动机,于是巡查司的抓了你二哥,说是要判处死刑!”
二嫂说在这里说不下去了,掩面痛哭了起来。
张天阳急问道:“如果按照程序,应该还没执行吧?”
张天阳心想虽然二哥是死刑,只要还没执行,那么依自己修士的本事就可以不顾一切的救出来。
二嫂伤心的已说不出话了,这时大嫂情绪稳定了些说道:“这事闹的很大,已惊动了月城府的府主,府主的秘书亲自下来调查此事,又得知你是他曾经的同学,所以以无确凿证据为由保下了你二哥,但也判了个无期徒刑!”
张天阳用双手捂住面庞,泪水从指缝间汩汩流淌而出,他哽咽着说道:“好……好啊,只要人还活着,那就一定还有希望!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二哥给弄出来!”
一旁的大嫂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他三叔啊,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跟你讲清楚,无论如何,你可一定要撑得住啊!”
此时的张天阳原本就已经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当他听到大嫂这番话之后,尤其是那句“你可要挺住”,更是令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大嫂,只感觉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蹦跳出来一般。
只见大嫂面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咱们这个家本来就一贫如洗,如今一下子失去了你二哥和大哥这两个顶梁柱、主要劳动力。而一直以来都积劳成疾,只能依靠药物勉强维持身体状况的爹娘,为了不再成为我们的累赘和负担,竟然瞒着所有人,悄悄地一起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
大嫂话音未落,张天阳便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啊——!”紧接着,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直直地向后仰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大嫂、二嫂以及肖虹全都大惊失色,她们慌忙跑上前去,手忙脚乱地将张天阳搀扶起来。
大嫂抱住张天阳的头哭道:“他三叔,你可要挺住啊!现在我们这一家子全靠你了!”
张天阳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满是泪痕的说道:“大嫂二嫂,你们放心吧,我没事,只要有我在,以后什么事都不会有!”
张天阳想象得出,这么多事发生以来,大嫂和二嫂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