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怕吃了饭再去画会吐,所以干脆饭也不吃了,直接带着凌霄去画了,这三十张画像画下来,天都已经黑了,饶是云苓是练武之人,体格强健,也有些受不了,再加上屋内温度低,气味也不好,从停尸房出来之后,他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
自从开始练武之后,云苓就很少再生病了,这次猛然一生病,他感觉哪儿哪儿都是不舒服的,身上还满是臭味,所以他连书房都没回,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家,让巧菱烧水给他洗澡,身上的衣服也让巧菱拿出去直接扔了。
白芷在外面看着巧菱忙的进进出出的,和凌霄说道:“大人今天下午是不是被熏出毛病了?”
凌霄也头晕目眩的,他无精打采的道:“别说少爷了,我还没有一直待在停尸房呢,都感觉浑身不舒服,他一下午都没有踏出那里,能好才怪了。”
白芷想想也是,这次的尸体多,还有放了几天的,停尸房环境又相对密闭,空气不流通,还放了很多冰块,这天气一般人都穿的薄,一热一冷的,就很容易生病。
她刚想说让凌霄去请吴御医过来,凌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不行,我也得去烧点热水泡个澡,这浑身臭的实在是难受。”
说完他就走了,白芷无奈,她也不知道去哪里请吴御医,正好苏青回来了,白芷忙拉住他说道:“去找个大夫过来,帮大人把把脉,他生病了。”
“头儿生病了?”苏青很是惊奇,“他那么厉害,也会生病?”
白芷无语,是人都会生病的好吧,她推着苏青往外走,“快点去吧,别问那么多了。”
苏青被她推了出去,白学谦出来,问道:“苓儿怎么了?”
白芷将下午的事情跟白学谦说了,白学谦也是又好笑又心疼,说道:“应该就是感染了风寒,再加上空气不流通,还蒙着脸,有些闷了,等会儿让大夫开点药,喝了药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白芷点头,说道:“没事的爹,你去睡吧,这里有我。”
白学谦进去看了看云苓,出来后说道:“那我去睡了,你们忙完了也早些睡。”
“知道了爹。”白芷把白学谦送回房间,出来后就看到苏青带了个大夫从前院过来了。
“林栖梧?怎么是你?”白芷看着苏青带回来的大夫,竟然是林栖梧。
林栖梧好像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白芷,也惊奇的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白姑娘,又见面了。”
白芷尴尬的笑了笑,将苏青拉到一边,问道:“你去哪里请的大夫,怎么把他请来了?”
苏青无辜的道:“就出了巷子往东走没多远啊,我看到医馆就进去了,他就是医馆的大夫,所以我就把他请来了,他是谁啊?”
白芷想到上次自己被绑架时,苏青是奉命埋伏在外面的,难怪他不认识林栖梧,于是她把林栖梧的身份告诉苏青,苏青立刻道:“那我把他赶走,再请一个大夫回来吧。”
白芷拉着他,说道:“算了,他也没做错什么事,昨天在雾隐山还救了青龙队的那些兄弟,赶走太不好看了,就让他给大人看看吧。”
两人商定后,朝着一直乖乖等在那里的林栖梧走过去,白芷笑道:“林公子...哦不,林大夫,是我家大人,可能有些感染了风寒,麻烦你去给他把把脉,开服药,你放心,诊金我们一分不会少的。”
林栖梧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病人在哪里?”
“跟我来吧。”白芷带着他走到云苓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云苓有些鼻塞的声音,“进来吧。”
白芷带着林栖梧进去,云苓已经泡完了澡坐在了床边,看到白芷,他刚想开口,却随即就看到了跟在她后面的林栖梧,他的脸色一变,问道:“他怎么来了?”
白芷倒了一杯水给他,说道:“凌霄也不舒服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请吴御医,我就让苏青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你把脉,结果苏青就把他请来了。”
云苓显然很不想看到林栖梧,他语气不善的说道:“我没事,不需要看大夫,睡一觉就好了。”
林栖梧不客气的往凳子上一坐,说道:“讳疾忌医的人我见多了,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没想到云捕头居然也是如此庸俗之人。”
“你...”云苓被他一句话气到了,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喘了一口气,他努力平定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需要看大夫,这只是白芷担心我,所以请了你,对不住了,请回吧。”
白芷捂脸,这两个人,怎么跟仇敌一样,一见面就分外眼红呢?
林栖梧“哦”了一声,看向白芷,“原来是白姑娘自作多情了,人家云捕头根本不领情呢。”
云苓往床沿上一拍,声音都冷了三分,“林大夫,慎言。”
林栖梧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难道不是吗?或者云捕头是害怕在下下毒害你,所以不敢让在下把脉?”
云苓被林栖梧气的握紧了拳头,白芷看情况不对,于是咳了一声,说道:“林大夫,实在抱歉,我家大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今天让你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我让苏青送你回去吧。”
林栖梧对白芷温柔一笑,说道:“无妨,看在你我曾同室而眠的份上,我不会跟他计较的。”他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但是他这一句话却将白芷和云苓都雷的外焦里嫩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白芷听到苏青招呼他离开的声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说什么呢?”
白芷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云苓的脸色,果然看到他脸色铁青,似乎怒气值已经快要达到巅峰了,于是忙解释道:“大人,你别听他胡说,那次他们把我迷晕掳走,他晚上负责看守我,所以我们在一个房间,不过我在床上,他在门口软榻上,我们连话都没说几句,我当时根本就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