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疯狂逃窜的背影,也有些心慌,但是他们逃窜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石门,石门上面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上翘的檐角,中间是平的,但是放着一个黑漆漆的倒向一边的大葫芦。
苏爷爷喜欢葫芦,每年都会在墙根那里种几棵。爷爷说葫芦即福禄,是会给我们带来福运的。
我轻飘飘的朝着那门走去,一进门就被卷进了旋涡里,阵阵阴风吹的我直打寒颤。
震耳的厮杀声在我走进门之后就不停的传过来,可是我四下里张望,看不到任何东西。
被枯草覆盖着的地面,似是有一缕缕的流沙在游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竟跟着那流沙往前走。
走了十来步的样子,我赫然看到了一座坟,被挖开了的坟。
坟坑旁边有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手里拿着铁锹,像是机械一样在往坟坑里不停的填土,他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动作至少加速了两三倍。
我下意识的朝他的后背看去,果然,他背着一个戴着黑帽子的短小男子。
他们两具躯体融合在一起,只是我似乎听到了黑帽子刺耳的笑声。
我大着胆子走上前,我看到我,躺在坟坑里,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同死人。
我想说话,可喉咙像是被谁掐住,发不出声音。
我想跳下坑,去拉起坟坑里的我,可是我动不了,我的腿脚,也像被钉在了原地。
难道我,已经死了?
“孩子,孩子!”
我听到刘大爷在喊我,他不知道从哪里跳进了坟坑,扛起我就爬上来,接着,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坟坑那里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洞,洞口持续变大,像一张血盆大口,要吞噬了我一样。
风,像冰刃一样,无情的拍打在我的脸上。
我感觉不到疼,却无法忍受这刺骨的冷。
突然一条黑色的爪子砰的一声砸在我跟前的地上,挖出一个深深的洞,那爪子巨大,有我这般粗。
浓重的黑烟滚滚而来,这爪子抬起后,丝毫没犹豫的刺向我,我想躲,可我动不了。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阿离,我摸摸口袋,柳哨还在,我便安心下来。
眼见那爪子要刺向我的喉咙,从我身后突然发起一股强大的力道,抓着我,向后摔去,又有一只像是鹰爪一样的巨大爪子朝着那只黑爪子攻去。
只是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我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我的身体就似乎撞到了什么,我回头,发现我撞到了一个男人。
他身材壮硕,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块白色的面巾,遮挡住大半张脸。
仅露出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是你,你之前就救过我!”
虽然看不见他的样貌,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十分温暖,又十分熟悉。
我笃定他就是那晚救我逃出傀打墙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问,不待我回答,接着就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我来找人——”
我话还没说完,他飞了出去,我顺着他的背影看去,那滚滚浓烟里,竟然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怪兽。
我说不上它是什么东西,但是它大到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看到白衣男子的道道残影,在与那怪兽拼死缠斗,怪兽占不到上风,逐渐气急败坏起来。
浓烟翻滚,它的无数条爪子挥舞着想要抓住白衣男子,但白衣男子的反应更胜一筹,他们身体的每一次碰撞,白衣男子给出的都像是致命一击。
看得出巨兽的爪子动作越来越缓慢,但是它猩红的眼睛却怒火冲天,它此时只用两只爪子抵抗黑衣男子的进攻。
它像是在思考,就在我琢磨它想做什么的时候,它的另外两只爪子突然从黑烟里冲出,朝着我就攻击过来。
白衣男子也发现了它的目的,嗖的一个飞身,就冲到我跟前,拎着我的肩膀就飞起三五米远。
巨兽的爪子掏了空,但它似乎明白了这白衣男子势必会保护我,而我,对它没有任何威胁。
“你怎么进来这里的?”
白衣男子挡在我前面,一面抵御巨兽的进攻,一面问我。
我说:“我跟着刘大爷给人家坟坑里卸沙子,不知怎的我就有点晕,就在要倒进坟坑里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抓了我一把,我就到旁边休息。”
“然后我就看到有道奇怪的石门,石门顶上有个倒了的葫芦,我就顺着石门走进来了。”
我说着就回头去看,可是根本没有那道石门的影子了。
我心里不禁慌了一下。
白衣男子没多说话,我看到他两手画了个八卦图案,用力一推,那图像是一股力道,把那巨兽挡在外面。
“你杀不了它吗,可是我见你每一招都能让它老实不少!”
我不解的问道。
“不能杀它!”
白衣男子说着捻起手诀,嘴里念起什么我听不懂的口诀。
“为什么?”
我看着那巨兽高昂起头,巨大的口器像变异的蝎子,发出极速的嘶嘶的声音。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猛的一个转身,一只手捏住我的额头,把我往后一推,这股巨大的力量让我来不及反应,几乎躺到地上。
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石门,我躺着,冲过了石门,石门顶上的葫芦这次是直立着的。
接着,我像是在沉睡中一样,睁开了眼睛,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躺在马车上。
“孩子,你醒了?”
刘大爷急切的看着我。
一股浓重的奇怪的酒味让我连连作呕。
我坐起来,原来我真的坐在刘大爷的马车上。
“这是要回去了吗?”
刘大爷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喷喷的烧鸡,塞到我手里。
“饿了吧,给你拿的,快吃。”
我其实一点都不饿,但还是狼吞虎咽起来。
我怕刘大爷会因为这次遭遇心生愧疚。
“我就说,你是饿极了才会晕倒。宋跛子偏要给我洒这么多艾酒,说什么驱邪!”刘大爷终于放下心的笑了笑。
我一愣:我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