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
叶怀走进屋内,动作优雅地将长老院的衣袍整齐地挂在架子上,随后轻轻轻咳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南素,把这个换上,今日我们得去浮魂域皇宫。”
时少卿偏头,清凌凌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疑惑,看着叶怀问道:“去那儿做什么?”
叶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开口:“上次御尘药神阁外伤你那一次,是时候找司延讨个公道了。”
……
时光悄然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平稳行驶,车厢内一片静谧。
叶怀静静地托着下巴,目光始终停留在时少卿身上,目光中带着难以捉摸的神情。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时少卿脸上不禁透着一抹羞涩的色彩。
叶怀见状,笑了一声,轻声问道:“南素,你额头上的印记怎么时有时无的?”
说着,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点在了时少卿的眉心。
那微凉的触感瞬间在时少卿的额头上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嗯?现在有吗?”
叶怀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昨日看时,那印记已经不怎么明显了,可今日却又格外鲜红。”
时少卿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体内有玄知许打下的法力,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如此。”
叶怀听了,微微颔首。
随后,他将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轻轻取了下来,动作轻柔地盖在了时少卿的腿上。
“倒也说得通,你如今与我在一起,而且又不在玄天域,他纵然想要催动那法力,想必也是找不到你的。”
时少卿一怔,随后下意识地抓着腿上的黑色斗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抬起眸子看着叶怀,轻声说道:“谢谢你,阿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道符篆如离弦之箭般朝马车猛地砸了过来。
车旁侍卫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精准地拦下了那道符篆。
几乎是同时,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长老!有刺客!”
叶怀听闻,心下一紧,连忙牵着时少卿的手,纵身从马车上跃下。
还未落稳,便见无数符篆如漫天雨点般朝着他们汹涌袭来。
叶怀毫无惧色,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只见寒光闪烁间,那些符篆便纷纷被斩灭。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解除。
叶怀不经意间回头,恰好瞧见一道符篆正朝着身旁的时少卿直直砸去。
那符篆在半空中带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一道夺命的幽光。
叶怀顾不上许多,一个转身,将时少卿紧紧地揽在了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唔…”
“阿怀!”时少卿连忙查看他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叶怀脸色顿时阴沉,那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冷峻得让人胆寒。
他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御尘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咻”声划破长空,紧接着,四周涌出了许多身着劲装的刺客。
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各个角落窜出,瞬间便将叶怀和时少卿围在了中间。
一旁的侍卫们见状,毫不犹豫地纷纷冲了上去,与刺客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叶怀朝前甩出符篆,“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这片混乱的战场。
一个刺客不幸被火灼到,身上瞬间燃起了火焰,他痛苦地在地面上翻滚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其余的刺客们可没有因此而分神,他们依旧目标明确,其中几个刺客一心想要完成任务,径直朝着时少卿扑了过去。
叶怀眼神一凝,迅速冷静下来,目光紧紧锁定冲来的刺客。
当刺客的长剑快到眼前时,叶怀身形一闪,带着时少卿一个侧身巧妙地躲过了那凌厉的一剑。
然而,刺客们一击未中,攻势却丝毫未减。
还未等这些刺客再次发起攻击,叶怀看准时机,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快速挥出,精准地砍在了刺客的手背上。
那刺客吃痛,手一松,手中的剑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可这些刺客显然训练有素,被砍中手背的刺客不顾手上的伤痛,从腰间干净利落地抽出了一把软剑。
只见他身形一转,软剑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般舞动起来,招式凌厉无比,每一剑都直直地指向叶怀的要害之处。
叶怀一边要保护时少卿,一边又要应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
而此时,周围的刺客越来越多,侍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伤亡惨重,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看着躺在地上的侍卫,叶怀眸子微眯。
叶怀将时少卿紧紧地搂在怀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问道:“猜猜看,今日我能不能护住你?”
时少卿皱眉,心中依旧被疑惑萦绕,脱口而出:“他为什么一直要杀我?”
“浮魂域都城竟没有巡逻的侍卫吗?”
话音刚落,只见那位手背受伤的刺客似乎是众人的领头者,他的眼神一变,透着一丝狠厉。
紧接着,他长剑猛地向前一指,身后的刺客们仿若一群闻到血腥味的恶狼,瞬间一哄而上,朝着叶怀他们围扑过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
一番激烈的厮杀下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可令人惊讶的是,叶怀除了身上有些挂彩外,竟并无其他大碍。
一阵脚步声从前方传来,赫然是都城巡防的侍卫。
那领头的刺客见形势逐渐对他们不利,眉头一皱,迅速打出几个复杂的手势。
随着他手势的落下,一众刺客如同潮水般纷纷撤离。
待那些刺客身影消失殆尽,叶怀这才放松了下来,不过看起来十分疲惫,只是虚虚地拢着时少卿,有气无力地说道:“南素……”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危险的画面突然在时少卿脑海中闪过。
只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支箭如黑色闪电般直直朝叶怀射来,那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死神伸出的利爪。
时少卿来不及阻挡,立马转过身子,毫不犹豫地想要为叶怀挡住这致命一击。
就在箭即将射中叶怀的关键时刻,一阵强大而柔和的气流猛地席卷而过。
这气流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时少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边风声呼啸。
他下意识地连忙用力握住叶怀的手,猎猎风声中,沾染着鲜血的白袍在气流的冲击下剧烈地舞动着。
那箭竟被气流生生改变了方向,“嗖”的一声,擦着他们的衣角飞了过去。
时少卿心中立刻明白,这定是叶怀用法力引发的狂风。
他满心的担忧与关切,连忙急切地问道:“阿怀!你还好吗?”
叶怀强撑着身子,将长剑当作拐杖,缓缓撑起身。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而坚定地将时少卿紧紧搂进怀里,声音略显疲惫却又无比温柔:“你没事就好……”
【当前好感度:75】
时少卿将丹药递到他嘴边,紧紧扶着他。
【嘟---】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二次刺杀,积分加10,当前积分:210】
…
浮魂域皇宫。
司延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他俯视着下方那一排排尸首,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片刻后,他缓缓长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仿佛试图借此驱散内心的疲惫。
片刻后,他沉稳地开口:“此事,是本君的失职,本君定会严惩他。”
说着,司延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递给了一旁的侍卫。
他的语气庄重:“往后,你拿着这块令牌,只要有需要,本君愿意会尽全力为你们办一件事。”
侍卫接过玉佩,恭敬地走到叶怀面前。
叶怀颔首,伸手接过玉佩,然后顺手递给了身旁的时少卿,轻声说道:“既如此,便多谢域主了。”
司延摆手,面色无甚变化,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时,一位侍女轻盈地走上前,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静静地站在大殿之中。
司延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到托盘前,抬手取下那枚储物戒指,然后径直朝时少卿走去。
今日的司延,一袭绛紫色华服,那华丽而繁复的纹路在烛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芒,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加高贵不凡。
可他脸上却始终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疲惫之感。
是错觉吗?
「司延是不是很烦御尘啊?」
【他有两个外甥,他对这两个外甥都头疼得很。】
在时少卿错愕的目光中,司延伸手扶起时少卿,将储物戒指放到他手心。
「这…真是当初杀晏秋那个域主?」
【嗯。】
「怎么感觉变了那么多?」
【你又没惹他,他干嘛要对你发火?不是所有人都跟御尘一样。】
倒是感觉亲近了些?
叶怀站起身,看似不经意朝前,手却拉住了时少卿的衣袖,不着痕迹地用力,将时少卿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仿佛是在无声地给予对方一种保护姿态。
“那便等域主的消息了。”
“嗯。”
【嘟---】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公道,积分加10,当前积分:220】
…
刚刚踏入长老院的大门,尚未站稳脚跟,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顾长老,域主已经派人将御尘的府邸重重包围,还下了严令,将他禁足半年之久。”
“半年?他真舍得。”
时少卿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过头来,不无疑惑地盯着叶怀。
“阿怀,司延怎么愿意给那么多东西?”
叶怀示意侍卫先行退下,待侍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他才缓缓坐到时少卿的身旁。
“你也知道,他这个外甥向来无法无天惯了,时常惹是生非。但司延作为舅舅,又不能真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彻底毁掉前途,所以他只能选择求和,以平息长老院和其他势力可能产生的不满。”
时少卿一怔,沉思片刻后,他问道:“那是长老院有什么让司延忌惮的东西吗?”
叶怀听后,只是轻轻揉了揉时少卿的头发,淡淡地说了个“嗯”字,似乎并没有打算详细解释的意思。
时少卿不再追问,而是将手中的储物戒指和玉佩拿了出来,递到叶怀面前,认真地说:“喏,我把它们揣好了。”
叶怀伸手接过,看着时少卿,目光中带着一丝笑意:“既然是为你讨回公道得来的东西,那你就一定要收好。”
时少卿有些疑惑地看着叶怀:“是我的?”
“这是为你讨的公道,这些东西本就应该是属于你的。还有这玉佩,你可千万要留好。你要知道,域主给出的这份人情可大着呢,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时候,这便是你的底气。”
“嗯!”时少卿重重地点了点头,似是将叶怀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
次日清晨,阳光如轻纱般透过窗棂,温柔地洒落在屋内。
叶怀神色匆匆,脚步急促,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书信,仿佛那信件承载着万分紧急之事,正大步流星地朝着时少卿所在之处快步走去。
“南素!”叶怀的声音陡然响起,犹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
彼时,时少卿身姿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地手握毛笔,在宣纸上费力的一笔一划地练字。
听到这突如其来且饱含急切的呼唤,他一怔,无奈之下只好缓缓搁下毛笔,动作轻柔地将笔尖按进一旁的笔洗缸中。
随着毛笔与笔洗缸的轻轻触碰,几滴墨汁飞溅而出,在缸沿溅起些许水花,点点墨花在水中绽放。
“怎么了?”时少卿缓缓转头,目光平和地看向叶怀,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之色。
叶怀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快步走到时少卿跟前,略显急促地将手中的书信递向他,口中说道:“你看!”
时少卿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信封。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那动作仿佛是在感受着信件传递而来的未知气息。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的瞬间,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那一行行略显陌生的文字上,眉头渐渐皱起,似是遇到了些许阻碍。
只见信上写着:“寻……什么……什么……秋凛……什么……修河边……长老……”
时少卿不禁轻叹一声。
这繁体字当真还是看不习惯,怎么看怎么觉得费劲。
他眯起眼睛,试图再次辨认那是什么字,却依旧是一头雾水。
【找到当初丢下你的爹娘了。】
“我爹娘…”
叶怀连忙应下:“对,你爹叫越卿,你娘叫唐楚芸。”
【当年二公子是在修河边被长老捡回去的。】
「爹娘…」
【你就是时少卿,你难道不想见见你娘吗?】
时少卿被那话语悄然触动了心底深处尘封已久的某段往事,他的眸子缓缓垂下,像是藏起了无尽的心事一般。
在那静谧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久久没有听到他的一声回应。
“他们…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时少卿终于动了动嘴唇,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是在向自己求证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叶怀敏锐地察觉到了时少卿情绪上那微妙的变化,他轻轻地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时少卿的手。
“还活着。”叶怀的声音平和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安抚着时少卿那颗起伏不定的心。
“那他们为何…从未找过我。”
时少卿的嘴唇翕动,话语中满是不解与失落。
叶怀见状,心中一阵心疼。
他缓缓地将时少卿轻轻拥入怀中,双臂微微收紧,似乎这样就能抵挡时少卿那即将涌上心头的悲伤与落寞。
“南素…”叶怀轻轻地在时少卿的耳边低语,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安慰。
时少卿缓缓抬起眸子,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泛起了层层的泪花,水雾在眼眶中弥漫。
“我以为他们都死了…”
“南素…”叶怀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所有的关怀与温暖都注入这个拥抱之中。
【寻个时间回玄天域认亲。】
「嗯。」
…
时少卿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目光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壳,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周遭的一切都似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周身光芒闪烁,云昭宛如泡影般缓缓化出人形,伫立在时少卿的面前。
云昭的声音轻轻传来,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许经年。”
时少卿似乎从无尽的虚空中稍稍回神,缓缓抬起眸子。
在那空洞的眼眸中,有一滴泪悄然滑落,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最终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时少卿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又夹杂着无尽的迷茫与委屈。
“阿昭…时少卿有爹娘…人人都有爹娘,为何我没有…”
云昭听着时少卿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头顶。
那手上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到时少卿的心底,仿佛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
云昭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多了几分认真:“许经年,何必还为他们伤神?你去寻时少卿的爹娘,便知道一切了。”
“你该习惯孤独,没有他们,你也能过得很好。”
…
这几日的时光悄然流逝,长老院也仿佛从沉睡中渐渐苏醒过来。
往日那空空荡荡的景象逐渐被生机与活力填满,如今已隐隐有了些许春意。
庭院之中,叶怀正俯身蹲在时少卿身前。
他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小铲子,动作轻柔而专注地挖着土。
不一会儿,一个小坑便出现在眼前,随后他将一株嫩绿的树苗小心翼翼地插进坑中,再轻轻覆上土,仿佛在为这株小小的生命赋予新的开始。
“南素,你猜明年它能长多高?”叶怀抬头望向时少卿,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时少卿抿起唇角,神情略显淡然:“嗯…不知道。”
那低低的回答,仿佛带着一丝不经意的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
叶怀心中自是明了,这个问题实在有些难以作答,于是也不再执着于让他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他看着时少卿,不禁忍不住轻笑出声。
“若过个三四年,估计就能超过你了。”
叶怀的目光落在那株刚种下的树苗上,仿佛已经看到了它以后的模样。
时少卿正坐在一旁的圆桌旁,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
他缓缓伸出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下一口。
他只是淡淡地咀嚼着,并没有立刻回答叶怀的话,那沉默的样子,让人不禁猜测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见时少卿仍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叶怀缓缓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来。
他走到时少卿身旁,双手撑在圆桌两侧,将时少卿围在中间,深情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时少卿,仿佛要将他看穿。
骤然间对上叶怀那满含探究的眸子,时少卿的心不禁“怦怦”跳动起来,那张原本白皙的脸也在这瞬间的慌乱中悄然泛起了红晕。
“做…做什么…”
时少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满是羞涩。
叶怀的目光落在时少卿的脸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你生得好看。”
时少卿别过头,仿佛想要避开叶怀那炽热的目光:“许…许是…爹娘…生的好看。”
那低低的回答,像是在努力寻找一个借口,来掩盖内心的那份慌乱与羞涩。
“他们没你好看。”叶怀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时少卿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叶怀说的话。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叶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着。
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蹲下身子,继续埋着土,仿佛之前的那番话只是一阵清风,吹过便罢了:“没什么,胡说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