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二队队长也有些无语。
“咱们的同志对这批飞贼的实力缺乏足够的了解,把他们当成常规有点身手的流窜犯了,事实上这帮家伙非常灵活,居然顺着房顶的大烟囱爬出去了,根据后面调查发现,他们爬出烟囱后,在各个相邻的房子平台上跳来跳去逃出的包围圈……”
“最后经过目击证人的反映,证实这帮人乔装打扮后从火车站逃了,不知道去向哪里,已经派人去查他们的火车票了。”
“那咋办,需要我们一队配合吗?”冯超略有些担忧地说。
“那倒不用,这群飞贼再怎么着,我们这边也拿捏得了,一队还是等待更有挑战性的案子吧,走了啊。”二队队长生怕冯超再一把将案子揽过去,连忙挥手道别。
“那你记得带上我们队的那只菜鸟!”
“放心吧,忘不了!”
二队队长高青山虽然不是像冯超那样的退役侦察兵出身,但也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老特警出身,他的一身擒拿格斗功夫更是炉火纯青,所以这次冯超听说他带队,把贾金龙交给他还是很靠谱的。
当贾金龙第一次全副武装,腰间配上压满子弹的54式手枪时,他轻轻抚摸着烤蓝的枪身,顿时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甚至兴奋地都有些发抖,那些出发前所有的不安和紧张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呐,给你个大家伙,留神别走了火。”旁边二队的孟德操见他有些微微的发抖,以为是新人太紧张了,于是给他分散了下注意力。
贾金龙下意识接过,却发现手里的竟然是一把冲锋枪,再定睛一看,忍不住说出声来:“这是......1956年量产,仿制俄毛国的56式冲锋枪?”
“哎呦,还挺识货,在警校里碰过?”孟德操略显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那倒没有,但是我偶然看队友出任务时扛过,所以就了解了一下。”贾金龙老老实实解释道。
“好小子,年纪不大还挺好学,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好了,我们队长都交代过了,别看我们是二队,但是手上的功夫也够你小子学几年了!”孟德操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此时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凌晨的寒风吹得特警队大门口的残叶哗哗作响,二队出动了一支十人一组的小队(加上贾金龙),和警局的刑警匆匆出发了。
宁阳火车站。
汪永革今天是客运段值班的领导,他走出办公室,按照制度要求在大厅里巡视着,时不时和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了解这两天的乘客流量以及工作人员的服务情况。
巡视几圈下来,和往常一样一切正常,汪永革松了口气,自从升职以后,这每天面对的工作更加复杂,让他不得不提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来处理。
就在他准备回办公室时,却听到广播站再次播报了新的到站列车情况,以及相关注意事项。
汪永革感受着这喧闹的氛围,心中由衷的感到骄傲,这就是他的事业,他正在这个社会的其中一个板块,兢兢业业的服务南来北往的旅客们。
忽然,五个行迹匆匆的皮衣男引起了他的注意。
相比于其他旅客,这几个皮衣男似乎有些太着急了,而且时不时观看四周,就像在检查有没有人跟踪他们一般。
汪永革顿时一皱眉,凭借这些年在列车上的工作经验,他能感觉到这几个人不太对,于是他连忙安排两个人观察他们出火车站后往哪里去了,然后自己跑去了解这几个人的乘坐信息。
当哈城警局的特警二队抵达火车站时,提前联系好的车站人员已经迎了上来。
高青山用最简短的话术和他们了解着信息,虽然同行的刑警是了解信息的主力,但是他并不是那种能呆得住的人,70年代对于信息监管这块还不是特别严格,以至于工作人员虽然知道他们肯定是从火车站走的,但是到现在还没查到他们具体坐了哪趟车。
现在距离他们逃走已经过去七个多小时了,他们到底能逃到哪里去呢......
过了一会儿,哈城火车站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赶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刚......刚刚宁阳那边的同事传来消息,说他们那边有5个身穿黑色皮衣,有两个还带着口罩的可疑人士从他们那里下车了,是往新民县方向去的!”
“黑衣......5人......这些消息都对得上,好极了,那麻烦你们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我的同事们,我们出发!”高青山一挥手,后面九名队员立刻神色一凛,跟随队长向宁阳方向赶去。
二队的速度非常快,在各个系统的协调下,他们驾车只用了不到5个小时就赶到了宁阳火车站,与此同时,宁阳铁路公安分局的胡队也接到指示,连忙派马魁和其他几个刑警前去协助抓捕任务。
马魁自从确认要转刑警编制后,整个人也是精神了不少,当年跟着师傅外加自己苦练学的一身本领的他,确实比任何人都渴望发挥自己的真正本领,如果说做乘警是为了生活,那刑警才是真正工作的激情所在。
可惜虽然编制过去了,但是人还是干着乘警的活儿,搞得他心里怪不得劲,总感觉有些尸位素餐。
眼下他听闻有这个案子,当仁不让的要求加入,无论从火车上还是火车外,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参与这次的抓捕任务。
新民县是个远离大城市、但是本身规模不算小的一个县城,虽然动荡时期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是相对应的,它的经济发展也极为缓慢,全县只有一个成规模的国营中型商店,其他大多是各种小型商店或者流动摊位。
从火车站匆匆赶到新民县的五个人走进了这家国营商店。
十五分钟后,这几个人换成蓝色、绿色、灰色的服装,并且统一都戴上了口罩,他们分成两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天。
中午,某胡同里,一个身穿单衣,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快步往家走去。
人在厂里上班的刘熊由于离家比较近,工作完有两个小时午休时间的他干脆走个十几分钟回家吃。
眼下他正在攒钱,打算明年攒够了回老家去找媒人说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一想到老家他看中的那个姑娘,那曼妙的身姿,一看就能生儿子的后臀,这要是娶回来,啧啧啧......
每次想到这里,刘熊的哈喇子总是会从嘴角流出来。
就在这时,他却发现前面的胡同口出现两个戴口罩的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堵住了他回家的路。
他顿时愣在那里,看着前面的两人瞅着他冷笑,顿时一股凉意从后背滋生。
但是不管咋样家得回啊,也许对面俩人只是有点事情,并不是针对自己......
刘熊如此安慰着自己,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走两步这才开口。
“两位大哥麻烦让让呗,我借过一下。”
然而刘熊的话并没能让这俩人挪开地方,反而顺势逼近上来。
左边的口罩男嘿嘿冷笑道:“小子,观察你一天了,一个人住花不了几个钱吧,现在乖乖回家,借点钱拿出来花花,兄弟们日后必有报答!”
右边口罩男不说话,只是不住的在旁边石墙上打磨着锋利的匕首,还时不时用大拇指比量一下刀锋。
看着这架势,刘熊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麻了,这真是流年不利啊,自己快三十的人了娶不上媳妇,好不容易攒点家底寻思回去找相好的结婚,这中途居然让他碰上这么一档子事!
但是现在形势逼人,眼前这俩人的架势,他要是犹豫一点这俩人估计就把自己当刀鞘插了。他无可奈何,只好唯唯诺诺地说:“这......这好说,可不知道两位大哥想借多少,在这稍等片刻,我马上回家取,我家就前头不远......”
然而话没说完,他就被左边的口罩男扇了一耳光。
“妈了个巴子的,好声好气跟你借钱你还想让我们哥俩儿在寒风里头等?少特么废话,给老子走前头!”
十分钟后,刘熊望着被洗劫一空的家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欲哭无泪,悲痛让他干张着嘴巴过了好久才嚎出来。
“......打劫啦!活不下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