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放弃回到硬卧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弓着身子带着瓜皮帽的男子。
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汪新有些不确定的盯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走上前去看看。
他尽量把动静压到最低,小心翼翼地向那个男子的方向挤了过去。
随着那个男人的侧脸越来越清晰,汪新地心跳越发快速起来。
就在他距离男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对方却含着似是而非的笑意转过身来,和汪新来了个面对面。
“马马马马马……马叔?您怎么在这趟车上?!”
汪新看清对方的面容后,禁不住失声叫道。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坐在那里的马魁!
“哦?看来这次你的警惕性不错嘛,这么快就发现了?”
马魁摘下帽子,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
就在这时,另一边挤过来一个男子,他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个陌生人,刚要出声质问,却没想到对方直接起身离开了。
汪新的声音引来了车厢里其他人的纷纷侧目,自然也引来了硬卧间里的舍友们。
除了谢海东,刘宁和王卫英都闻声跑了出来,他们都以为汪新遇到事情了,正打算出来助他一臂之力。
“马叔?”刘宁赶紧放下拳头。
“马叔?这不是马燕妹妹的父亲吗?您怎么也在车上啊?”王卫英惊讶地问。
马魁拍拍汪新的肩膀,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行啊,你们这些小家伙的警惕性都还不错,这次我算是对你们比较满意。”
汪新忙说:“那咱先去房间里说吧,这里人多。”
于是,几个人费劲的挤回自己的硬卧间,谢海东见到马魁,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马魁看着睡得正香的马燕,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个闺女现在虽然不睡懒觉了,但是一旦睡着,这个睡眠质量是相当让人羡慕。
他在空铺坐下,缓缓地和几个少年说起他这次的规划。
原来,马魁答应了马燕让她跟着出去玩不假,但是爱女心切,他不惜和局里请了一周的假。
本来这个假期很不好请,但是马魁平时上班过于积极,基本上都没怎么请过假,所以偶尔一次的请假,胡副局根本不忍心拒绝。
请过假的马魁,直接让汪永革不要把他们那个硬卧间剩下的空铺记为故障,直接让他买了硬卧票,这样正好凑齐六个人在一个硬卧间里,这也不算浪费国家的资源。
于是,送汪新他们上车后,他随后乔装打扮后,就在另一个车厢悄悄的上车了。
本来他打算一直暗中保护着他们,一直到目的地,但是旅途漫漫,对这趟跑鲁东的列车,他对这趟客运段的人又不熟。
百无聊赖之下,他突然产生了一点“恶趣味”,就是毫不掩饰地在附近观察他们,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们。
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汪新和刘宁第一次出来接水,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随后他也没必要再躲藏下去,直接把自己的双腿暴露在他们的眼下。
但是马魁也并没有想让他们太简单的找到自己,于是他整理好自己的伪装,瞅准一个人拿着手纸去上厕所的空隙,一屁股坐在这个他的位置上,戴上瓜皮帽,缩着身躯装成一个普通的旅客。
最终被找到的马魁,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还有十七八个小时到终点站,他再不被发现,也要主动想办法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毕竟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听完马魁的讲述,在场所有的人(马燕除外)都露出了不愧是你的表情。
汪新说:“叔啊,真不愧是您啊,就您这心眼子,我还得再学两年……”
马魁说:“哼,要不是担心你们这些这崽子,我至于放着那么多工作不干,跑来跟着你们吗……不过别说,这个客运段的人都挺面生,列车长也挺年轻的,应该是这两年刚提上来的。”
汪新说:“那是自然,干部年轻化嘛,年轻人的思路更加活跃,不像老年人,固化思维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该退位了,让你小子顶上这个刑警队长的位置来?”
马魁表示非常不高兴,年方40的他,还觉得自己年轻力壮。
汪新连忙摆手:“那我说的肯定不包括您啊,您现在这体格和身手,就是一般的十八岁小伙都不够您一只手收拾的……”
“对啊马叔,我们哥儿几个在宿舍就经常听汪新提起您,说您巅峰时候,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刘宁哈哈笑道。
“没错,汪新还说,您也就晚生了几十年,要不咱华夏开国大将高低得有您马大将的名声!”王卫英也帮腔。
听着这几个活力四射的小伙子们七嘴八舌的唠嗑,坐在床铺上的马魁心神都轻松了许多。
“呵呵呵,年轻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