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车载着陈斌一路出了城。
然后,在一片风景不错的野外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陈斌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停着一辆巨大的房车。
房车四周,是好几辆牧马人。
有一伙人正在那里烧烤,进进出出间,欢声笑语不断。
“走吧,我们过去。”男人朝陈斌咧嘴一笑,当先跳下国道,朝那边走去。
陈斌看了看四周,发现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路上都没多少车辆。
这要是有人心怀不轨,自己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他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惧,洒然一笑后大步走了过去。
就冲这摆谱的架势,诊金还得再加加!
跟着中年男人走到近前,陈斌才注意到这些吃烧烤的家伙,穿着和中年男人一样的衣服。
西装、皮鞋、墨镜……整的和那些大片里的保镖一个样。
见到中年男人过来,这些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吃食,起身行礼问好:
“刚哥。”
“刚哥好。”
“刚哥吃了吗?”
中年男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走到房车前,拉开车门做出邀请的手势:
“陈医生,请,我们老板就在里面。”
陈斌耸耸肩,走了过去。
进了房车,他略带好奇的打量起来,毕竟这东西在国内很少见,他也只是在一些视频里见到过。
房车很宽敞,里面的陈设也不多,一张懒人沙发,一个酒柜,一个简易橱柜,外加一张床,仅此而已。
此刻,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正懒羊羊的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刚哥走了过去,低声对男人说道:
“老板,这位就是陈医生,刚刚在市第二人民医院大出风头。”
见老板没什么反应,刚哥顿了顿后,又补充道:
“他是中医,擅长针灸。”
闻听此言,男人这才放下了手机,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后,叹了口气:
“针灸的话……是要针灸助眠吧。”
“应该是。”刚哥不是很肯定的看了陈斌一眼。
“唉,行吧,总比吃药好,聊胜于无。”男人说着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躺了下去,目光看向陈斌。
看的出来,他确实很疲倦,眉宇间则因为睡眠质量不好,而有着一股淡淡的烦意。
可能稍一不慎,就会突然发脾气。
陈斌走了过去,却没急着扎针,而是伸手示意对方:
“胳膊给我,把个脉。”
“把脉?”男人笑了,“不用了吧,给我扎几针让我踏踏实实睡一觉就行。”
陈斌摇了摇头:
“那不行,你具体什么情况,我要把了脉才知道。”
“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把出什么名堂。”男人嘴角一勾,露出讥讽之色,但还是伸出了胳膊。
这反应和神情,让陈斌有些狐疑。
这么看不起人的吗?
带着一丝好奇,陈斌将手指搭到了男人的脉搏之上。
下一秒,他触电般的弹开,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男人。
“怎么样,把出什么来了吗?”男人笑问。
“你的脉……这么虚弱?”陈斌说着,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对方,“不应该啊,你气色很好,看上去健康的很,为什么你的脉搏,却近乎将死之人?”
中医讲望闻问切。
陈斌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就已经在“望”了。
面前之人,年纪不到五十,气色健康,呼吸绵长,举手投足不带迟滞,是十分健康的“表征”,可偏偏,他的脉搏却微弱的几近于无,像垂垂老矣的老人。
这如何不让陈斌吃惊。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脉象和这样的人。
男人显然对陈斌的反应很受用,脸上再次泛起笑容,却仍然语带讥讽:
“是啊,我脉象虚弱,近乎将死,可我已经这样活了快二十年了,那你说我是将死呢,还是不将死?”
“你们这帮庸医,一个个见面就是望闻问切,就是号脉做检查,结果却连自己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是有什么脸面自称医生的?”
“老板。”一旁的刚哥忍不住开口打断,然后一脸尴尬的看向陈斌,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陈斌若有所悟:这就是他说的脾气暴躁吧,明明没说两句话,没做什么事呢,就已经要发火了。
他没有生气,略作沉吟之后开口说道:
“你脉象虚弱,却身体健康,与常人无异,说明你之前的身体更好更强壮,眼下的状态,是你身体最差的时候,仅此而已。”
一个人身体最差的状态,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反推回去,便说明眼前之人,全盛时期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
这事情放别人那里可能难以接受,但陈斌自己就是个特例,所以他对此毫不怀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焉知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这一刻,陈斌脑子里闪过那王志飞的影子。
也许眼前之人,也与那人类似。
而他番话一说出来,对面的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后回头看向自己的手下。
刚哥连忙摆手:
“老板,我什么都没对他说,真的!”
“我发誓!”
见状,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陈斌道:
“这么看来,你还真有点本事,比之前那些医生都要强。”
“那你说,我这病该怎么治?”
迎着男人的目光,陈斌从怀里拿出了银针,缓缓开口道:
“先睡一觉吧,你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聊天。”
“睡醒了,脾气收敛一点,咱们再好好谈。”
然而这话一开口,对面的男人就露出一抹狞笑:
“你的意思是,我脾气不好?”
陈斌翻了个白眼:
“废话,打我进来起,你就跟吃了枪药一样,这是请人看病的态度吗?”
“要不是我不想大老远白跑一趟,我才懒得给你看病呢。”
一旁,刚哥眼看事情发展成这样,满脸焦急,拼命的给陈斌摆着手。
奈何陈斌根本视而不见。
下一刻,一声暴喝在房车中响起。
“你找死!”
伴随着怒吼,陈斌面前的男人忽然抓起一旁的烟灰缸,狠狠的朝陈斌砸来。
他这突然暴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刚哥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烟灰缸就要砸在陈斌的头上,让这年轻的医生头破血流,结果下一秒,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砰。
陈斌一拳击出,正中男人面颊,后者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甩了甩手,陈斌看向目瞪口呆的刚哥:
“行了,这下连针灸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