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有些奇怪,“甘员外的死因不是都清楚了吗?怎么还要解剖?”
白芷边往嘴里大口扒拉着米饭,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觉得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查清楚,还想再确定一下,苏青你快点去帮我找大人,我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苏青看白芷着急,也就不再问了,转身跑着去找云苓了。
白芷匆匆忙忙的填饱了肚子,就再次回到停尸房,开始准备解剖用的工具,只等着云苓那边指示下来,就开始动手解剖。
闲来无事,白芷犹豫了片刻,又一次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尸体的额头,不出所料,甘成玉的冤魂还在说着“奸夫淫妇”,白芷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问冤魂话,没想到不管她怎么努力,却都无法张口,她无奈收手,再开口,又可以正常说话了。
竟然还有限制,让她无法和冤魂交流,这异能也太不人性化了,白芷有些埋怨的想着,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杀了你呢?”
想了想,她再次把手放在尸体的额头上,就听到冤魂还是在说着“奸夫淫妇”,白芷有些沮丧,看来冤魂是听不到自己说话的,真相还得靠自己寻找。
约莫两刻钟之后,云苓亲自来了。
白芷立刻问道:“大人,跟甘员外的夫人谈好了吗?我可以解剖了吧?”
云苓说道:“魏氏不同意。”
白芷有些失望,大金有律例,如果家人不同意,仵作是不能随意解剖受害者的尸体的,白芷也不能违背对方家人的意愿,强行解剖。
看到白芷手里拿着解剖刀,一脸失望的模样,云苓微微勾唇,接着说道:“但如果魏氏是嫌疑人,那就不需要再遵守她的意愿了,如果你觉得有疑点,那就解剖吧。”
白芷惊喜的抬头,不确定的道:“真的?”
云苓点了点头,白芷兴奋的举起了解剖刀,说道:“大人,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到时候魏氏闹起来,你可得帮我挡着啊。”
云苓无语,这小妮子,还想解剖,还不想承担责任,可真是个小鬼头。
白芷正要下刀,看云苓还在一旁站着,于是又抬头,好心的问了一句,“大人,你还不走吗?”
云苓淡淡的道:“我看看你的本事如何,你只管解剖,不用管我。”
白芷只好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希望大人不会后悔。”
云苓耳朵灵敏,自然听到她说的什么,他觉得白芷小看了他,怎么说,他也是身经百战的六扇门总捕头,栽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死在他刀下的人也不少,看个解剖尸体有什么可后悔的?虽然他之前确实没看过。
一刻钟之后,身经百战的云大人脸色发白,强装镇定的说道:“你继续,我先去看看唐靖澜的卷宗整理好了没有。”
白芷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听着无坚不摧的云大人一出门就吐了起来,她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一个半时辰之后,白芷将尸体重新缝合好,又穿好衣服,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清洗了之后迈着轻松的步伐去了议事厅。
唐靖澜苏青都已经到了,还有其他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捕快也都到了,看到白芷进来,苏青立刻朝她挥了挥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又过了一会儿,云苓带着凌霄进来了。
云苓在主位上坐下,对大家说道:“大家把各自查到的线索都说一说吧,我们来汇总一下。”
唐靖澜率先开口,“我先说吧,我们一共检查了毓庭轩,水月阁和栖凤阁三个地方,首先在毓庭轩的后墙上发现了脚印,证实凶手是翻墙进入的毓庭轩,又在毓庭轩的下人房里闻到了迷香残留的味道,所以下人们都没有听到声音,致死甘成玉的就是将他挂在房梁上的那条白绫,这点白仵作在现场的时候已经证实过。而水月阁除了雁儿之外没有其他下人,所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栖凤阁很奇怪,所有的房间也都发现了迷香的味道,包括魏氏的房间。”
云苓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时负责问话的捕快说话了,也是白虎队的,名叫李连笙,他说道:“我们问了所有的下人,还有管家,管家承认了昨天晚上他去找了王氏,但是他说他寅时离开了水月阁,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我们比对了他的鞋印,和毓庭轩后墙上的鞋印并不符合,基本可以排除他是翻墙进入毓庭轩的人,其他的下人都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李连笙说着,唐靖澜一直在记录着,等他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白芷,于是白芷开口说道:“我今天解剖了甘员外的尸体,发现他昨晚被人下了可以让人不举的药。”
她话一出,议事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还都有些尴尬,白芷顿了顿,见大家都看着她,于是继续说道:“药是下到饭菜里的,我推测应该是凶手故意这么做,目的是让他昨晚歇在毓庭轩,好方便动手,至于死因,大家都清楚了,是被勒颈窒息而死,凶手至少两个人,我的推断是,他们趁甘成玉睡着的时候接近他,先控制了他,可能是用刀或者匕首逼迫他,让他下床,因为在他的勒痕下面,有一道很浅的血痕,随后凶手将他双手反绑,可能他们还说了什么,没有谈拢才让凶手动了杀心,从后面拿白绫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个人可能是怕他喊叫,或者死的慢,于是拿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两个人合力杀死了甘成玉,我仔细检查了甘成玉脸上的苍白区,虽然因为手帕的原因,不大看得出指印了,但手指按压的地方毕竟会重一些,我描摹了一下,应该是个女子的手,手指比较纤细。”
白芷说完,看了一圈,见大家都听的很认真,不由得脸稍微有点红,说道:“我说完了。”
苏青率先捧场的赞道:“白芷,厉害。”
其他捕快也纷纷赞美白芷细心,夸的白芷脸更红了,心里却是欢喜的,云苓这时说道:“白仵作的确不错,很细心,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现在我来总结一下大家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