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男人喘着粗气,额头的发丝凌乱,“果咩(抱歉),来的时候遇到袭击,耽误了一点时间。”
愈史郎在画板上站起来,盖上画布,侧着脸,“去对弈一局?”
五条悟蹙眉,似乎想面前的人又在盘算什么。
他应了一声。
象棋下了,每走一步定了就无路可退,五条悟的招数步步杀谬狠厉,不到须臾,一局定胜负。
愈史郎看起来比他年轻,下棋却稳重得多。
输了,脸上也没有任何神情,似乎就应该如此。
“上次我言而有信,你的忙我帮了,放出去的那只诅咒应该帮了你很大的忙了吧。”愈史郎轻笑。
“…”也没有想到坨艮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搅合了他和五条千枝的蜜月。
他郎声,“笑了,因为他,抓到了一个很核心的人。”
“资料呢?”
“什么资料?”
五条悟拍了拍手,瞥了一眼已经赢了的棋面,浅笑一声:“我去看看她。”
愈史郎神色微凝,不过很快恢复如初。
“不再来一局?”愈史郎勾唇,露出一抹浅笑,“果真如此,你真的一点都不适合向日千枝。”
“哈?合不合适,不是你来判断的,是我和千枝的事情。”若不是他是五条千枝唯一的朋友,在她心中还有一定的地位,他已经和对方打起来了。
他的眼神过于赤裸,身为男人的愈史郎目光微凝。
“再来一局….”语气挑衅,他的意思明显不是指着象棋。
五条悟看过去,“没有必要吧?”
愈史郎毫不客气的说:“别装了,她不在,我也不会告诉她。”
那行啊…反正他也忍耐许久。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百年前潜伏在黑夜中的吃人鬼,听说了没有?”
两人互相吃了对方一招,一个自动愈合,一个反转术式。
“你是鬼?传说中的存在?”
“是,如今百年来仅剩我一个了。”
五条悟怔愣,不过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他有些不可思议,鬼能在阳光下生活,如果他不说,他还真的以为面前的鬼是人类。
掩盖住身份,那是因为有人类在背后帮他。
百年里,愈史郎的朋友早早淹没在时光的洪流中。
如今为数不多的是五条千枝,这个女人迟早会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害死,他怎么可能干瞪眼看着。
五条千枝被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从窗口望去,大半的竹林被削了头,露出尖锐的竹竿。
五条千枝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干什么呢!你们吃饱了撑着哈?”
扯开嗓子怒吼一通,打开手机看了看,她才发现已经傍晚11点了。
也就是说从下午1点她一直睡到现在??
她现在可以确信自己上午是太累了,所以才产生一种错觉。
她怎么可能会不爱五条悟呢!
一定是这样的,没有错。
给自己打完气,气昂昂跑下楼。
要不是五条千枝也算见过世面,差点被面前的两个血人给吓死。
她深深抽了一口气,“你们两个有仇?”
五条悟漫不经心对五条千枝道:“没有,我们相处得很好,友型切磋。”
愈史郎见状,笑了笑,“这次不够过瘾,下次再来。”
五条千枝的脸色霎时黑沉,这两个人…
她默了默,而后才对愈史郎说:“今晚我们留下来,我还点了宵夜,愈史郎先生,麻烦等一下帮我。”
现在两人狼狈的样子先去洗澡。
五条千枝在外头急的团团转转。
水声哗哗往下落。
“悟,你怎么过来了?学校不是一堆事情都等着你处理吗?”五条千枝瓮声瓮气的问。
里头的人动作一顿,似乎已经把阀门关上。
“小千枝,里面没有毛巾,帮我拿一条毛巾过来。”
浴室的声音传了过来,五条千枝眉眼皱了皱,一边去找,一边嘀咕,“里头没有浴巾?不可能的啊…”她中午的睡前还冲了澡。
最后,五条千枝只能把自己中午擦了半湿的毛巾递过去。
“开门。”
门口出了一条缝隙,一只指骨分明的手伸了出来。
暖光铺洒在上面,五条千枝恍惚了一下,眨眼之间一股强有力的力道拉着她进去。
五条千枝涨红着脸,目光从他赤裸的上半身一路滑下,触及到那处的白毛巾。
她反应过来了,“你骗我!”
五条悟勾唇,随即笑道:“没骗你,一条毛巾不够用。”
话音落下,袒露着胸膛用毛巾擦拭上头的水珠。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两人不是第一次赤裸相见,不过五条千枝可没有在朋友家亲密的想法。
尤其是五条悟像一只花孔雀一样在她面前,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五条千枝莫名觉得很煎熬。
“几个垃圾闯进咒高,有一两个学生受伤了,而且…储存特级咒物的地方遇袭,幸好我们提前有了准备,特级咒物没有被人夺走。”五条悟骤然开口,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五条千枝看过去,刚好被他抓了正着,不等她开口,五条悟继续补充:“这次的黑帐浪费了我一点时间,来的途中,又被几个垃圾诅咒师挡了路…”
五条千枝愣了一下,“他们急了。”
“嗯。”咒高里的叛徒没想到是在学生中出现,接下来,还要找人确定一下。
“我回到宿舍才发现你不在,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五条悟幽幽看着五条千枝。
在五条千枝垂着脑袋看不到他的表情下,五条悟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宽松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当时他看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找遍了整个咒高都没有找到人。
五条悟的心跳乱了。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心的感觉。
“体检啊,总觉得最近好累,没有怀孕那可能是别的地方有问题,愈史郎先生抽了我一泵的血,结果明天应该能出来…”她还是没有告诉五条悟真正的原因,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说出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信,倒是一下子把五条千枝端起来,就像抱孩子一样。
“行,这段日子你直接待在愈史郎家好不好?”五条悟俊秀的面容变得有些肃穆。
五条千枝的脸色一沉,“又是这样?”
她使了巧劲从五条悟怀中跳了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何必又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