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队的兄弟们轻功都好,在外围找起人来速度会快很多,白虎队负责搜索甘府的房间,分派好任务后,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再次到了甘府。
白芷自然也跟着去了,她觉得云苓说的不错,春枝一定是被灭口了,那找到人之后,她这个仵作或许就得上场了。
甘府的气氛十分紧张,魏氏坐在前厅,一直低着头抹眼泪,云苓和白芷坐在对面,听着她说。
“昨晚六扇门的官爷问完春枝话,我就看她情绪不太对,追问她几句,她却什么也不说,因为我还有一些账目上的事情没处理完,所以就去忙了,等我忙完,大概就是亥时了吧,我就找不到她了,问了门房,也没见她出去,整个人就这么凭空失踪了,春枝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她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魏氏哀哀的哭的伤心,白芷偷眼看了看云苓,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也不知这魏氏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的担心春枝,白芷觉得当初发现甘成玉的尸体时她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
云苓这时冷冷的开口了,“照夫人这么说,倒是六扇门的人问话问出来事了?”
魏氏拭泪的手顿了顿,随后幽幽的道:“我不知道,那两位官爷也不许其他人听,春枝也没跟我说,但确实是官爷问过话之后春枝就不见了。”
“难道不是夫人担心春枝泄露了你什么秘密?”
云苓说完,魏氏瞬间抬头,红红的眼睛里又染上愤怒,“这位大人,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信口污蔑人的话我是可以去敲登闻鼓告御状的。”
云苓不为所动,“等找到春枝,证据不就有了?既然昨晚春枝并没有出门,那就证明人还在这府中,既然在府中,那找出来人就是迟早的事,让我猜猜,她现在是在地窖中?暗室里?还是莲池里?或者…在水井中?”
他这几句话说的很慢,同时眼睛一直盯着魏氏,当他说到水井中的时候,魏氏的手蓦然抓紧了帕子,眼神也瞟了一下别处。
云苓心里有数了,他微微勾唇,喊了一声,“凌霄!”
凌霄瞬间就出现了,云苓吩咐他,“告诉顾骁腾,甘府所有的水井,一个一个下去找,一个都不许放过。”
魏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这次就连白芷都看出来了她的心虚,云苓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说道:“魏氏,你经常借着谈生意的借口出去私会,这件事只有春枝知道,她昨晚已经全部都招了,你还是下手晚了,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六扇门的人已经去抓人了,你不妨猜猜,到时候他是会把罪责一个人担下,还是会拖着你一起下水,或者说,会把罪责都推你身上呢?”
魏氏猛然站起来,说道:“不可能,春枝压根不知道...”
看到云苓和白芷都紧紧的盯着她,魏氏猛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急忙闭嘴,可惜已经晚了,云苓勾了勾唇角,说道:“所以,你承认你的确是出去私会了?你认为春枝不知道你是去私会情郎,因为你每次都说是去谈生意,且只让她守在门外,但是酒楼掌柜的会知道那个人是谁,就算你将春枝灭了口,你也不可能把所有酒楼掌柜都灭口吧?成玉坊老板娘大名鼎鼎,我想这应该不难打听吧?所以,你是想等着我们查出来定你的罪,还是你自己认罪呢?”
魏氏颓然坐下,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看得出来心里已经十分恐慌了,只是她还十分嘴硬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苓往椅背上一靠,状态十分放松,“或许不用这么麻烦,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手段,只要是进了六扇门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老老实实招供的,你想试试吗?”
白芷捂脸,没见过有人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的,居然还这么理所当然的利用自己这不怎么好的名声来吓唬人。
魏氏咬紧了牙关不说话,云苓也不着急,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顺便把白芷的茶往她身边推了推,说道:“尝尝,这甘府的茶挺不错的,今天之后,恐怕就没有机会再喝了。”
白芷顺口问道:“为何?”问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还能为什么?结案了呗。
云苓无语,他没有回答白芷的问题,而是重新看向魏氏,说道:“想好了吗?现在说,还是回六扇门再说?”
魏氏将脸别到一旁,一行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但却倔强的不肯说话,云苓叹口气,说道:“我本来想着,因为甘成玉太不是男人,总是打你,你忍无可忍动手杀了他,在律法上也是可以酌情减轻处罚的,但如果你拒不配合,不肯认罪,那你就只能和你的情郎背着恶意杀人的骂名被砍头,然后世人流传,成玉坊的掌柜多无辜,被夫人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惨遭杀害...”
魏氏猛然转过头,看着云苓,眼泪流的更汹涌了,但是她哽咽着开口了,“官爷,甘成玉他实在欺人太甚,霍...霍郎他也是为我抱不平,所以才杀了他的。”
白芷松了口气,不由得有些佩服云苓了,他竟然真的就在证据还不够的情况下就让魏氏开了口,承认了杀人,还把另一个凶手也招供了出来,看来传言所说人犯进了六扇门,就一定会招供,也未必就一定是受了刑,云苓的审讯确实也是很厉害的,攻心。
魏氏说了出来,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喝了口茶之后,就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魏氏当初是为了给甘家冲喜,所以才被迫嫁进了甘家,当时甘成玉已经有了一个相好的,但是家人找了算命的,说魏氏的八字好,嫁进甘家能够让甘家逢凶化吉,于是两个不情不愿的人就被迫绑在了一起,而甘成玉那个相好的看到甘成玉娶妻,气不过,也很快找了个人嫁了,从此和甘成玉断绝了关系。
甘成玉当时十分恼怒,所以就经常借酒浇愁,喝醉了就打魏氏,经常把她打的旧伤摞新伤,魏氏家里收了甘家的好处,没有人给她撑腰,所以不得不忍下这委屈,一忍就是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