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猛地加速,伊念欢和宋初澜的身体都贴到了车靠背上。
伊念欢看了眼江若珩,提醒道:“你慢点开,路上这么多车,安全为上。”
可江若珩置若罔闻,猛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疾驰前进。
宋初澜抓紧伊念欢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道:“阿珩,你开这么快,我好害怕。”
伊念欢握了握她的手,瞥了眼前面的江若珩,淡笑道:“没事,他经常飙车。”
江若珩打开车窗,风灌进来,他的头发在风中乱舞,幽深的眼神闪着一丝危险的光。
阿斯顿马丁在疾驰的车流里穿梭,很快超过前面的车将它们甩到后面。
伊念欢倒还淡定,宋初澜惊呼着,脸变得苍白,她伸手按在江若珩肩膀上,柔声道:”阿珩,你开慢点,你这样我很害怕。”
车速渐渐慢下啦。
手机铃声响起,是小提琴的声音,舒缓而深沉。
伊念欢听出来了,这是马斯勒的《沉思曲》。
宋初澜接起,简单说了几句,说在路上马上到家。
十分钟后,阿斯顿马丁停在研发大楼下面。
宋初澜推开车门下车,蹲到一旁干呕起来,伊念欢下车后,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宋初澜。
“对不起啊,宋小姐,他就这样,喜欢开快车。”
宋初澜轻轻摆了摆手,“没事,念欢,你先上去吧,我歇一会就好。”
伊念欢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江若珩,一身黑衣的他在车里似乎成了一个剪影,浑身罩着浓浓的冷意。
她也不知道刚才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大概是因为她不回铂悦府吧。
这男人现在阴晴不定的像个炸弹,动不动就生气。
最好气死他,受不了她,早点离婚。
她跟宋初澜道了声再见,走进研发大楼。
江若珩侧过头来,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起,微微在颤抖。
他从中控台上拿起烟盒,敲出一根点上,抽了一口。
宋初澜在外面待了好一会,才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阿珩,麻烦你了。”
江若珩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摁灭扔进烟灰盒,关上车窗,淡声问道:“去哪边?”
“兰苑。”
江若珩轻踩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阿珩,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跟你太太吵架了?”
“没有。”
一路无言,车开到兰苑,在一栋别墅旁停下。
宋初澜坐着没动,侧目看向江若珩,“你很久没来兰苑了吧?”
“嗯,有几年没来了。”
“房子有人打理吗?没人住的房子要经常开窗通风,不然家具容易潮,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梅雨天气。”
“有安排阿姨住在这里。”
宋初澜浅浅笑着,目光柔柔地看着他,“要不要上去坐坐?依依也在上面。”
“不上去了,她一个人来的吗?你能管得住她?”
“你的保镖跟着一起来的,放心,她在我这儿挺乖的。”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宋初澜冲他笑了一下,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手机铃声响起,宋初澜滑下接听键。
接完电话,她笑着对江若珩说:“阿珩,恐怕你得上去一趟,依依知道你过来了,闹着要你上去。”
江若珩蹙眉,沉声道:“我还有事,她要是不听话,你就让保镖把她送回枫林。”
“不行,阿珩,你是知道她的,万一她又弄伤自己,我控制不住啊!”
江若珩低头想了一下,推开车门,长腿迈了出去。
宋初澜下车后,抬头看了一眼别墅,面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笑意。
两人并肩往别墅里走去。
一个小时后,江若珩从别墅里出来,宋初澜送他。
江若珩上车后,冲她挥了挥手,宋初澜柔声道:“阿珩,开车慢点,可别像刚才一样,好吓人的。”
“好,进去吧,有事打我电话。”
车子缓缓启动,碾过柏油路面,开了出去。
宋初澜站在别墅门口,目光悠远地看着前方,直等到车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进了别墅。
车里飘着女歌手慵懒的歌声,江若珩指尖勾住衬衫领口解开两粒纽扣,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阿诚,出来喝两杯,老地方。”
……
过了几日,江若珩打电话给伊念欢说晚上有应酬,要带她一起出席。
伊念欢向来不喜欢应酬,借口实验室工作太忙,拒绝了江若珩。
下午,伊念欢接到江若珩的电话,说在楼下等她,伊念欢很不情愿地下楼。
江若珩的车停在路边,车窗开着,他坐在车后座上,神情冷冷的。
伊念欢拉开车门上车,道:“你今晚不是有应酬吗?”
江若珩淡漠地扫她一眼,灰色连体工装,头发高高扎起,就说她是高中女生都有人信。
“宋初澜的接风宴,商正阳组的局。”
“我今晚有好几个实验,走不开,再说我跟她又不熟。”
“宋初澜特意说要邀请你参加,不去很不礼貌,不会太久,吃完饭就散了。”
伊念欢嘀咕:“你们是同学,朋友,我去就是个外人,很尴尬的好吧。”
江若珩没理会她,让李严开车。
伊念欢急了,“我包没拿,穿着成这样也不行啊,多失礼!”
“回家换套衣服,打电话给苏恒说一下,你是带团队的,不是工蜂,要是什么都你做了,下面人的能动性就差了,不利于团队发展。”
要你说!
她成天待在实验室里,还不是为了躲他。
伊念欢打电话跟苏恒说了一声,让他们做完今晚那几台实验就下班。
两人聊起实验数据泄露的事情,伊念欢怀疑是竞争对手搞的鬼,江若珩却怀疑是融辉的人。
伊念欢觉得江若珩疑心病重,“融辉掌权人的争夺也就第一届有用,两年后就得股东投票选举,没必要采用这种手段,郑总和大哥也不是那种人。”
江若珩冷笑,“你对江宴尘还真够维护的!”
伊念欢:“……”
前面开车的李严感到一股冻死人的冷意,心底暗自叹气。
把以前的老板和老板娘还回来吧!
那时,夫妻俩要多亲密有多亲密,有说不完的话,夫人主内江总主外,无比默契。
可现在,老板娘恨不得贴着车门,坐得离老板远远的,老板也总板着个脸,冷得像块冰。
就一个来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