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莺推搡着周辞谦向前走,路过客厅时,她看见了杨父和杨明珠在谈论着什么,杨母坐在一边,其乐融融。
这下她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花园里只有顾愈和顾芯爱在。
见到周辞谦和杨莺两人,杨德清笑着招呼,\"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明珠,顾愈呢?\"
杨明珠甜蜜又娇羞,\"他说想去花园看看,给我摘几束花来。\"
杨莺冷眼旁观,原来冷血的杨明珠也会害羞啊,陷入爱情的女人就是盲目。
能和心上人订婚就这么开心呀。
希望订婚当天,杨明珠还能这么笑得这么高兴。
杨母嗔怪道,\"你这孩子,顾愈头一回来我们家,你怎么不陪他一起去,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旁边的管家跟着补充道,\"我看到芯爱小姐帮顾少爷一起摘花。\"
杨明珠横眉竖眼,气得够呛,\"什么,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出来。\"
她脱口而出的怒骂引来了现场两位男士的制止。
\"明珠,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杨明珠别张口闭口都是脏话。\"
杨莺略微昂首,杨德清心疼刚回来的女儿,这很正常。
可周辞谦生什么气?
注意到杨莺的视线,周辞谦张嘴想说什么,可杨莺已经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听到杨明珠毫不犹豫的怒骂,才明白过来杨莺从小到大受的委屈。
他怕杨莺触景伤情,才去制止杨明珠,可现在他的行为好像让杨莺误会了。
\"我不能骂吗?抢了我的父亲,现在还想。。。\"杨明珠及时收住了话脚,她抬眼看了看周辞谦的神情,生怕被他发现猫腻。
这门婚事父亲是无所谓的,他现在巴不得撮合她和顾愈,以为她会看在顾愈的面子上,接纳顾芯爱。
母亲随她的喜好,而真正把关的人是表哥。
好在表哥的注意力都在杨莺身上,没有分给她半点。
杨母也拉长了脸,\"杨德清,今天是看在顾愈的份上同意顾芯爱一起出席,我可没答应她能在家里肆无忌惮的出行。\"
\"还有虽然两人是多年的兄妹,可现在没有关系了,顾愈是她的姐夫了,多少还是避嫌的好。\"
对于母女二人当着周辞谦的面也丝毫不给他面子,杨德清胸膛急剧起伏,他知道杨母在含沙射影。
\"你什么意思,他们两人从小的感情不是你们能污蔑的,而且芯爱是顾太太一手培养的,你总信得过顾太太的品德吧。\"
杨母嗤笑,完全没把杨德清的话放在眼里,\"毕竟遗传的力量是难以撼动的,今天是顾愈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日子,又是这么重要的日子,轮到她顾芯爱出风头吗?\"
\"你,你,\"杨德清颤抖着手指,嘴唇颤颤巍巍的,可又碍于周辞谦在场,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顾愈两手空空的进来了,身后跟着的顾芯爱落后十米左右。
杨明珠肉眼可见的失望,家里的花园那么多花,为什么顾愈却什么也没摘。
杨母皱起眉,眼里都是对这个女婿的不满。
她也顾不上和杨父争论了,对上女儿失落的眼神,正想开口。
下一秒,只见杨明珠强颜欢笑,\"阿愈你回来了,刚好可以开饭了。\"
没有质问,好像没有送花的这件事情,很难想象,这件事情被杨明珠轻轻放下了。
就像翻过一页纸张那样轻松,可杨莺却看到她垂着的手青筋暴起。
顾芯爱走进大厅,她欢快的像众人打招呼,就像在顾家那样,自信从容大方。
\"阿姨,爸爸,姐姐,你们都在啊。\"
她从背后掏出一束花,一束红色的郁金香递给了杨明珠。
笑得纯真灿烂,\"哥哥说要送姐姐花,我就帮忙一起摘了,姐姐不介意吧。\"
旁边的顾愈愣了几秒,意识过来后,跟着解释,\"对,芯爱说你喜欢这个,就一起摘了。\"
杨莺好整以暇的看向杨明珠,她倒要看看杨明珠怎么应对,是会一把抓过花朵狠狠扔出去,还是又怒骂顾芯爱一顿。
面对顾芯爱这种几乎挑衅的行为,身边又有顾愈在,杨明珠就像被扼住了翅膀,扑棱不起来了。
她害怕了,但忍耐力也更强了。
在杨莺看来杨明珠的反应很是无趣,她咬牙切齿的接过顾芯爱手里的花束。
原来被爱情击中的女人浑身都是弱点,真是可怜啊。
\"顾愈,你送明珠的花就是这么敷衍吗?需要你的妹妹代劳?\"
在众人准备往餐厅移步时,周辞谦语气平淡的质问道,可话里的意思却不容忽视。
杨莺出乎意料的看向周辞谦,谁也没想到,出头的会是他。
她抬眸时看见了杨明珠眼里的激动和感激还有周辞谦替她出头的畅快。
杨明珠隐晦又得意的瞪了顾芯爱一眼。
顾愈迅速涨红了脸,在他看来,他愿意和杨明珠订婚已经付出了巨大的让步。
周辞谦居然还这样羞辱他,当着他未来岳家的面还有两个妹妹的面,特别是顾芯爱。
顾愈的手指在裤腿边摩挲,迎着他质疑的目光,冷声回应,“周辞谦这是我和明珠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顾愈眼神扫过杨明珠兴奋的脸庞,又对上顾芯爱担忧无措的眼神。
他就知道这是杨家给他的下马威,故意将周辞谦喊来,羞辱他,想让他日后乖乖的听杨明珠的话。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瞎出主意,和哥哥没关系,是我让哥哥误会了。”
顾芯爱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杨家母女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像是倒翻的调色盘。
对于疼爱多年的妹妹,又有肌肤之亲,顾愈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将顾芯爱拉到身后。
“杨明珠你不要为难她,我不清楚你喜欢什么花,是我主动找芯爱帮忙的。”
被质问的杨明珠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杨莺此刻都想鼓掌了,恶人还需恶人磨啊,真是一物降一物。
“呵?帮忙?”周辞谦朝顾愈逼近,厉声道,“是我在找你麻烦,和明珠没关系,我们也没人为难顾芯爱。”
“还有你不知道可以亲自问明珠,电话是摆设的吗,还是你是个哑巴?”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顾愈彻底成了哑巴。
杨莺心里感慨,原来周辞谦的眼睛也不瞎。
那为什么以前会放任她被那些世家小姐欺负,明明手段都差不多。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我,周先生,你不可以这样说的,”顾芯爱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