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仓库里，张援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监控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报终于转为平静的绿色。她将湿漉漉的碎发别到耳后，转身时正对上顾寒峰深不见底的目光。
\"陈宇轩的人已经撤了。\"他递来一条干燥的毛巾，袖口还沾着雨水，\"但真正的战场在明天。\"
张援接过毛巾时，注意到他无名指上那道划痕已经结痂。她突然想起招标会上那缕假睫毛，现在还夹在她随身携带的记事本里。
\"《财经对话》的直播邀请函，沈玉娇也会出席。\"她擦着发梢的水珠，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正好测试下新开发的实时交易系统。\"
顾寒峰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重新运转的智能货架上：\"需要我准备什么？\"
\"只要确保演播室的网络畅通。\"张援将毛巾叠成整齐的方块，\"顺便，帮我查查沈氏集团最近一笔债权交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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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室的聚光灯像一把利剑劈开晨雾。张援今天选了珍珠白的西装套裙，耳垂上两粒南洋珠随着她调试平板的动作轻轻晃动。导播正在调试机位，沈玉娇猩红色的指甲已经敲在了她面前的桌面上。
\"张总带着玩具来上节目？\"她瞥了眼张援手边的金属箱，\"听说你的b轮融资黄了？\"
张援将平板转向镜头方向：\"沈小姐的消息总是比财报快一步。\"
主持人匆忙插进来打圆场时，张援注意到沈玉娇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翡翠戒指——和赵明远上周在瑞丽口岸戴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最近有传言说张氏电商资金链紧张。\"主持人翻开题卡，\"尤其昨晚智能仓库遭遇系统故障后...\"
\"故障已经排除。\"张援按下金属箱的指纹锁，箱盖无声滑开，露出微型服务器闪烁的蓝光，\"不如我们看看实时数据？\"
沈玉娇突然倾身按住箱盖：\"直播节目不该变成产品发布会吧？\"
\"正好相反。\"张援指尖在触摸屏上划出流畅的弧线，身后大屏幕瞬间亮起三维地图，\"这是过去一小时全国订单的热力图——每个光点都代表一笔已完成支付的交易。\"
地图上长江三角洲突然爆发出密集的金色光点，沈玉娇的瞳孔随着数据飙升微微收缩。张援放大地图某处：\"比如杭州这个仓储中心，现在正以每秒37单的速度出库。\"
导播间突然传来骚动，主持人耳机里响起急促的提示音。张援趁机调出另一个界面：\"这是对应的资金流动可视化——\"
\"插播紧急财经快讯！\"主持人突然提高音量，\"顾氏集团刚刚宣布收购沈氏企业23亿不良债权！\"
沈玉娇的翡翠戒指在桌面上刮出刺耳声响。张援余光瞥见演播室侧门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顾寒峰正将手机递给制片人，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钉在暗处泛着冷光。
\"看来今天的实时演示要提前结束了。\"张援关闭服务器前，特意让沈玉娇看清屏幕上最后跳出的数据：沈氏集团股票实时跌幅已经达到19.7%。
沈玉娇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刺鼻。她凑近张援耳边时，翡翠戒指压出了一道红痕：\"你以为顾寒峰真是为了你？他父亲怎么死的，你查过吗？\"
张援将金属箱转了个方向，箱体侧面映出导播间里陈宇轩正在和赵明远低语的身影。她对着镜头露出完美微笑：\"感谢节目组，让我们看到这么多...有趣的实时数据。\"
走出演播室时，顾寒峰的身影已经消失。张援摸出手机，锁屏上是五分钟前收到的加密邮件——缅甸海关的盖章文件，显示某批翡翠原石的检测报告存在明显涂改痕迹。
她将珍珠耳钉调整到最佳角度，拨通了一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林警官，关于三年前顾家游艇爆炸案，我这里有份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