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一声充满绝望与疯狂的咆哮,竟从刘泰宇所在的密室中传出!
只见那本已消散的灵气,竟被他以秘法强行重新聚拢!他要二次强行冲关!
“不好!”方开元脸色一变,“刘家主,莫要冲动!”
筑基失败,道基已然受损,此刻强行再冲,无异于自取灭亡!
他想出手阻止,却已然为时已晚。
“轰隆!!”
一声沉闷的爆响,刘泰宇的灵气旋涡瞬间炸开,化作狂暴的灵气乱流四散冲击。
密室内的生命气息,也随之彻底湮灭。
一位为家族操劳了一辈子的老修士,终究是倒在了筑基的门槛之前,身死道消。
“唉……”
一声轻叹,在大殿前回荡。
方开元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与复杂,修仙之路,本就是如此残酷。一步之差,便是仙凡之别,生死之隔。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慨,毕竟还有六个敢筑基的人需要他帮忙稳定
此刻,其余六座密室上空,灵气旋涡已然攀升到了顶点!
“就是现在!”方开元眼中精光一闪,不再犹豫。
他猛地一拍储物袋,一枚通体玄黑,镌刻着上古虓虎图腾的城主大印,骤然飞出,正是仙城核心——【九曜虓尊印】!
“仙城气运,听我号令,助我玄渊修士,稳固道基!”
方开元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诀,一道道法诀打入大印之中。
“吼——!”
一声仿佛来自洪荒的虎啸,自大印中传出。
霎时间,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金色气运,自玄渊虓城四面八方升腾而起,如百川归海般,疯狂地涌入城主大印之内!
整座仙城的气运,在这一刻被尽数调动!
只见那九曜虓尊印光芒大放,一头由纯粹气运之力凝聚而成的黑金色虓虎虚影,仰天咆哮,猛地从大印中一跃而出!
黑金色虓虎踏空而行,威势无双,它张开巨口,对着那六个即将形成的灵气旋涡,轻轻一喷。
六道凝练如实质的黑金色气运之光,如神虹天降,精准无比地落入了六座密室之中。
“嗡!嗡!嗡……”
得了这股仙城气运的加持,六位新晋筑基修士体内那原本还有些虚浮的道基,瞬间便稳固了下来。
他们的气息节节攀升,最终彻底稳定了筑基初期的境界!
六股筑基期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宣告着玄渊虓城,在这一日,实力迎来了又一次的飞跃!
仙城之内,气运虓虎盘旋一周,最终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天地之间,而玄渊虓城上空的灵气,也随之变得更为凝实、活泼。
修士,因仙城的强大而强大。城池,也受仙城的气运反哺
方开元收回城主大印,感受着仙城整体气运的提升,心中豪情万丈。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向那座属于刘家主的密室时,眼神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成功者当赏,但失败者留下的烂摊子,事后,也需要他这位城主,去亲手收拾。
再怎么说刘家也是仙城的七大炼气家族之一,不可乱,还是需要安抚的。
又是数日的闭关,城主府后山那持续了数日的灵气潮汐,终于缓缓平息。
“吱呀——”
六座闭关密室的石门,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启,六道身影,迈步而出。
仙民署署长云淼、司农署的方开钰、灵矿署的石磊、守城司的林枭、工造署的杨泽渝,以及名叫何思娅的冰梅剑侍。
与闭关前相比,他们每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身灵力鼓荡,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举手投足间,已然带上了一丝属于筑基修士的独特威压。
虽然只是筑基初期,但那份脱胎换骨的蜕变,却是实实在在的。
“恭喜诸位,道基得成!”
早已等候在外的方开元,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我等能有今日,全赖城主栽培!”云淼等人激动万分,对着方开元齐齐躬身,行了大礼。这份再造之恩,重于泰山。
喜悦的氛围中,另外三座密室的门也相继打开。
云钰、方开震以及另一名冰梅剑侍走了出来,他们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与不甘,但气息却比闭关前更为凝实沉稳。
“城主,我等……有负厚望。”云钰咬着嘴唇,眼眶微红。
“无妨。”方开元摆了摆手,温声道。
“筑基之路,本就艰险。尔等此次虽未功成,却也打牢了根基,看清了前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回去好生休养,仙城府库之内,依旧有你们的功勋在。”
三人闻言,心中稍安,感激地看了方开元一眼,退到了一旁。
唯有最后一座,属于刘家族长刘泰宇的密室,依旧死寂无声。
方开元脸上的笑容敛去,目光变得深沉,他对着身后的方开武微微颔首。
方开武会意,上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按在石门之上,稍一用力。
“轰”的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一股混杂着血腥与灵力溃散的气息,扑面而来。
密室之内,刘泰宇的身体静静地躺在蒲团之上,生机全无,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最后一丝不甘与疯狂。
周围的众人见到这一幕,皆是心中一沉,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传令下去,封锁消息。”方开元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云悦,大哥,随我走一趟。”
“是!”
……
一个时辰后,消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刘泰宇筑基失败的消息,传到了城西的刘家府邸。
一时间,整个刘家哭声震天。
刘家议事厅内,更是乱作一团。刘泰宇的遗孀和几位直系后人哭得昏天黑地,而一些刘家的旁系族老,却是眼神闪烁,心思各异。
“家主……家主他怎么就去了啊!”
“我刘家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枚筑基丹,本以为能就此崛起,为何会是这般结果!”
“都怪那刘泰宇!若他肯将筑基丹让我儿筑基,或可筑基得成,何至于此!”一名贼眉鼠眼的旁系长老,捶胸顿足,话语间却隐隐将矛头指向了前家主刘泰宇。
“不错!刘泰宇的嫡脉,欺我刘氏旁支已久!我介意驱逐刘泰宇一脉!”另一人立刻附和,煽风点火。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父亲的尸骨未寒,就想夺权,就不怕我们搞到城主当中。”刘泰宇的儿子气抖冷,站出来指责。
“哼,这是我们刘氏的家事,即使城主亲至,也管不了。”
一时之间刘家议事厅内人心惶惶,争吵不断。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冰锥,骤然响起。
“哦?不知是何事,是本城主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