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出了象牙。
伊念欢懒得理会江若珩,将自己反锁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好脏!
身上全是跟江若珩欢爱的痕迹,处处沾染着他的气息,犹如万只蚂蚁在她身上乱爬。
她哆嗦着用清水将自己冲了一遍。
江若珩愤怒地敲着门,伊念欢充耳不闻。
整个牙龈都刷麻木了,伊念欢才作罢。
里里外外搓洗了一个多小时,皮肤都搓痛了,伊念欢才打开浴室门。
门一拉开,伊念欢就对上江若珩那双阴骘的眼睛。
“给我继续洗,把他碰过的地方都洗干净!”江若珩将她拽进浴室,拿起淋浴头,劈头盖脸地浇了上去。
“江若珩,你是不是有病?他没有碰我。”
她为什么要解释?
对这个当她是棋子的男人解释?
脑子有病!
“洗!”
女人跟男人天生力气悬殊,伊念欢放弃挣扎,全身又被洗了一遍。
一番折腾,伊念欢累极,护肤品也懒得擦了,从衣柜里拿出床毛毯,躺到沙发上。
“伊念欢,你还有理了?给我过来!”
明知道他是个渣夫,你还不能说出自己偷听到的事实,偷听毕竟不怎么光彩。
再说,离婚的事,她还没准备好,跟江若珩这样心机深沉的男人打离婚官司,是一场硬仗。
伊念欢闭上眼睛,冷冷道:“你要是还闹我就把这宅子里的人都喊起来,干脆玩把大的。”
江若珩:“……”
一拳打在棉花上。
结婚三年,他俩很少吵架,也吵不起来,伊念欢不是急脾气,小事不在乎,大事讲道理,从不无理取闹。
说起来,伊念欢是个完美的妻子。
江若珩定定地看着沙发上那个隆起的单薄一团,眼神变了几变。
灯关了,房间里暗下来,伊念欢睁开眼睛。
听觉和嗅觉在黑暗中变得敏感,熟悉的气息让她窒息。
伊念欢着向床头,幽幽的暗光打在江若珩脸上,他的手指快速点着手机屏幕,脸上的表情很是柔软。
伊念欢猜他是在发消息。
跟她刚吵完架,就这么有耐心给人发消息了,肯定是今晚打电话的女人。
伊念欢呆呆地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眼睛都看酸了。
终于,床上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
但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江若珩瞬间接起。
电话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
“好,你别急,我马上去枫林别墅看看,她不会有事。”
床头灯亮起,伊念欢侧转身去,将脑袋蒙进毛毯里。
衣柜门打开,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后,男人走到沙发边,站了一会,然后脚步声离开,灯灭了,门被打开。
脚步声逐渐消失,很快,楼下传来一阵引擎声。
他对柳依依那么用心,原来是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托付的。
一夜难眠。
翌日清晨,伊念欢找了个借口,跟江祈年打了个招呼,早餐也没吃,离开了锦院。
她不知道的是,江若珩回来了,将江宴尘带到大榕树后下的亭子里,一字一顿告诉江宴尘。
人要忠于自己的选择,不要觊觎自己的弟媳。
江宴尘摆出那种不明所以的表情,说他想多了。
……
秦惜连日奋战,晨昏颠倒,跟老板正在谈一个国外的大宗物质单子,谈判处于僵持阶段。
伊念欢到她公寓的时候,秦惜睡得正香。
伊年欢也没吵醒她,化身老妈子,将秦惜家搞得干干净净的。
秦惜打着哈欠走出卧室,就闻到了空气中飘着可乐鸡翅香味,激动地跑进厨房,攀住伊念欢的肩膀。
“伊田螺姑娘,我上辈子肯定是埋你的,这辈子你来报答我,可惜我性别投错了。”
伊念欢侧目看她,没说话。
秦惜歪头打量着她的脸,“怎么啦?这么迷人的眼睛怎么没光了?昨晚被你老公压榨得太狠?”
伊念欢只觉身上仿佛爬满了虫子,浑身不自在。
秦惜奇怪地看了她半晌,“你俩吵架了?不然你不会这么早来我这。”
“是,吵架了,江若珩心里有人。”伊念欢语气淡淡的。
秦惜漂亮的杏眼瞬间瞪圆,“那个柳依依,江若珩眼睛糊屎了?不是,你不是选择相信他吗?”
“不是她,柳依依应该也认识。”伊念欢将鸡翅翻了个面,幽幽道:“原来深情和爱也能伪装,阿惜,他……他怎么可以装得那么好?”
秦惜没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
实在是江若珩平常在她面前表现得很爱伊念欢,圈子里也从来没有他的绯闻,除了伊念欢,他身边没有任何其他女人。
“江若珩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国外出差,柳依依也是刚从国外回来的,阿惜,我想,那女人在国外。”
“怎么发现的?”
“偷听到他打电话,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每个字我都解读清楚了。”
伊念欢平静地说出昨晚发生的事。
秦惜叉着腰大骂江若珩茶,“把江宴尘扯进来,真会扯!这男人在给你挖坑吧?想给你扣屎盘子,不行,我想去揍他。”
伊念欢竟然笑了,瞥了眼秦惜,“他练过的,你打得过?”
秦惜搂着她的细腰,轻叹着问,“你准备怎么做?无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离婚。我不能等到自己变成废棋,让他扔掉我,但我方浩一直没找到他出轨的证据。”
“你不是有短信截屏吗?”
伊念欢,“离婚法官不会采信那种证据,除非捉到床上,或者他亲口承认。”
说到这,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秦惜是知道伊念欢有严重洁癖的,有点病态的那种。
吃完饭,秦惜把伊念欢强行拉出自己的小公寓,说带她去踏春。
说是踏春,其实秦惜带她去的是一个会所,开了个VIp房。
她拉着伊念欢坐到沙发上,豪气干云地对会所经理说:“把你这里的头牌叫来,我们需要找找乐子,一人一个。”
伊念欢起身就要走。
秦惜拉住她,道:“这家会所不乱,新型解压会所,专为消费者提供情绪价值,头牌就是陪唱、陪聊、陪酒。”
伊念欢:“还不如去海边走走,我现在看见人就头疼。”
秦惜:“顾修远是这家会所的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