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马燕拽着汪新问这问那,汪新也不厌其烦的回答,他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和马燕在一个房间里待过,眼下的他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马燕把想知道的都问的差不多了,这才心满意足,然后不怀好意地问道。
“汪新哥,你刚刚在下面和我爸聊天地时候,我听你说你对我好是因为我爸?”
“当然……呃不是!”汪新正要下意识回答时,突然再次感受到一丝危险的信号,这种对危机的敏感度,汪新简直是磨炼的炉火纯青。
马燕小嘴一抿,眼神都黯淡了些许。
“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汪新哥眼中是独一无二的,没想到你对我好居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爸......哎,我真的傻,怎么会觉得汪新哥会因为我而喜欢我呢......”
白皙的脸蛋,蒙上一层水雾的大眼,再加上这凄凄惨惨戚戚的语气,汪新顿时觉得自己要沦陷了,一败涂地......
他意识到自己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个事情,那可能就真的伤了马燕的少女心了。
于是,纯情郎君汪新使出浑身解数,先从遇到马燕第一眼就想保护你开始,再到这几年在一起学习玩耍的点点滴滴,最后到个人感情的升华,汪新敢保证,自己今晚对马燕说的这一堆话写成书,高低能作为当代(70年代)青少年情窦初开启蒙教材出版。
看着汪新着急表达自己真情实感的样子,以及都快出汗的脸庞,绷了半天脸的小丫头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倒在床上笑的直不起腰。
“笑死我了汪新哥哎,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太逗了哈哈哈......”
看着马燕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汪新顿时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
“好啊燕儿,你现在敢捉弄你汪新哥了,看我的神奇宝贝攻击——搔痒!”
“啊......救命啊哈哈哈......”
听着上面的欢声笑语,马魁在卧室里气的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干脆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溜达,看到妻子正在悠闲地打毛衣,他忍不住说:
“素芳,你瞅瞅这都几点了,这俩孩子玩儿起来就没数,而且哪有大晚上一个大小伙子留在小姑娘房间的,这要传出去燕子还怎么做人?”
王素芳轻轻叹了口气,瞥了丈夫一眼:“你就消停会儿吧,人家汪新能把咱闺女逗得那么高兴,你个当爹的没这个能耐,你还怪上人家了?再说了,汪新也才10岁大,和咱燕子可就差几个月。”
“明天我非好好练练这个臭小子不可!”越想越窝火的马魁同志知道自己现在这条战线孤独一人,没有一个战友,干脆趴在床上一把用枕头盖住耳朵,耳不听心不烦。
汪新和马燕又打闹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他答应恋恋不舍的马燕明天后天都来陪她,这才快步走下楼去。
看到马魁的房间似乎已经熄灯,汪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去告诉马叔,一个人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马魁摸着黑就已经出门了,今天他决定,提前个一小时到,然后等这小子来了,就借着“哪有徒弟等师父”之类的理由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起来太早,对这个快四十岁的男人确实有点不太友好,等他到了土坡下,哈欠已经打了十几个了。
“哎,师父,您来的这么早?”
土坡上传来汪新疑惑的声音,让马魁顿时心里一惊。
“你来这么早干什么?”马魁来到汪新面前,皱着眉头问。
“这不您说过,每周回来都要考我身手嘛,我怕一周没跟您过招,一会儿再抻着筋啥的,就先热热身,您放心,我都热了半个小时了,绝对活动开了!”汪新信心满满地说。
马魁顿时无语,你家热身提前一个半小时来是吧!这臭小子是不是提前猜到了自己要早到,所以比自己还早了这么久!
回归正题,师徒俩面对面站好,马魁也把杂念抛在一边,开始正八经地考量徒弟的身手。
师徒俩在土坡上一来一往,很快过招到酣处,一周不见,汪新的力量又增长了些许,马魁和这个十岁的徒弟交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汪新带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
“还不错,看来你在学校也确实没有荒废啊,这才配当我的徒弟。”
见自己短时间竟丝毫讨不到什么便宜,虽然是收着力的,但他也能明显感受到汪新的进步。
“嘿嘿嘿,有您这样的师父,徒弟就是想退步都难啊,想不挨揍,只能下苦力了”
汪新见马魁停手,也立马收回了力道。
见汪新一脸自得,马奎第一次没想去打击他。
这个孩子从开始到现在,无论自己给他多大的压力,他都从不退缩,也从不偷懒,自己这个徒弟的确有资格得意。
早上的训练很快结束了,汪新很自然的就要跟着马魁回大院,但是今天的马魁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叔,你咋了?”汪新纳闷道。
马魁眼睛一亮,表情逐渐得意。
“你这小子,我有说训练结束了?你就放松,我是不是规定过,训练结束前,一律叫师父!”
“啊?可是您都做收手式了啊!”汪新有些傻眼。
“做收手式就代表结束?我就这么跟你说的?”马魁逐渐逼近。
汪新总算有些反应过来了,马叔这是借机会找昨晚的茬呢,这个护女狂魔!
“可您每次做这个动作都是结束啊,今天这是……师父你站原地说行不行,别动手动脚的,你徒弟脸皮薄……救命!help!”
汪新终究还是被不怀好意的马魁一把逮住,狠狠地“关照”了一通。
……
边吃着饭边揉着自己大腿的汪新心里很是郁闷,这马叔下手是真黑啊,生怕被马燕发现端倪,专照着自己屁股和大腿这些肉多的地方拧,害得他现在只能屁股稍微离开下凳面吃饭,没吃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见汪新这个样子,王素芳很是奇怪。
“咋了汪新,婶儿给你舀的稀饭太烫了?这放在灶台上凉了一会儿了啊。”
“婶子,一言难尽,我……”
正要诉苦的汪新刚开口,马魁立马咳嗽了两声,同时眼睛一瞪。
见此情形,汪新当即偃旗息鼓,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埋头继续吃饭,边吃还边夸王素芳的粥熬的好喝,咸菜疙瘩腌的咸淡刚好,夸的王素芳心花怒放,直接把给马魁剥的鸡蛋径直放进汪新碗里。
“呃……婶儿啊,我吃过一个了……”汪新假意推辞。
“吃吧吃吧,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补充下营养,你师父这么大人了,无所谓了!”王素芳一脸慈爱。
马魁:“不儿???”
汪新吃过早饭后就直接回家了,马燕还在呼呼大睡,他也就没急着去找。
看着汪新离开,马魁这才满脸不高兴得说:“素芳,虽说汪新是孩子。但你也不能连我的鸡蛋都给他啊,我这今天还得上班呢。”
这个年代,鸡蛋还是稀罕物,这是接连破获几个案子得的奖金能短暂供应他们一家人隔几天一人吃一个,马魁虽说不嘴馋,但是把本身就是他的鸡蛋送出去,这老实人也不高兴啊。
王素芳轻轻哼了声:“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孩子?一个快四十的人了跟孩子计较,你丢人不?今天我看汪新那屁股都肿的快馒头大了,你说你这个当师父的也太狠了,这得亏老汪家大咧咧的不在乎,你踢自己儿子的话。你看马健能像汪新那样大度不?”
马魁顿时理亏,他今早确实有点公报私仇了,该说不说,有个徒弟没事儿收拾顿,还真挺得劲儿……
今天汪永革休班,他在家里搞搞卫生,写写文件。
汪新帮着一起打扫了屋子,甚至还帮老汪看了看文件,当然了,他是一点没看懂。
汪新一直以为凭借自己的学识,帮父亲润色下文笔那是信手拈来。没想到老汪的文件都是学术性词汇较多。而且老汪的文笔一点不差,这让汪新一点用场都没派上。
看自己在家里实在没什么贡献,他这才往马魁家走去,今天他打算陪马燕温习下学过的课本,顺便和她玩会儿。
汪新脚步轻快地跑出去,还没走两步,忽然听到蔡家门口传来蔡小年的声音。
“哎呦喂,这不汪新警官么,这回来快一天了,光顾着去哄小姑娘,连兄弟们都忘了?”
“小年?好久不见啊!”汪新惊喜道。
蔡小年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确实很久了,我说汪新,你这现在咋成这样了,不能天天去哄小姑娘啊,兄弟们不要了?”
汪新听后不免有些尴尬,挤出一副笑脸解释自己是应师父所托去给马燕辅导功课。
没想到蔡小年丝毫不买账:“辅导功课?这个点人家刚起床吧。你辅导哪门子功课,去人家被窝里辅导功课?”
“嘶……你小点声……胡说啥呢!”汪新顿时急眼。
不过考虑到确实亏欠兄弟们,汪新改变主意,决定先和小年去找牛大力,中午吃了饭再去找马燕。
待到牛大力家,牛大力的妈妈见是汪新他们,非常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屋,还把自己地里接的花生抓出一大把给他们吃。
问到牛大力在哪,牛大力的妈妈顿时满脸骄傲。
“大力啊,这孩子最近可忙得很,去镇上找修电器的老张头学技术去了,你说这孩子,自从和你们去了趟哈城,回来后成天琢磨些机器啥的……”
听着牛大力妈妈的凡尔赛言论,两人心下已经了然,牛大力这是彻底迷上机械了,铁了心以后要做这个。
两人又去找其他朋友玩,路上。蔡小年突然开口道。
“汪新,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大力。”
汪新听后一愣,这伙计又受啥刺激了。
“真的,不开玩笑的。”蔡小年见汪新似信非信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
“你想干警察,学习有这么好,以后那都妥妥的,大力虽说学习差了点儿,但是他现在有目标了,想去干机械,你们都很有想法,可我呢?”
蔡小年苦笑一声:“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自己想干啥,学习要不是你抓的严,我都够呛能考上初中。曾经我的想法就是以后接我爸的班儿,当个火车司机, 或者干个售票员,慢慢熬资历呗,可现在跟你们一比,我是真没出息……”
汪新深深的看了一眼蔡小年,眼前这个家伙,打小就比别人想的多,心性也更成熟。
蔡小年在原着里的性子,和火影里的鹿丸很相似,就是那种佛系的性子,为人处世很随性,但是又不招人烦,反而还让人挺喜欢。
这一世,他没啥太大变化,只不过是自己和大力变了,他这才有了点危机感。
自己这个好友,要是说有办法帮他找到合适自己的路,汪新肯定是乐于帮助他的。
但是汪新自己本身的阅历也没有很丰富,他也是一步一步边摸索边前进的,对牛大力的改变,那是机缘巧合,蔡小年以后的路究竟怎么样,还是得慢慢来看。
几个男孩子漫山遍野玩了一上午,最后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家吃饭了。
汪新就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从早晨到现在一刻也没停歇,吃完午饭的他没时间休息,直奔马魁家去。
马魁已经上班去了,王素芳正在一楼带马健,见汪新来了,她用手指了指上头,微笑着让他赶紧上去就行。
汪新松了口气,马叔不在家最好了,这样他和马燕玩的也更开心些,一个护女狂魔老爹,还是自己的师父,实在是让他吃不消。
马燕此时正在看着课本发呆,听到汪新推门进来,顿时开心的飞一样扑进汪新怀里,自从昨晚马燕那一跳,这小丫头越来越喜欢腻着汪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