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明白,若想彻底解决此事,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将涉事者开除。然而杨厂长此刻征询他的意见,表明对方仍抱有某种期待,也反映出其不愿轻易放弃的态度。因此,面对这样的实诚之人,李云决定如实相告。
就在这一瞬间,李云突然开口说道:“他们俩同样是轧钢厂的员工,所有规定都应一视同仁。杨厂长,您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如今他们却如此行事,即便不在厂内发生,传出去也会影响您的声誉。”
听闻此言,站在一旁的李云趁机煽风点火。
思索片刻后,杨厂长下定决心。
“你说得对,每个人都该遵守同样的规则。既然情面在厂内无法奏效,那其他人恐怕也是如此。此前我还犹豫是否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毕竟都在厂里工作这么久,担心处理不当影响他们,但现在我已释然。”
说完这番话,杨厂长仰头放松地笑了笑,长久以来纠结的心绪终于得以缓解。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仿佛之前的顾虑都随烟雾消散。
“杨厂长,没什么大事,我先行告退了。那边还有些工作没完成,或许近期就能研发出新产品。到时候请您审核,也可让技术部门一同查看,找出需要改进之处。咱们尽快完善。”
自从李云加入轧钢厂,便已成功制造出多种零件,此刻他又提到即将推出的新部件。
于是,杨厂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哦?你又研发出新部件?太好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有新成果问世,快过年了,这个部件一旦投产,工人们的奖金定会增加不少。”
杨厂长听完后迅速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李云,主动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此刻,内心的激动让他难以掩饰喜悦。
“没问题,一旦你的零部件01投产,有任何问题随时告诉我。我会立刻带技术科的同事到你办公室研究。”
“李云,你太牛了!有你在轧钢厂,它一定能腾飞发展。我相信你能带领我们走得更远、更宽广。”
杨厂长从未对李云如此好奇过,甚至觉得他一个人就能撑起整个轧钢厂。两人越聊越投机,之前的杨厂长虽知李云是技术天才,但从未如此深入交流过。
短短二十分钟,杨厂长对李云的看法彻底改变,内心充满钦佩。在轧钢厂几十年,很少有人能引起他的这般关注,即便财务和技术部门的骨干也不及李云吸引他的目光。
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未来定能引领轧钢厂前行。过去或许对他有所忽视,但现在绝不能束缚他的发展。
凝视着李云,杨厂长眼中满是兴趣:“这家伙太了不起了!早知道他有这样的实力,就应该把轧钢厂的所有资源都优先提供给他,这样不仅能推动063厂的发展,还能让他大展拳脚。”
杨厂长还没开口,就听见李云小声嘀咕起来。两人交谈了一个小时,时间飞逝。
另一边,你大爷在车间看似忙碌,但背影透着无奈,仿佛已被众人否定。同车间的秦淮茹却依旧专注工作,毫无波澜。
就在这一刻,一大爷开始反思,后悔没学秦淮茹那样坚韧。过去,哪怕只是小伤,同事都会关心备至,如今却遭冷遇,背后的闲言碎语更如利刃刺痛心间。
一大爷放下工具,心想自己为厂付出良多,此时该好好休息。他瞥见秦淮茹,对方正忙得抬头,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后移开。
之前,他还期待从意大利身上获益,甚至学技术,可现在,一切成空。
如今付出身体却毫无回报,他心中对一大爷愈发不满,认为对方不过是借着所谓千古竞争的幌子,诱骗自己与其纠缠不清。
秦淮茹冷眼瞪着一大爷,低声咒骂:“我竟瞎了眼,这糟老头如此不知廉耻,若非他拿钳工技能迷惑我,怎会犯下这般丢人的错?厂里想占便宜的人何其多,他又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回忆起过往不堪的场景,秦淮茹愈发愤懑,将所有怨气宣泄出来,更觉恶心。此刻他低头专注于手头工作,对一大爷手上的伤痕和渗出的血迹无动于衷。
他依旧觉得一大爷无耻至极,若非对方疏忽大意,这些秘密绝不会曝光。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戏谑目光,意大爷释然一笑。他明白在秦淮茹面前讨不到好处,索性自嘲一番。想到一大妈不让自己进门,他果断决定请假回家休整。
于是,他重重放下手中工具,大步迈向李云领导的办公室。
众人埋头干活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抬头看向意大爷,眼中满是嘲讽。但意大爷毫不在意,他认为唯有学会厚颜无耻,方能在车间立足,否则早被流言击垮。
工友们都将目光投向他,一大爷却没多想,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瞧什么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盯着我看啥?能让我多出活儿吗?还是能让你们的技艺提升?就知道看热闹。”
一大爷突然爆发出一阵责骂,声音让周围工作的员工都感到不适。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做了那么丢脸的事,工友们本该对他冷眼相待,谁知他此刻却发起了脾气。
难道这老者真的疯了吗?众人瞪着他,心中的怒火被重新激起。车间内的工人纷纷回击。
“无耻之徒,还有什么好骄傲的?搞风流事还在这儿炫耀,哪来的胆子?脸皮真厚!”
“都怪我眼拙,难怪我的技术一直没进步,应该学学你的厚脸皮,在哪儿都能占便宜。”
“易大爷,你有什么好气的?找了野女人还在这儿摆谱,你觉得这对狗男女能给我们车间带来什么价值?不想待着就赶紧走,别等上面下令赶人。”
车间内顿时议论纷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看着一大爷怒不可遏的模样。
这时,二大爷刘海忠心中暗喜。他在四合院时就看不惯一大爷,只因他在大钢厂职位高才居于首位。此刻,二大爷正盘算着如何推动四合院重新选举。
尽管在轧钢厂内赫赫有名,但四合院里的意大利人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始终无法施展拳脚。
一心想着谋个小职位的二大爷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各位,先别吵了!事情既然已发生,就不要再提了。一大爷从前可是我们车间的模范工人呢!”
“况且年纪也不小了,大家都给点宽容吧。”
一大爷坐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盯着二大爷。二大爷则语气温和地劝道:“老大爷,您这是伤得太重,赶紧请假回家休养,厂里的事就交给我打理。”
车间里众人心里都明白,除了他那精湛的钳工手艺,没人比二大爷更懂技术。
但二大爷对车间上下态度分明,该严肃时绝不马虎,该随和时又总能让人心生亲近。
虽明知这话存有敷衍成分,可这样的关怀还是让一大爷感动不已,连妻子也没这般体贴过。
一大爷转动手中的茶杯,目光闪烁:“老二,你这话说得真让人窝心,真是谢谢啦。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去向领导告假,休息两天,这伤实在撑不住了。”
说话间,一大爷抬起受伤的手臂,鲜红的血迹顺着白纱流淌,染得一片触目惊心。
就在这个时候,尽管二大爷立场分明,但没人替一大爷发声,一大爷心里早已冰冷如霜。即便这话出自陌生人之口,但他认为自己与二大爷多年为邻,此刻理应出手相助。
一时间,一大爷被深深触动,心中多年的恩怨仿佛随风飘散。
车间内的工友们听出二大爷的意图,都明白他是想趁机占便宜。尽管对二大爷的为人了如指掌,但他们更关注眼前的一大爷。
此刻,轧钢厂的工作人员满心厌恶。
“这两个老头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败坏名誉,另一个更是靠投机取巧混日子,还想往上爬,真要让他们当领导,咱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工友们纷纷议论开来,虽然二大爷听见了这些话,但如今说辞在他人掌控中,而且他还帮了一大爷说话。
一大爷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一打野听完后,向二大爷投去感激的目光。
看着两人举动,生产线上的工人愤怒不已,只是此事与他们关系不大。在物资紧缺的时代,他们的目标就是多赚钱,改善生活。
在此刻,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车间里的员工纷纷埋头干活,谁都不愿多言。毕竟,一爷的行为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厂领导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二爷这时从工位走出,来到一爷身旁。他双手背负,态度从容,仿佛厂里的决策者。“咱们相识多年,你的处境我明白。建议你先回去休养几日,车间的技术事务交由我负责。往后若有人再对你指指点点,我定会第一个站出来为你辩驳。”
一爷默默听着,虽未言语,却已深刻体会到人情冷暖。多年来,即使同在车间或四合院中,彼此间关系并不融洽,但此刻,他深深感受到,面对困境时,还是这些老伙计最值得依靠,像李云、许大茂、何玉柱这些人怕是只会看热闹罢了。
李云这人,虽说是邻里邻居,但他巴不得把事情闹得沸反盈天,好让自己在四九城中成为人人喊打的角色。
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爷突然意识到,还是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重情义。年轻人所谓的谈感情,不过是一句空话。即便谈及感情,他们除了嘲笑也做不出其他。
此时,二大爷顶着车间所有人的压力,来到一大爷身旁。他是整个车间唯一没有过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