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轨了,无非两个选择,原谅,不原谅。
你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伊念欢进得很顺利,大门是敞开着的。
果然,叫自己来捉奸,给她开了绿灯。
别墅里诡异的安静,她顺着楼梯往上走,发现散落一地的衣服。
她挑起衬衫看了一眼,是江念珩的衣服,他的衣服好认,高定款。
伊念欢顺着衣服指引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进去,本以为会看活春宫,房间里却空空的。
伊念欢走遍二楼,都没找到人。
突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伊念欢连忙跑到窗边,朝下面看去。
江若珩那辆阿斯顿马丁开了出去。
这男人果然发现她了。
……
车停到铂悦府,伊念欢在细雨里站了好一会,才进屋。
按下密码开锁进门,她看着餐桌上的花、红酒、蜡烛和精美菜肴,讽刺地笑了。
虽然不知道江若珩能不能赶回来,她还是亲自下厨准备了这一桌。
为了纳米三号项目的研发,她带领团队在实验室加班了几个通宵。
伊念欢,你真可笑,也好可怜!
你在为他打江山谋融辉的时候,他在陪新欢。
她把红酒扔进垃圾袋,正准备连菜带盘扫进去,耳畔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老婆,你干嘛?”
伊念欢动作一顿,抬眸。
江若珩冷隽的身影映在灯光里,穿着黑色浴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条腰带,额前头发湿答答的,慵懒性感。
江若珩唇角微扬,“老婆,你跑去哪了?刚过十二点,三年前的今天,刚好是我俩新婚第一天。”
伊念欢定定地看着他,“结婚纪念日已经过了。”
男人眼眸漆黑深不见底,“谁说过了,老婆,我不是赶回来了吗?现在烛光晚餐也来得及。”
伊念欢喉咙滞了一下,一语双关道:“我想,你在外面应该已经吃饱了,这菜凉透了,不好吃。”
“哐当…哐当”,菜碟,红酒杯碎裂的声音清脆无比。
“老婆,我真的是临时有事,朋友出了点事情。”江若珩快步走过来,拽住她手腕。
伊念欢直勾勾地看着他,神情寡凉,“是吧?朋友这么晚了还有事啊?让我猜猜,女的。”
男人笑,“老婆,你怎么知道?”
装!
江若珩这样的男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心里越有事,面上越淡定。
果然是天蝎座的,发现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跑了。
伊念欢挣脱他的手,将垃圾袋拎到屋外,扔进垃圾桶。
她在屋外站了一会,早春料峭,雨丝冰凉,心里却又闷又燥。
待脑中清明了一点,伊念欢返身走回别墅。
江若珩倚在门口,过来搂住她的腰,谑笑道:“老婆,别生气,都老夫老妻了,每天都是结婚纪念日,等明年,我陪你好好过。”
明年?
恐怕要过离婚纪念日了。
伊念欢冷冷推开他,上楼。
“老婆,你先洗澡,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伊念欢没应他,洗澡,护肤,上床一气呵成。
她双眼穿透黑暗,看着微光下的天花板,水晶灯的某个亮片折射出一缕幽光。
直看到眼睛泛酸,伊念欢才轻轻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伊念欢翻了个身。
身侧床榻塌陷下去,男人身体覆上来,鼻息瞬间充斥着熟悉的沐浴露甜橙香味。
男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
伊念欢身体轻轻颤了颤,想起以前被她拍死在墙上的苍蝇。
胃里一阵恶心,她一把推开他。
“江若珩,离婚吧。”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淡。
男人身体一僵,顿了一下,过了一会,细细密密的吻落到她唇上。
伊念欢躺得像条死鱼,
男人已经在脱她裤子。
伊念欢深吸一口气,又说了句:“江若珩,离婚吧。”
“老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可我已经尽量赶回来了,这几天是你的排卵日,要多做。”
赶么?
当然赶啊,刚在外做了,回来还要跟她做,这男人不拿奥斯卡小金人可惜了。
底下空气一凉,伊念珩抬腿就是一脚,将男人踢翻在一旁。
“啪……”
顶灯骤然亮起,伊念欢将腿伸进被子里。
江若珩一脸阴沉地看着她,好看的狐狸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伊念欢讥讽笑了。
在外面辛苦了,折腾成这肝火鬼旺的样子,竟然还赶回来应付她。
男人要是脏了,就跟馊了的潲水一样,猪都不吃,吃了会得病……
“伊念欢,你什么意思?”
江若珩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隐约升起一团怒火。
伊念欢神色寡淡,“离婚啊,你听不见吗?不想跟你过了。”
“开什么玩笑!就因为我没陪你过结婚纪念日,你就要跟我离婚?你当婚姻是什么?”
男人嗓音冷冽,裹挟着寒气。
伊念欢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眼里却无任何笑意。
“那就这么着吧,想要了去外面找,满两年法院自然判离。”
伊念欢眼里浮起一缕泪光。
“我看你今天中邪了,是日子过太顺了?”
顺吗?
在外人面前,23岁研究生一毕业就空降到融辉任项目经理,一年不到成了研发部的核心骨干,升为总工程师,是何等荣光。
可有几个人知道,为了成全江若珩的野心,她付出了多少?
她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给了融辉,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里。
为此,还没保住……
“是吗?我不怎么信呢。”
伊念欢抱着枕头起身,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江若珩,眼里满是淡嘲。
“江若珩,因为我能帮你上位,你才娶我的吧?”
她眼里逐渐浮现出泪光,将枕头抱得紧紧的,“其实,你何必用婚姻来钓我!只要开出的价码足够高,我一样会进融辉帮你,扶你上位!”
男人眼角挂着一丝淡笑,眼中却冰冷如霜,仿佛冻结了周遭的空气。
“伊念欢,就因为我没赶回来陪你过结婚纪念日,你就这么气我!”
因为你出轨!
伊念欢忍住快到嗓子眼的话。
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怎么也要等她查清那女人是谁再说。
她冷冷地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主卧,去了客卧,才发现身上只有睡裙。
窗边,清冷的路灯下,细雨灰蒙蒙的,窗纱被风刮得飞起,无着无落的,拍打在窗和墙上,“噗噗”作响。
今晚的雨和四年前一样……
伊念欢抱胸站在窗边,双眼直看到酸涩,才收回目光,关上窗户,转身上床。
耳边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伊念欢眉头紧拧,翻身面对墙壁。
一缕灯光照进来,将男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他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过来躺到她身边,打开床头灯,将她的僵硬的身体扳过去。
“老婆,五天没做了,我想。”男人说着,手已经摸上她小腹,带着薄茧的手蜿蜒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