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坐了半晌,突然将玉镯摘了下来,和那枚玉佩放在一起,拿帕子包了起来,包了一层不放心,又包了一层,她捧着两层帕子包的两件传家宝,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后,打开柜子,将帕子放在了最下层的最里面衣服里。
东西放好了,她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才躺在了床上,想到云慕初夫妇对自己竟然这么重视,白芷不由得觉得受宠若惊,要知道云慕初可是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这两年不怎么管朝中之事了,但是金玄帝却一直没有动过右丞相之位,可见他在金玄帝的心中是多重要。
这么一位大人物,却知恩图报,并且也不嫌弃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还把传家宝都给了她,白芷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愁了。
第二日早上准时去点卯,进六扇门的时候,白芷不经意间瞥见,林栖梧站在一间铺子的门口,正含笑看着她,她定睛一看,“林氏医馆”几个大字挂在门头,怎么之前没发现,原来林栖梧的医馆竟然就在六扇门的旁边。
白芷没有理会他,径直进了六扇门,林栖梧也不在意,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看起来心情颇好。
云苓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面无表情的走进六扇门,凌霄跟在他后面,朝林栖梧挥了挥拳头。
白芷正准备去仵作的院子里,却被云苓叫住了,云苓说道:“去议事厅吧,我们探讨一下刘家的灭门案,待探讨过后,你随我一同去牢里看看玉凤她们。”
白芷应了一声,来到议事厅,不一会儿的功夫,除了去了大漠的宇文烈,其他三个队长都来了,秦昭影一进来就先跟白芷打了招呼。
云苓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开口说道:“此次去青栾镇,我们有了不少发现,关于刘府七年前被灭门一案,我们查到,凶手共有八人,其中两人已经死在了藏宝洞中,还有两人是雌雄双盗,这两个人已经归案,目前押在大牢当中,还有一个已经明确了身份的人,就是玄阴鬼道,此刻赏金令已经发出,这两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了,另外一个凶手,脖子上纹了一条龙,先前我不知道他是谁,这两日我接到了消息,也已经明确了此人的身份,乃是一个不入流的盗墓贼,名为马晓龙,赏金令也已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三个队长都看着云苓,见他停了下来,唐靖澜问道:“那剩余的两个人呢?”
云苓说道:“剩余两个人身份暂时不明确,不过眼下还有两个线索,一个是在现场发现了一块残月派的令牌,宇文烈已经带着令牌去了大漠,找残月派调查,另外一个线索,就是这个。”
云苓拿出他所画的那个窗棂上的印记放在了桌上,三个队长都凑上来看,云苓说道:“我怀疑这是一个刺青印记,可能是某个凶手留下的,因为沾了血,那名凶手当时靠在了窗棂上,所以将印记留了下来,但是因为印记不完整,所以暂时还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图案,只是我觉得很熟悉,想了一路也没想起来,你们看看,可有认识的?”
顾骁腾和秦昭影都摇头,说从来没见过,只有唐靖澜皱着眉头一直在看,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把纸转了转方向接着看。
云苓看他这样,忙问道:“怎么样靖澜,是不是认识?”
唐靖澜皱眉道:“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云苓也是这种感觉,于是他说道:“靖澜,既然你对印记熟悉,这张纸你拿着,务必调查出来印记的来历,骁腾,昭影,你们密切关注赏金令的动态,一旦有消息,立刻带人前去抓捕。”
三人应声,唐靖澜将纸折起来放入怀中,三个人都离开了,云苓对白芷说道:“你随我去大牢,把案子的进展告诉玉凤她们,很快就要三司会审了,一旦宣判,她们可能就活不了了。”
白芷点头,说道:“你是想趁她们行刑前,破了刘府的案子,让她们可以安心的走,对吗?”
云苓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站起身往外走,白芷跟上,心中也是有些唏嘘,但是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也无话可说。
现在玉凤,银凤和幺娘都关在一起,王顺德也被关押着,还有雌雄双盗被分开关押了,目前都在六扇门的大牢里。
白芷还是第一次见到雌雄双盗,没想到那女子长得还挺美,一身红衣,虽然此刻有些狼狈,但是也掩盖不了她好看的眉眼和纤细的身材。
只是雌雄双盗的男人却显得比较粗犷了,看到他们两个,白芷不由得有种感觉,美女与野兽的感觉,不知道这女子是看上男人什么了。
路过雌雄双盗的监牢之后,就是玉凤她们的监牢了,王顺德被关押在最里面,几日不见,玉凤她们三人都消瘦了不少,玉凤和银凤长的本来就美,否则玉凤也不可能成为如意楼的花魁,这一瘦,更是衬得人楚楚可怜。
她们抬头看到云苓和白芷,玉凤露出一丝淡笑,说道:“两位官爷,又见面了,我以为,你们已经把我们忘在这肮脏的牢里了。”
云苓没有说话,白芷开口道:“这些时日,我们去了青栾镇。”
三人脸色均是一变,玉凤也不再是刚刚那种慵懒的口气了,她急切的问道:“你们查到什么了?”
白芷看了旁边监牢里的雌雄双盗一眼,玉凤十分敏感,立刻顺着白芷的目光看了过去,颤声问道:“他们...是不是当年的凶手之一?”
白芷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在江湖上,人称雌雄双盗,当年的凶手,一共有八个人,其中两个,就是他们。”
银凤立刻抓住了监牢的栏杆,怨毒的盯着雌雄双盗,幺娘也狠狠的看着他们,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三个人只怕已经用眼神将雌雄双盗千刀万剐了。
雌雄双盗中的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们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啊,怎么也把自己弄到牢里了呢?当年你们命大,没死在那场杀戮里,现在看来,是不是有点不甘心,所以就自己作死了?”她说着,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