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低垂,铅灰色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沉甸甸地压在整座城市上空。
风卷着硝烟与尘埃,穿过废墟间的缝隙,发出如泣如诉的呜咽。
街道上,零星的行人低着头快步走过,车辆疾驰,连飞鸟都振翅掠过,不敢停留。
玻璃幕墙倒映着阴沉的天光,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无声注视着即将到来的终局。
沈浪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转瞬落在供奉院家的屋顶。
“Ghq的部队已经全部撤离。”通讯器中,恙神涯的声音冷静而紧绷,“达特把能调动的兵力都集中在了‘起源之塔’。”
沈浪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望向城市中央那座直插云霄的黑色高塔。
塔身缠绕着紫黑色的能量脉络,如同血管般缓缓搏动,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
压抑感如潮水般涌来,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喂,你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吧?”鸫的声音突然插入频道,罕见的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沈浪轻笑一声:“怎么,担心我?”
“谁、谁担心你啊!”鸫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很快低了下去,“...只是觉得,现在的气氛,糟糕得让人想吐。”
她没有说错。
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远处的云层中,暗紫色的雷光无声闪烁,宛如一场沉默的末日彩排。
“放心吧,有我在呢。”沈浪漫不经心地关闭通讯,转身看向身后的楪祈。
少女安静地站在那里,粉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扬起,樱色的眼眸倒映着阴沉的天色。
“先去洗个澡。”他伸手揉了揉楪祈的脑袋,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去郊游。
“嗯。”楪祈眯起眼睛,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掌心。
两人跃下屋顶,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而在他们身后,起源之塔上的紫黑脉络突然剧烈闪烁,如同苏醒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
这世上所有的不利状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的。
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
当达特在暗处积蓄力量,谋划着所谓“新世界”的诞生时,沈浪同样没有闲着。
距离上次夺取起源之石的行动已经过去半个月,这段时间里,沈浪虽然时常流连于温柔乡,但修行的脚步却从未停歇。
苦海已开辟至苹果大小,体内能量如潮汐般涌动;
积分更是通过猎杀Ghq的终极咆哮和士兵,积累到了点。
“可惜,差一点就能直接突破到三级了。”
沐浴完毕的沈浪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浴室里传来亚里沙、楪祈和绫濑嬉戏打闹的声音,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水花溅落的轻响。
沈浪目光扫过自己的属性面板。
这段时间的修炼让力量、敏捷、体质都有所提升,但和直接用系统加点相比,效率还是太低。
“系统,兑换属性。”
点积分瞬间清空,191点属性值到账。
【个人属性面板】
宿主:沈浪
种族:人类(赛亚人血统)
境界:二级(破格)
力量:44→99
敏捷:44→99
体质:72→99
智力:41→95
功法:道经·轮海篇
技能:舞空术、气圆斩、响雷果实(心网\/雷兽\/雷冶金\/十万伏特...)、见闻色霸气、战斗本能、王之力
装备:无
道具:小蓝瓶*2、小红瓶*9、百草液*8
能量值:887
积分:75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妥妥的六边形战士,堪称无死角。
虽境界仍处于二级巅峰,然其实力早已突破境界桎梏,达到“破格”领域。
寻常三级初期高手,都不是沈浪的对手。
沈浪握了握拳,空气在掌心被捏出音爆。
我在等cd,你在等什么?
等死吗?达特。
“如此一来...”
沈浪望向窗外那座笼罩在紫黑能量中的起源之塔,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
“区区世界意识化身,又有何惧?”
浴室的门被推开,蒸腾的水汽中,三道曼妙的身影若隐若现。
但此刻的沈浪眼中,只有燃烧的战意。
目不斜视ing。
......
黎明破晓时分,沈浪轻吻仍在熟睡的亚里沙的额头,悄然起身。
楪祈与绫濑已在门外等候,三人迎着晨雾向葬仪社总部进发。
废弃教堂内,摇曳的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在斑驳的彩绘玻璃映照下,血色光影在石墙上交织出诡谲的图腾。
全副武装的葬仪社成员严阵以待,金属武器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芒。
恙神涯立于高台,漆黑制服上的银质纽扣折射出寒光。
他低沉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今日一役,要么重铸世界法则,要么沦为新时代的基石。诸位,用你们手中的武器,为敌人敲响丧钟!”
这番宣言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激起层层战意。
当众人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在沈浪身上时,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定海神针,让躁动的气氛瞬间沉淀为钢铁般的决心。
“全员接种d疫苗,各就各位!”恙神涯率先将针剂刺入颈动脉。
“一定要小心。”绫濑紧握沈浪的手腕,她浅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晨光与忧虑。
沈浪轻笑,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栗色的发丝:“该小心的是那些挡路的家伙。”
见少女仍欲开口,沈浪指尖凝聚一缕蓝色气息注入她体内:“这道气能保你周全。”
说罢,沈浪又取出她的虚空,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一定会牵制住Ghq的火力部队,绝不会让他们干扰到你分毫。”绫濑目光如炬,倔强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显然早已打定了主意。
与此同时,起源之塔正吞吐着紫黑色能量洪流,塔身缠绕的脉络如同苏醒的巨兽在呼吸。
数以千计的Ghq士兵组成钢铁防线,终极咆哮机甲如沉默的守卫者矗立其间。
而在塔底实验室,血色警报灯将金属走廊染成修罗场。
茎道修一郎倚靠着碎裂的培养舱,腹部的贯穿伤不断渗出黑红色血液,在地面绘出狰狞的图腾。
“真是令人唏嘘的结局呢,修一郎。”达特把玩着那支幽蓝的虚空基因组,白袍纤尘不染的模样与周遭血腥形成残酷对比。
他俯身时,金色竖瞳中流转着非人的冷漠:“您本该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茎道修一郎咳出一口血沫,嘶声冷笑:“少说漂亮话了...你从一开始,就只把人类当作棋子。”
他颤抖的手摸向腰间暗格,那里藏着启动自毁程序的密钥。只要再给他三秒。
“嘘界的部队...马上就会...”
达特忽然露出悲悯般的微笑,叹了口气:“您还在期待那个愉悦犯吗?”
话音未落,茎道修一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空洞,边缘泛着结晶化的紫光。
没有疼痛,只有冰冷的麻木感在迅速扩散。
“他此刻正在和葬仪社玩捉迷藏呢。”达特俯身,从茎道修一郎僵直的手指间抽出起源之石的收纳匣。
“至于您——”
起源之石在匣中发出妖异的紫光,映照着茎道修一郎逐渐灰败的脸。
“不过是进化路上,一块稍微硌脚的碎石。”
警报声戛然而止。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茎道修一郎最后看到的,是达特将虚空基因组与起源之石轻轻相碰,两股能量交织成螺旋的光柱,贯穿了实验室的天花板。
而在光柱之外,嘘界正站在监控屏幕前,正用舌尖舔舐着唇角,那张撕裂至耳根的嘴角渗出癫狂的笑意:“多么...美妙的背叛艺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