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姜宁立刻起身去拍她的背,趁机溜走,“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白茶抓住女儿的手腕,“宁宁,你王叔他......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姜宁心头一跳:“没有啊,怎么了?妈。”
“没事。”
白茶松开手,眼神飘忽,“就是......他最近生意不顺,要是找你借钱,千万别给。”
窗外传来碗碟碰撞声,王权在厨房哼着小调。
姜宁帮母亲掖好被角,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药瓶,地西泮——强效安眠药。
“妈,您失眠这么严重了吗?”
白茶迅速把药瓶扫进抽屉,“偶尔吃半片。”
她顿了顿,“宁宁,你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
这句话像冰块滑进姜宁衣领。
她正想追问,王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宁啊,给你收拾好房间了,要看看吗?还需不需要添置点什么?”
姜宁的新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说是楼下的房间墙壁进水,需要重新装修。
王权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扑面而来。
“知道你爱干净,特意消过毒。”
王权的手搭上门框,几乎将姜宁圈在怀里,“床单都是新换的,你闻闻,薰衣草香。”
姜宁侧身挤进房间,行李箱\"不小心\"碾过王权的脚背。
男人痛呼一声,却笑得更加暧昧:“劲儿不小啊。”
“王叔,”
姜宁突然转身,“厉宸阑晚点要来接我去参加酒会,可能住不了。”
王权脸色骤变,“厉总?你们不是已经离......”
他猛地收住话头,推了推眼镜,“你妈病成这样,你不留下来陪陪她?”
姜宁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她当然不会走,但必须让这头饿狼有所顾忌。
晚饭时,王权格外殷勤。
他给姜宁盛了满满一碗鸡汤,手指在碗沿暧昧地摩挲,“小宁太瘦了,多吃点肉补补。”
白茶突然打翻了水杯。
玻璃碎裂声中,她死死盯着王权的手,“权哥,宁宁不爱喝油腻的。”
“瞧我,小宁好久没有回来,我都忘了。”
王权讪笑着缩回手,眼神却盯着姜宁的锁骨,“那吃个虾?”
“谢谢王叔,我自己来。”姜宁把椅子往母亲那边挪了挪。
她注意到白茶的眼神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饭后白茶吃了药早早睡下。
姜宁在厨房洗碗,突然感到背后一热。
王权贴上来,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在她耳后,“这种粗活哪用你干。”
“王叔!”
姜宁猛地转身,湿漉漉的手抵住他胸口,“您喝多了。”
王权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冰箱上,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上次宸阑说要回家吃饭,怎么还没回来?”
姜宁心惊。
“你骗王叔,他今晚,不会来了吧?”
姜宁抬腿要踢,王权却突然松开手。
白茶的拖鞋声从走廊传来。
“宁宁,”
白茶站在厨房门口,眼睛盯着滴水的水龙头,“妈想喝蜂蜜水了。”
王权若无其事地擦着眼镜,故意放大音量道:“我去给你倒。小宁啊,浴室的热水器我调好了,你随时可以洗澡。”
浴室门锁是坏的。
姜宁用发卡试了半天才确定这个事实。
她搬来凳子抵住门,热水冲在身上却洗不掉那种黏腻的恶心感。
洗发水泡沫流进眼睛的刹那,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宁?”
王权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你妈说给你拿条新浴巾。”
姜宁关掉花洒,心脏狂跳,“您放门外就行!”
“这门怎么......”
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姜宁浑身血液凝固。
凳子被推得晃了晃,她抓起花洒对准门口,不锈钢喷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权哥!”
白茶的声音从房间传来,“我床头抽屉的药你看见没?吃一颗好像不管用,我得再吃两颗才行。”
脚步声迟疑着远去。
姜宁瘫坐在马桶盖上,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唇。
她想,今晚王权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深夜,姜宁被隔壁卧室的争吵声惊醒。
她光脚贴到墙边,听见白茶压低的怒吼,“......当年说好的!你要是敢,我就......”
“装什么慈母?”
王权的声音带着狞笑,“要不是为了那件事,你会嫁给我?现在厉家这棵摇钱树......”
\"砰\"的一声闷响后,是白茶的闷哼......
次日清晨,姜宁发现母亲发起了高烧。
她换冰毛巾时,母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宁宁......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妈,您说什么呢?”
白茶的眼神涣散,嘴唇干裂:“当年......妈也是逼不得已......”
她话没说完又陷入昏睡。
姜宁隐约察觉到什么,虽然她不算了解母亲,可是以她的修养,怎么会背叛父亲选择王权这种老色批?
房间她是不敢回去了,便借口照顾母亲留在她房间,这样王权总不能胡来了吧?
根据母亲的呓语,她翻遍卧室,终于在梳妆台暗格里发现一个上锁的首饰盒。
她用发卡撬开锁,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和U盘。
剪报上的标题让她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富商车祸身亡案现新证据,目击者称看见神秘车牌》。
报道日期正是白茶突然跟着王权离开的前一周。
突然,楼下传来开门声。
姜宁慌忙把东西塞回去,转身时碰倒了药瓶。
药丸滚落一地中,她注意到有几粒颜色异常,那不是地西泮,而是被拆开重新包装的某种胶囊。
“小宁?”
王权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你妈好点没?”
姜宁迅速踢散那些药丸,喉咙发紧,“还......还在烧。”
门把转动的前一秒,她按下了手机录音键。
王权端着早餐进来,笑容和煦如常,金丝眼镜反射着晨光,看不清眼神。
“你脸色不太好啊。”
他放下托盘,手指抚上姜宁的脸颊,“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要王叔......”
\"滚开!\"姜宁拍开他的手,声音惊醒了白茶。三个人的呼吸在晨光中凝成冰碴。
白茶烧得通红的脸上突然神情怪异,轻微抽动起来,半会儿才挤出一句话,“宁宁,去我衣柜最下层,把那个红木匣子拿来。”
王权的眼镜突然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去吧,让小宁歇着。”
白茶突然面色苍白,抓紧姜宁的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