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昏迷不醒的徐五味丢到一旁,陈斌再度看向徐金橘:
“徐总,我们继续吧。”
如果不是治病,如果不是徐金橘年逾五十且人老色衰的话,这句话和这个场景,还是挺让人误会的。
陈斌不无自嘲的想。
徐金橘也从先前的情绪波动中恢复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儿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儿子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晕过去而已,睡一觉就好了。”陈斌淡淡道。
这种事情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力道把控的刚刚好。
可徐金橘还是有些不放心:
“万一他中途醒来……”
“那你说怎么办?”陈斌从善如流的问。
“把他绑起来。”徐金橘说完,竟是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截牛皮绳。
陈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对方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也许平日里,这徐五味就经常犯病。
这么想着,陈斌再次想到了秦菲,忍不住问道:
“他平时在家里也这样吗?”
徐金橘认真而娴熟的捆绑着儿子,闻言也是叹了口气:
“以前还好些,但随着年纪增大,确实有点频繁了。”
“就是苦了我那儿媳妇。”
“秦菲?”
徐金橘瞬间瞪大眼睛,一脸警惕和震惊的看向陈斌:
“你们认识?”
不知为何,陈斌在这一瞬间,竟然从徐金橘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淡淡的杀意和愤怒。
这……还真是一家子精神病啊。
陈斌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们是大学同学,昨天晚上我无聊想去母校看看,结果正碰上她下班回家,所以就聊了一会儿。”
“我也没想到,她会嫁给你儿子。”
一听是这样,徐金橘明显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她和我们家的关系呢。”
陈斌眼下有些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聊,生怕给徐金橘引发更多的联想,回头这女人找秦菲开刀,他救都救不了。
“行了,这样他就算醒来,一时半刻也挣脱不开。”
“我们开始吧。”他对徐金橘道。
后者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坐到陈斌面前,让他继续刚才的问诊。
陈斌其实也有些无奈。
不解开衣服,他那个古怪的透视能力就没办法看到一个人的内部回流,看不到那些“气”,也就没办法问诊。
而解开衣服的话,就容易出现刚才那样的局面,惹人误会。
毕竟,没有哪个医生,看病非要这么着的,而且你解开衣服之后,还只是用眼睛看,连听诊器这些都不用,更容易引人误会。
也许以后要装模作样拿个听诊器?
这个念头在陈斌脑海中一闪而过,给了他些许灵感,随即他就被眼前看到的情形给惊到了。
在透视能力之下,徐金橘的身体确实出现了陈斌从前看到的那些内部回流。
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到的情形,和之前看到的那些都截然不同。
徐金橘的身体里,没有象征着死亡的灰气,也没有象征着生机的莹白气流,而是如蛛丝一样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
这些红色“气丝”只有头发丝粗细,却如一团乱麻一样在徐金橘的大脑之中盘旋扭动,像极了简笔画里那些混乱的线条涂鸦,只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找不到头绪。
这代表着思维混乱。
同时,红色的气,则象征着躁动和杀伐。
这是上一次,陈斌吸收片甲衣里的那些残存外气之后得出的结论。
当时那片甲衣里的外气,就是红色的,陈斌无意吸收之后,整个人就十分躁动,情绪波动极大。
林过天说的果然不错,不同的气有着不同的意义,不光是习武之人如此,放在普通人身上也一样。
皱眉看着徐金橘体内的那些气丝,陈斌陷入了沉默。
“怎么样?陈医生?”徐金橘不知道陈斌在想什么,只是发现陈斌在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虽然自己已经年老色衰了,但据说有些年轻人,就好这一口。
这个陈医生该不会有什么图谋吧。
也不是不行。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斌已经收回了目光,一脸淡然的道:
“你这样的状况,单纯的针灸恐怕是不行的,还需要结合吃药。”
徐金橘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就这?”
自己的病,只是针灸加吃药就能解决?
闹呢?
有这么简单吗?
她却哪里知道,陈斌此前给人看病,还从来没用过什么药,都是只用针灸就治好了。
“嗯,针灸是来疏导你体内紊乱的神经,药物是来镇定你的情绪,调理疏通脑部血液,两相结合的话,或许能有效果。”
因为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百分百有效,陈斌也就没敢把话说死。
在脑海中搜寻医经里的药方,陈斌最终有了决断。
他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下了十几味药材,交给徐金橘:
“先准备这些东西吧,等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就开始。”
徐金橘低头看着手中的药方,发现都不是什么太难找到的东西,便有些放心:
“这些药材其中不少我们公司就有,其他的也不难搞,最迟明天就能凑齐。”
“那我们就明天开始。”陈斌雷厉风行,但很快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徐总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医生请说,钱不是问题。”徐金橘忙道。
陈斌微微一笑:
“不是钱的问题,事实上,这次的事情我不会收你钱,就当咱们双方合作的福利吧。”
徐金橘闻言,却是立刻就懂了陈斌的意思:
“你是想要叫停金橘药业的出售事宜?”
“对,我治好了你,你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也就没必要把辛苦经营的产业卖给别人,以后还让你的徐总,我们双方继续合作赚钱。”陈斌摊手,直抒胸臆。
徐金橘笑了起来,却是一指昏迷不醒的徐五味道:
“光治好我可不行,我儿子也得治好。”
陈斌耸肩,淡淡道:
“都是一样的病症,治一个是治,治两个也是治。”
“那好,只要我们母子能好,那‘千香铺’就别想从我手里把公司买走。”徐金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