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问我阿喜怎么样。
我却不敢贸然回答。
见我不说话,老人家转头问阿喜:“孩子,你觉得时生怎么样?”
阿喜红着脸低下了头,抱着老人家的胳膊摇了摇,嗔怪的喊了声:“爷爷!”
老人家哈哈一笑,接着又看向我:“你能到这里来,说明和我家阿喜有缘份。”
“这么多年了,阿喜终于有了着落,我和他爹都放心了。”
我不禁眉头一皱,难不成他们是想撮合我和这位阿喜姑娘?
我刚要婉拒,晚生突然端起我面前的酒盅,不由分说的就给我灌了下去,一股冲鼻的凉意顺着我的嗓子滑进肚子。
呛得我直咳嗽。我放下碗筷,捂着嘴巴咳嗽着。
阿喜赶忙过来给我捶背,我一面咳着一面伸胳膊挡着阿喜,心道:可别让他们误会更深了。
他们三个男人却哈哈大笑。白头发老人忽然停下笑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我咳了几声,方才停下,忍着胃里的翻腾,我说:“我小时候就有这疤了,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那个,”我接着说道,“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来这里,纯粹是担心吴爷爷的身体。”
吴老头此时仍是盯着桌子上的菜,一语不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白头发老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老吴这么多年也辛苦了,日后你和阿喜在一起了,就好好带她过日子,不需要这么麻烦再往返这里了。”
说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整个房间都打量了一圈,眼里满是留恋。
我连忙摆手:“不是,爷爷,要让您失望了,我已经有媳妇了!”
我才说完,白发老人点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一旁的晚生嗖的就抓住了我的胳膊,隔着厚厚的棉袄,也把我抓的生疼。
白发老人瞪着我,许久才说道:“无妨,你既然来了这里,外头那些事,自此就与你无关了,日后,你只好好待阿喜就好了!”
我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时生的心里只有我的阿离,日后再不会有别的女子了,阿喜生的漂亮,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男子的。”
我说着看向阿喜,阿喜难过的哭了起来。
我急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晚生冷哼了一声,抓住我胳膊的手又用了些力气:“酒都喝了,你现在还想赖账?!”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阿喜这时上来把晚生的手给掰开,说道:“阿喜没事,爹莫要生气。”
“那不成,到我们这里来,喝了我们的酒,就别想着离开!”
说着,晚生抓着阿喜的手,塞到我手里,紧紧的把我们俩的手捂在一起,我这时才发现,他的手冰一样的凉。
阿喜的手却是温暖的。
我看向阿喜,我说:“阿喜,对不起——”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被人给把嘴巴缝上了似的,没办法张开了。
我心里一惊。
晚生冷冷说道:“眼看天已经黑了,直接让他们睡去吧,明天天一亮,事也就成了。”
白发老人捋着胡子点头:“也中,就这么办吧!”
我吃惊的看向阿喜,阿喜却没有反抗。
晚生推搡着我,把我和阿喜关进了里面的房间。
房间昏暗,点着一盏油灯。
一张木床,看上去有些年岁了,粉色的被子看上去很干净。
晚生把我和阿喜推进房间,就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了,我不安的站在门旁,看着阿喜,我揉捏着嘴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话了。
阿喜则去坐到了床上,拿起一把木头梳子,开始梳头发,乌黑的发在她手里,温顺的像是绵羊。
“时生哥,你不喜欢阿喜吗?”
她低着头问道。
我嗯嗯着摇头又摆手,心里急的想哭:要真是这样一夜过去,就是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微弱的油灯照的阿喜面如桃花,她梳完头发,便开始脱衣服了。
我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求着青城快点过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的,这么老半天的,还是没有踪影。
我一时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自救,一个箭步冲到阿喜身旁,半跪着抓住了她解棉袄扣子的手,她脸色微怔,登时红透了。
我慌忙的松开,又抓住她的衣领,我使劲的摇头,心里说着不行,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阿喜啪嗒啪嗒落了两滴泪,怔怔的看着我,问道:“是阿喜长的不漂亮吗?”
我忙摇头。
阿喜别过脸去沉默了一会,擦干眼泪,冲着外面喊道:“爹,让我俩说会话呗!”
外头没有声音,但我觉得似乎我的嘴巴被什么东西松开了,我试着小声说话:“阿喜,对不起,不是你长的不漂亮,只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的!”
阿喜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眼角的疤,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她伸手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我赶忙松开抓住她衣领的手,往后退了退。
阿喜把扣子扣上,又伸手取下油灯,然后拉起我,蹑手蹑脚的朝里面那间房子走去。
一走进那屋子,我就感到一股寒气袭来,而且,跨过门槛,走了三步,我感觉自己踩到了一块木板子上。
我不禁低头去看,那木板子底下,我竟然看到了浅浅的幽蓝的光。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手不禁抓住了阿喜的手,我轻声问道:“阿喜,你住在这里多久了?”
阿喜嘘了声,紧张的往后面看了看。她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心里不禁充满了疑问。
见外头没什么动静,阿喜拉着我往旁边站了站,她示意我把脚底的木板掀开,我便弯腰把木板子掀开,底下是个菜窖,放了些白菜萝卜。
阿喜蹑手蹑脚的下到地窖里,招呼我也跟着下去。
那地窖十分宽敞,油灯把里头照到锃亮。
我跟在阿喜后面,下去之后,小心的把木板放了下来。
阿喜把油灯挂在墙上,便招呼我去帮她把萝卜搬到一旁去,接着她扒拉了一层土,那底下竟然有个老旧的木头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