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背着男子,我跟在赵毅身后,绕过南边的屏风,走进通道,赵毅打开那扇黑色的大门,我跟着走了出去。
只感觉两边呼呼吹来透心凉的风。赵毅走的飞快,我不得不一路小跑的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户人家,院墙是土夯的,比我矮半个头。
赵毅敲门,不一会屋里头点起蜡烛,一个大爷拎着灯笼从里面走了出来,披着黑色的棉袄,边走边问:“谁啊?”
“大爷,您儿子酒喝多了,摔伤了,我给您送回来!”
大爷打开门,举起灯笼看了看。
“这孩子就没喝过酒,怎么突然喝起酒来,快进来麻烦了。”
说着大爷带路,把我们领进另外一间屋子。
我扶着男子,和赵毅一起把男子放到地上,又扶着让他趴在床上。
赵毅把草药递给大爷,说道:“这是我们管家给配的草药,您儿子受了点擦伤,没什么事,吃了这药就没事了,但是您得记住,这药得巳时三刻开始熬,小火慢熬一个时辰,三碗水熬成一碗药,午时您喂他喝下。”
“哎,好,我记住了。”
老人看向儿子,眼神里全是心疼。
“我去烧点水,多谢你们了。”
赵毅忙拉住老人,道:“大爷,您别忙活了,您记住怎么煎药了,我们这也就回去了!”
“可是这——”老人说着就去扒拉腰带。
赵毅忙按住,说:“大爷,您别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您儿子这两年是不是晕晕乎乎的?”
大爷忙不的的点头:“干活是挺多,也赚了几个钱,吃喝不愁,但就是感觉不会变通!”
“不是什么大事,给您开的药,他喝了之后就全好了!”
大爷还想说什么,赵毅道:“您也别多问,您心里有数就行,好日子在后头呢!”
“哎,好好!”
大爷脸上乐开了花。赵毅又嘱咐了几句,就带着我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问赵毅:“小赵哥,你们不会是把那傀从他身上硬生生剥下来的吧?”
赵毅道:“你还挺会猜,既然你猜到了,我也没必要隐瞒,确实是。”
我哦了声:“其实吧,我当时看到那傀在他身上乱扭,就是扭不下来,就好像傀的前胸被钉在了这人的后背上一样!”
“嗯,确实,那里有个东西,把他钉在人身上了。”
“啊,那戴黑帽子的,真是傀啊?”
得到一直怀疑的答案,我还是有些吃惊。
“也不能算是吧,不过确实也是。”
这回答……圆润的让我无言以对。
“那,你们也会像忠哥那样,把黑帽子送到地府那边?”
赵毅哎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地府?你去过?”
“嗯,去过!”
“梦里?”
“也不能算是吧,不过可能也真是!”
“哎你这小兔崽子!”
赵毅抬手要揍我,我嘿嘿笑着跑开。
他后面追着我,着急的喊:“别乱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唬我呢,这又不是山沟沟里,路不是路,沟不是沟的。
回到酒肆,文管家在柜台那里画符咒,张卯儿端着一个骨灰坛子,轻轻放到柜台上。
看到我进来,满是歉意的问道:“你没事吧?”
说着就走上来,大概是看到我脖子上有点淤青了,伸手就要来摸,我当即退后了下,道:“没事没事。”
我倒不是怕疼,也不是什么矫情,只是觉得我已经有阿离了,与其他的女子必是要有点安全距离的。
“我以后不会这样丢下你了。”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应该是有急事才会出去的!”
我一点都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赵毅哼了声:“你要是小命没了,我看你还这么大方不!”
说着他从我和张卯儿中间挤了过去,走到柜台那对文管家说:“这孩子是有些天赋的,回来的路他一直在前头跑,竟然没迷路!”
文管家抬头看了看我,中肯的点了下头。
我心里有种被肯定的感觉,十分开心,如此,更不会怪张卯儿留我一个人看店了,也正是这机会,我似乎与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想到这,我忙说道:“宋军,刚刚那个傀好像跟一个叫宋军的人有仇!”
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我一时有些迷糊,忙解释:“他来要七泪引,我没办法给他,就跟他聊了会,不知道怎么戳到他神经了,他猛地就掐我脖子问我是不是宋军,是不是宋军的后裔,不过我当时确实也有点怀疑了,我不也姓宋么!”
赵毅噗嗤笑了:“你跟这个宋军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这么说,他们是知道宋军这个人的!
其实在那黑帽子傀掐我脖子的时候,我脑子里虽是一片空白,却仍希望听到关于这个叫宋军的人的更多消息。
我为什么姓宋。
也许我真的跟这个人有着说不清的渊源。
文管家放下手中的朱砂狼毫笔,对我说道:“这些符你拿去放到房间里,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要想办法拿符救自己!”
我赶忙上去接了符,不解的问道:“我贴身放着,可以吗?”
文管家摇摇头。
“你身上放了这符,那些,就不会进我们的酒肆了。”
“那,要不给我安排个师傅,我学艺吧,至少万一我来不及上楼去拿符,还是能拖延点时间的!”
文管家皱起眉,赵毅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心道:难道传授点保命的功夫都不行?
不过再想想,吃饭的手艺,岂能随便传授给别人,老话不是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么。
“我们修的这武艺,怕是你学不了。不过这事我会好好斟酌下,你也累了,回去睡吧,我们还有点事,要去办一下。”
“不要看店了吗?”
我看着那骨灰坛子,大概猜到了他们要去干什么。
“没事,我在。”
张卯儿说着走去窗边的地方坐了下来,神情有些落寞。
我这时才发现她的胳膊上有些淤青。
文管家要我去休息,我便去休息,我上楼的时候,听到他们也出了门。
“时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