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干脆利索。
啊!!!”眼镜男瞬间尿崩,大呼小叫起来。
“队长好枪法!”
队长嘴上说到第四个数,左手便闪电般拔出手枪,只一枪便击中对面大哥的胳膊。对人体构造倒背如流的他非常清楚哪里可以让人体瞬间失去反应,又不至于丢掉性命。在黑夜这种平常人连几米外的物品都看不清楚的环境下,队长凭借着微弱的光亮,用夜视眼+卓越的枪法瞬间结束了战斗。
眼镜男嚎了几声,发现自己并未中枪,反倒是身边的大哥胳膊当啷着失去了对小女孩的控制。他还没来得及想原因,就被一拥而上的警察们摁倒在地拷了起来。
大哥脸被按在雪地上,胳膊上的枪伤不断地流血,他悲痛欲绝,用极其憋屈地语气吐出最后几个字:“不讲武德......”
队长不屑地收枪入套,“你以为上面为什么要派我来,你们罪大恶极,必要时候可以直接击毙,老子只废你条胳膊,算是便宜你了!”
这帮自大的歹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组织有经验,经营多年偌大的组织,在国家的暴力机器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连反抗的资格也没有,他们所谓的反侦查套路、警惕性在武装力量面前,就像婴儿向大人秀肌肉那般可笑。
虽然夜已深,但是这个村里热闹非凡,村民也顾不上睡觉了,一起出来看热闹。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全村装修最好的人家,居然是个犯罪组织,这么多年窝在这里,村民们对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罪犯们被一个个的带上车了,队长看着一辆接一辆离开的警车,缓缓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然后对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说:
“小伙子,这次谢谢你的提醒。要不是你提前打招呼,想挖出那两个暗哨还真得费点功夫。”
男孩面露羞涩,却又坚定地说:“叔叔您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这帮人我早就察觉出他们来历不明了,可我爹一直不要我多管闲事,怕人家报复。”
队长笑道:“那你爹都怕,你不怕吗?”
男孩低头踌躇了下,接着说:“我也怕,之前这些人干啥我不知道,可这次我看见他们带着好多小弟弟小妹妹,我如果再袖手旁观,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真特码好样的!”队长赞赏之色更浓,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给你指条路,如果想当警察,明天去哈城警局找我,我给你找个能当警察的学校上!”
“真的?!那我太想了!”男孩惊喜的险些蹦起来。
“哈哈哈好,明天来找我就好,我叫冯超,去了报我的名字就行。”
“一言为定,我叫贾金龙!”男孩挺直了腰杆。
随着这帮犯罪团伙落网,一时间哈城和宁阳的警察系统纷纷忙碌起来。因为这其中牵扯的案件太多了,偷盗、抢劫、闷棍、诈骗、人口拐卖什么类型都有,最早居然可以追溯到1963年!
一时间,曾经报过案的受害者纷纷得到通知,到宁阳或者哈城警局去认领相关损失,除了太久远查不到受害者的或者已经过世的,大多都领回了自己损失的财物或孩子。
宁阳警察局。
警务大厅里,警务人员将搜查的物品按县镇分成好几个窗口,然后由报过案的百姓过来认领,只有确定好损失财物的具体细节,或者财物中有受害者信息和认领者能对应上的才能领走。
楼上,马魁、汪永革、汪新和陪同警官张队站在玻璃墙内看着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汪永革当时如果放弃了心中的正义,那不仅沈大夫会因此遇害,同样也就不会有今天这般场景。
汪永革想到这个问题,后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没有再次选错,最终也让自己得到了荣誉和良心的慰藉。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再次?
汪永革摇摇头,不再延伸去想,只是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汪新此时却注意到一个跌跌撞撞的男人闯了进来,在大厅里来回扫视,最终锁定了一个方向冲了过去,边跑边带着哭腔嘶喊:“闺女!我的姑娘,爹可找到你了啊……”
突如其来的男人,引得下面一阵骚动,张队连忙离开汪新他们,跑下去查看情况。
汪新立马也跟着跑了下去,马魁和汪永革见状,连忙也跟了过去。
大厅里,这个衣着陈旧、胡子拉碴的男人死死拽着一个小女孩的双臂,跪在地上,将头抵在小女孩的身上失声痛哭。
旁边的女警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劝慰这个男人。
“这咋回事儿?”马魁往前一步问道。
“这……这人说孩子是他的……”女警也不知道该不该拦了,毕竟这个男人哭的实在可怜,不像假的。
汪新看着这个男人的眉眼,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但是像谁,他又说不上来。
随后,男人被带到接待室,接受详细的盘问。
汪新看向那个小女孩,这个女孩和自己同岁,眼神并没有太多见到父亲的那种激动,反而对谁都很胆怯,除了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女警,她不亲近任何人。
“这帮天杀的王八蛋……”汪新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马魁看到汪新这个样子,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看不惯吧?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太多的不平事,太多的意难平。”
“可是叔,为什么这些事就不能少一些呢?”汪新不甘的抬头问。
“可以少,但是它不会自己消失,而是需要有人去阻止,所以我们就有了警察这个职业啊。”
“我一定要当警察,以后狠狠地教训这些混蛋!”汪新挥了下拳头恶狠狠地说。
“你有这份心,是好样的,但是切记,咱们当警察,是为了维护国家法治体系的尊严,为了保护弱者,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对犯人动私刑啊,这可是大忌。”马魁谆谆教导。
汪新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暗想:当然不动私刑,到时候审讯室警服一脱,摄像机没电了,那就是个人恩怨了……
过了良久,警察带着男人走了出来,对张队点点头说:“经核实,这个男人确实是孩子父亲,他所说的所有特征都对得上,而且他确实是1963年报案说丢的女儿,当时他女儿才两岁,现在和这个孩子的年龄也都能对上。”
听到这里,汪新的大脑宛如在黑暗中被一道光穿过,他突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火车上的老瞎子!居然是他!”汪新心中震惊的大喊。
难怪他一进来,汪新就觉得他的眉眼很像一个人,但是眼下这个男人才三十多岁,所以和剧里那个老瞎子蓬头垢面的样貌相差甚远。
可是不对啊,剧里最后抓到人贩子刘桂英的时候,她说孩子当时扔火车站了,这怎么兜兜转转跑到这帮犯罪团伙手里了呢?
想到这里,汪新下意识问张队:“张叔,这次抓的坏人里头有女人吗?”
张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有一个,你怎么知道?”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汪新心中暗暗腹诽。
“那她叫啥您知道不?”
“嘶……好像是叫什么……刘……刘啥来着?”
“刘桂英!!!”
“对对对,是这个名儿来着,哎?你咋知道的?”张队一拍头恍然大悟,随即一脸纳闷的看着他。
汪新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心中早已震惊如惊涛骇浪!
乱套了,全乱了……这一整还整出蝴蝶效应来了,一下子把老瞎子最终没找到闺女的意难平提前30年给解决了。
这个世界可真奇妙,活着可真美好啊。
汪新想到这里,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几个大人看汪新自己搁那儿一言不发突然笑起来,不由得摇摇头,这小子,再成熟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啊,刚才还愤愤不平呢,眼下自己在那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