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套计划(1985年12月)合法化布局: - 注册“天佑置业”,用赌场流水拍下屯门烂尾楼(每平仅800港币)
安插12名小弟考取地产经纪牌照 - 与潮州帮合建“海鲜批发市场”,实际控制香港70%龙虾走私
-圣诞节给警队捐赠500套防弹衣(内衬夹层可拆装现金)
(1986年1月)武装升级: - 刀手队:200人,标配大马士革钢刀(刀柄藏氰化物胶囊) - 枪组:30人,使用截短霰弹枪(锯至法律最低限度的24英寸)
童子军:收留越南船民子弟当眼线(专记车牌号) 1月22日,用冷冻车运载14K打手至大屿山,卸货后浇汽油画笑脸
早上8点,山顶雾气未散,三辆黑色平治车碾过满地鞭炮碎屑。
陈天佑摇下车窗,冷风灌进来,混着硫磺味的空气里,隐约能闻到海腥气——那是从维多利亚港飘来的,带着咸湿的江湖气。
别墅门口,八个穿黑色唐装的马仔分列两侧,腰间鼓鼓囊囊,见车灯亮起,齐刷刷鞠躬:“刀仔哥!新年发财!”
陈天佑没说话,只是抬手甩出一叠红包,红纸在风中散开,像血滴溅落。
炮哥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背后是一幅猛虎下山图,虎眼镶着翡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茶几上摆着四杯茶,茶汤浓得发黑。 “坐。”
炮哥抬了抬下巴,金链子在喉结上勒出红痕。 肥波瘫在沙发里,肚子上的肥肉从阿玛尼衬衫里溢出来,手里盘着两个玉核桃。
阿鬼站在阴影处,黑色高领毛衣遮住喉结的刀疤,像一柄入鞘的刀。 陈天佑坐下,端起茶杯,没喝,只是嗅了嗅——普洱,陈年熟茶,炮哥最爱。
“刀仔。”炮哥咧嘴一笑,金牙闪光,“这几个月,你让我在和义堂,从二线堂口,直接成为龙头以下的第一堂口。”
肥波嘿嘿一笑,玉核桃转得咔咔响:“炮哥现在手下八小弟,全港第一!” 阿鬼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眼神扫过陈天佑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带内侧刻着“tY”,挡刀的纪念。
炮哥从茶几抽屉里抽出一本账册,甩在桌上:“去年八月,你接手六个场子,月流水八十万。
现在——”他手指敲在最后一页,“上个月,一千两百万。” 陈天佑没看账本,只是笑了笑:“大佬栽培。”
炮哥突然收敛笑容,金牙藏进阴影里:“但有人不高兴。”
炮哥啐了口茶渣:“洪兴的蒋天生,上周在潮州酒楼放话,说我们吃相太难看。”
阿鬼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铁:“东星乌鸦,派人盯我们屯门的货仓。”
炮哥冷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甩在茶几上——号码帮的“疯狗辉”,躺在医院,半边脸缠着绷带,露出的眼睛充满怨毒。 “上个月月底,他带五十人踩我们油麻地的场。”
炮哥眯眼,“现在,他下半辈子只能用吸管吃饭。” 陈天佑拿起照片,指尖在疯狗辉的眼睛上点了点:“他先动的手。”
炮哥突然哈哈大笑,金牙闪光:“我喜欢你这点!够狠!” 笑完,他脸色一沉:“但接下来,你要收一收。”
炮哥从太师椅下拖出一个保险箱,输入密码,箱门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红包,红得刺眼。
“肥波。”炮哥甩出一个,肥波接住,捏了捏厚度,咧嘴笑了。
“阿鬼。”第二个红包飞出,阿鬼单手接住,没拆,直接塞进内袋。
最后,炮哥拿起最厚的一个,在手里掂了掂,盯着陈天佑:“你的。”
陈天佑伸手去接,炮哥却没松手。 “阿佑。”炮哥声音低沉,“你现在是我头马,全社团都盯着你。”
陈天佑没动,两人隔着红包角力,红纸沙沙作响。 “洪兴、东星、号码帮……”
炮哥一字一顿,“他们怕的不是你多能打,而是——”
他猛地松手,红包落在陈天佑掌心。 “——你太会赚钱,又太能打。”
窗外,晨雾散尽,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满地的红包碎屑上。 炮哥起身,拍了拍陈天佑的肩:“新年快乐。”
肥波晃着红包,玉核桃咔咔响:“刀仔,今年带兄弟们多发大财啊!” 阿鬼点头,眼神扫过陈天佑的劳力士,又很快移开。
陈天佑捏着红包,没拆。他知道里面不是钱——是疯狗辉的牙齿,一颗一颗,包在红纸里。
炮哥的笑声从楼梯传来:“年初三,和义堂开香堂,你跟我去。” 陈天佑把红包塞进口袋,金属表带贴着手腕静脉,微微发凉。
1986年2月12日,农历正月初三,和义堂总坛
九龙城寨深处,一栋被岁月熏黑的三层唐楼前,十八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晃,照得青石台阶上的血渍若隐若现。
陈天佑站在炮哥身后半步,黑色西装内衬的丝绸上绣着暗纹——那是用金线勾出的龙鳞,龙头藏在衣领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肥波喘着粗气爬楼梯,阿玛尼衬衫腋下洇出两圈汗渍,玉核桃在掌心转得咔咔响:“丢!这破楼连电梯都冇……”
阿鬼像影子般无声跟在最后,黑色高领毛衣遮住喉结的刀疤,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那里有把勃朗宁,枪管被体温焐得发烫。
炮哥的金拐杖敲在铁门上,三长两短。 “吱呀——” 生锈的铁门缓缓打开,浓重的檀香味混着雪茄烟涌出来。
香堂正中央,关二爷的金身像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青龙偃月刀上的红绸无风自动。
长条供桌上摆着三牲——乳猪的獠牙上沾着糖浆,白切鸡的脖子以诡异角度后仰,鲈鱼的眼珠被人换成翡翠,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和义堂,丁卯年开香堂——” “关爷”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枯瘦如鹰爪,腕间的黄花梨念珠颗颗包浆。
炮哥率先上前,接过关爷递来的三炷香。香头明明灭灭,在他金丝眼镜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过去一年,我字头交数一千八百万。”他声音不大,却震得香灰簌簌落下,“比前年多六百万。”
香炉里突然爆出个火星,关爷的琉璃眼珠转了转。 堂下传来窸窣议论——其他七个堂口的话事人交头接耳,有人指节敲打扶手,有人冷笑,有人低头猛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