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
殿内,玄知许高坐于主座之上,目光阴鸷,紧紧盯着殿下的叶怀。
那眼神好似要将叶怀看穿,又似带着隐隐的杀意,仿佛要将对方彻底碾碎。
叶怀却毫不畏惧,眼中寒芒闪烁,似要将玄知许扎个对穿。
两人之间的气场碰撞,如狂风暴雨来临前压抑的空气,一触即发。
“二公子到!”随着一声高亢的通传,时少卿迈步自殿外款步而入。
殿内的目光瞬间齐聚在他身上。
时少卿身着一袭红袍,袍上墨色的竹影似在轻轻摇曳,每一片竹叶都好似蕴含着灵动的气韵。
腰间一条靛青色的宫绦,与红色交相辉映,更添几分沉稳与雅致。
外衫以金线勾边,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流动的星河。
发冠正中,一颗红色宝石散发着璀璨的光晕,两条红色丝绸发带自两边垂下,随风轻摆。
那艳丽的容色在红袍的映衬下,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曼陀罗,妖冶而夺目,让人挪不开眼。
他举手投足间慵懒却不失华贵,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弦上,惹得众人暗暗惊叹。
时少卿刚朝前弯腰,尚未开口行礼,玄知许便抬手制止。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开口道:“你身子不好,以后都不必行礼。”
时少卿听闻,到嘴边的话瞬间咽回:“谢君上。”
时少卿对面的位置上,端坐着叶怀,二人隔席相对。
景黎坐在叶怀身侧,视线时不时地抬起,落在对面右边的那个空位置上,而后便垂下眼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又似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此时,殿外的身影缓缓走近。
叶岐安一眼便看到了高座上的玄知许,瞬间满脸都写满了幽怨。
上次不就多喝了点吗?玄知许至于让一群人守着他酒醒吗?真是丢死人了!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察觉到景黎正盯着自己。
叶岐安条件反射般地瞪了过去,心中愤愤不平。
景黎这老狐狸怎么可能突然想要和自己和解?
肯定是要让我酒醉出丑,好借此惹得玄知许不快!
好恶毒。
玄知许仿若未觉他们之间的这番暗流涌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看向时少卿,轻声说道:“弟弟上前来坐。”
时少卿听闻,抬起手提起衣摆,正准备起身,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叶怀紧捏着茶杯的手。
叶怀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是暗暗憋着一股劲儿。
时少卿脚步未停,站起身走向玄知许。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仿佛丝毫未被周围的氛围所影响。
“哥哥。”时少卿轻唤一声,声音平静。
玄知许伸手扶住时少卿,将他带到自己身旁坐下。
随后,他挑衅般地盯着叶怀,那目光好似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时少卿顺着玄知许的视线,转头看向叶怀。时少卿的眼中平静无波,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波动。
可叶怀…
他的眼神…
心疼?
心疼自己吗?
时少卿却没有深究这些,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轻声说道:“哥哥,我去看看涂公子。”
玄知许微微颔首,关切地说道:“好,小心些。”
“嗯。”时少卿应道,而后起身朝着涂牧歌的方向走去。
刚一走到他前面,便瞧见叶怀“唰”地一下紧张地站起身来,那架势,俨然是要毫不犹豫地为涂牧歌拦酒。
涂牧歌见此情形,略带几分歉意地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轻声唤道:“南素。”
时少卿却未等涂牧歌将酒饮下,便将自己手中的杯子递了出去,轻声说道:“涂公子喝茶吧。”
话音刚落,不等涂牧歌有所反应,时少卿已然将自己手中的杯子塞到涂牧歌手中,旋即从一旁侍女手中拿过新的酒杯。
涂牧歌一时间有些发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以茶代酒。
时少卿转过视线,目光扫过叶怀,只见他身后还跟着师阙和辛舟,两人神色各异,却都默不作声。
时少卿心中并无波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径直走到了玄知许身前。
“哥哥。”时少卿轻唤一声。
玄知许抬眸看向他,目光中满是关切,柔声问道:“可是想出去?”
时少卿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
【嘟---】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花宴,积分加10,当前积分:430】
…
时少卿走到湖边,抬眼望着不远处的侍卫,目光有些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被湖水的宁静牵引,挪动脚步,靠坐在一块青石上。
入秋后的风轻拂而过,带着丝丝凉意。
时少卿伸手拢了拢衣袍,感受着身体的倦意,不禁轻叹一声。
最近越发没力气了。
“二公子。”
身后传来清朗的声音,时少卿转过头,看到白慎行正快步走来。
白慎行见到坐在石头上的时少卿,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二公子安好。”
“白将军。”时少卿微微颔首。
白慎行关切地问道:“二公子独坐湖边,可是有什么心事?。”
时少卿有些无聊地将脚边的小石子踢进水里,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他望着那晃动的水面,轻声说道:“里面压抑得很。”
白慎行自然明白他说的“里面”指的是何处。
那富丽堂皇的宫殿,看似繁华热闹,实则尔虞我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多少算计在悄然进行。
不想面对的人都在那红墙黄瓦之中,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都似一场无形的博弈。
“怎么没见白将军哥哥来过宫中?”时少卿突然转移了话题,看向白慎行,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白慎行听到他提起白谨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笑了一声。
“我这哥哥,向来不着调,也不知道他何时才会回都城呢。他就喜欢四处游历,逍遥自在,倒是对这些宫中的规矩礼仪不太上心。”
“你与你哥哥……关系如何?”时少卿又问道,目光温和地望着白慎行。
白慎行双手背在身后,望着湖水,唇边的笑意未减:“挺好的。他性子不错。若二公子遇到他,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呢。他人缘不错,到哪儿都吃得开。”
“会有机会的。”时少卿垂着眸子,嘴角若有若无地撇了撇,似乎陷入了沉思,又像是在发呆。
见时少卿许久一言不发,白慎行最终还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二公子与我哥哥还挺像的。”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让时少卿不禁有些疑惑,抬眸看向白慎行,柔声问道:“怎么说?”
白慎行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回答道:“都懂些医术,而且说话都慢吞吞的。”
时少卿听了,不禁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他是如何说话的?”
白慎行见时少卿笑了,也跟着放松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促狭。
他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开始学起白谨言说话:“他…平时…说话,也是这般…慢慢的…”
时少卿听着他夸张的模仿,没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嗔怪道:“哪有你学的那么夸张?”
这时,白慎行神情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关切,问道:“二公子心情可好些了?”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时少卿一瞬间愣住。
心底像是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他眉眼弯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来,轻声说道:“好多了,谢谢你。”
“少君。”
这声呼唤突兀地响起,时少卿和白慎行同时转过头,循声望去。
“阿阙?”时少卿抬眸,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看着白慎行朝着自己拱了拱手,神色间带着几分恭谨,轻声说道:“下官先进去了。”
说罢,不等时少卿回应,便匆匆迈步离开。
时少卿别过头,不想去看白慎行离去的背影。
他弯下腰,从脚边捡起一颗石子,毫不犹豫地朝湖里砸去。
“咚。”
沉闷的声响在湖面炸开,水花伴随着声响高高绽起,似是带着满心的无聊。
然而,这绚烂却转瞬即逝,在眨眼之间便重重坠落,最终只留下一圈圈不断扩散的涟漪,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落寞。
“少君…为什么还要去找君上。”师阙看着时少卿,目光中满是痛惜与不解,忍不住轻声问道。
时少卿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师阙,却并未作答。
此时的他,长身玉立,即便身着侍卫劲装,却依旧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抵挡的贵气,仿若与这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师阙微微皱眉,快步走到时少卿身边,伸出手想要将他扶起。
然而,时少卿却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侧身轻轻躲开,动作虽轻,却透着不容拒绝的疏离。
师阙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呼吸猛地一滞,眼中满是复杂:“少君,你不该如此的。”
不该如此轻贱自己,不该在这深宫中独自隐忍承受着一切。
“那我该如何?”时少卿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却带着一丝倔强。
他缓缓走到师阙面前,目光直直地锁住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那你且告诉我一个万全之策?”
师阙一怔,看着时少卿那被仇恨与不甘填满的双眼,心中一阵刺痛:“报仇固然重要,可……可你日后若一直过活在仇恨中,岂非被域主控制了一生?”
师阙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时少卿的心口。
他往前走了一步,瞬间将师阙逼退一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那我该如何?你说啊!”
“少君是被他逼迫,不得已才如此,可为何不借长老之势扳回一局?为何要以身犯险?”
师阙紧盯着时少卿,目光中满是焦急与痛心,试图唤醒他内心深处的理智。
时少卿听闻,身体一震,随后缓缓垂下眸子,沉默不语,似乎在无声地抗拒着这些话。
“长老院…”时少卿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长老院不会帮我。”
“会的!他定是会护着你的。”
师阙急切地盯着时少卿,试图用坚定的语气给予他力量:“你不能如此自暴自弃,少君。”
“可他觉得,我变成这样,是我咎由自取,所以玄知许才会这么对我…”
时少卿别过头,眼神空洞地看向远处的湖面,声音低沉而绝望:“阿阙,我当真是没办法了。”
湖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也在为时少卿的悲叹而微微颤动。
他在我和涂牧歌之间,永远都选择了涂牧歌。
既如此,自己又凭什么相信,他会在自己和玄知许之间选择自己。
“那时长老并不知你在宫中究竟遭遇了何事,自是不愿贸然与君上为敌。”师阙急切地解释着,眼神中满是为时少卿打抱不平的愤懑。
“他不知道?”时少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透着无尽的凉薄:“不知道?那为何会说那些话?”
时少卿冷冷地盯着师阙的眸子,目光中仿佛结了一层冰,话语也冷得彻骨。
“他不知道的时候尚能对我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如今知道了,只怕会更加嫌恶我,又怎会真心帮我?”
自己不过是个被玄知许强迫的可怜虫,一个不堪入目的存在。
倘若叶怀知晓,此事还牵扯着旁人,只怕会更加觉得自己恶心至极,避之不及。
“先前长老以为你是心甘情愿去找的玄知许,我已向叶长老说明,你实则是被强迫的…他起初并不相信,在我将你身上的伤口一一道明后,他这才信了……”
师阙赶忙说道,试图让时少卿明白叶怀的态度并非一成不变。
时少卿的眼神有些恍惚,思绪飘远。
曾经,他满心期待叶怀能为自己主持公道,能看清这其中的真相。
可经过这一遭,他彻底寒了心。
“阿阙…谢谢你,可我不会再信他了。”
时少卿闭上双眼,仿佛想要将所有的痛苦都隔绝在外:“何况,我也不想此事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我以后做什么,都与长老院无关。”
他的语气决绝,眼神中透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在说什么呢?”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紧接着,玄知许带着一行人自拐角缓步走出。
时少卿毫不犹豫地摊开袍角,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色虔诚且带着几分急切:“哥哥,弟弟有一事相求。”
师阙见状,也赶忙跟上,紧随着跪了下去。
玄知许目光在师阙身上轻轻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开口问道:“哦?何事?”
时少卿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方才这人言行无状,几次三番冲撞于我。弟弟实在不想在宫中再看到他了,还望哥哥成全。”
玄知许眼中笑意更甚,他迈步上前,扶起时少卿,嘴里关切地说道:“你身子还未大好,怎可如此轻易长跪?身子骨怎么能折腾得起。”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站在身旁的叶怀,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问道:“这是哪位带来的侍卫?”
叶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站出来:“他是长老院的侍卫,日后必不会再带进宫了,还望域主海涵。”
叶怀侧身,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睨了眼师阙:“还不快回去?”
师阙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敬地行礼,而后匆匆离开。
玄知许心中明镜似的,他自然知晓时少卿并非真想要那侍卫的性命,这一番做派不过是有意演给叶怀看的。
可他只是心中暗忖着,却也不点破。
“二公子,不知他与你说了些什么?”叶怀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原来是为了给他当说客。
玄知许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时少卿垂眸,依旧平静如水:“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叶怀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对你来说当真无关紧要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似一把重锤,直直地砸向时少卿。
“无关紧要”这四个字,此刻却像千斤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
怎会无关紧要?
那些话,那些过往,每一分每一秒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
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时少卿冷淡的表情瞬间僵住,藏在红色衣袍下的白皙手指紧紧握起,指节都有些泛白,仿佛使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应了一声:“嗯。”
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叶怀看着时少卿的神情,心底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嘴唇张开,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只是无奈地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玉坠子。
“叶长老这玉坠子倒是别致。”身旁一人见状,立刻奉承开口。
时少卿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那玉坠子上,便再也无法挪开。
玉坠子。
那是他的玉坠子。
他不是说丢了吗?
冷意瞬间如汹涌的潮水,从头顶直直浇了下来。
时少卿猛地抬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直直地看向叶怀。
他为什么还要留着?
为什么!
他不是嫌脏吗…
玄知许敏锐地察觉到时少卿的异样,他稍稍一招手,示意其余人全部离开。
待周围再无旁人,玄知许目光直直地盯着叶怀,一针见血地说道:“这坠子你留着无用,不若物归原主。”
叶怀紧紧盯着时少卿,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也这样想吗?”
“不是早就丢了吗?叶长老为何费心打块假的做甚?”时少卿语气冷淡地回应道:“叶长老如今提及,是想做什么?”
“如今此处也没有外人,叶某便直说了。”叶怀目光灼灼地看向玄知许,“玄知许,你先前强迫于他,如今怎还有脸留他在身边?如此作为,实在有失风范。”
玄知许眉头一挑,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叶怀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阵窝火,忍不住大声说道:“你以为南素是真心想待在你身边吗?他不过是为了报仇,想杀了你!他又怕此事牵扯到长老院,所以才故意与我分开!”
然而,玄知许心里何尝不清楚这些。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可他没办法。
他不得不承认,时少卿在心底似乎始终对叶怀存在着某种偏袒。
又或许,时少卿只是想将长老院从这件事情中完全撇开。
玄知许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头看向时少卿,尽量放缓语气:“你若想回去找他,哥哥可以放你出宫。”
“你开心,在哥哥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或许,放他自由会让他开心那么一丝。
一丝丝就好。
时少卿一听,连忙“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焦急地唤道:“哥哥!”
玄知许嘴角勾起一抹安抚性的笑,目光中满是宠溺,柔声道:“弟弟开心就行,出了事哥哥给你兜着。”
言罢,玄知许不愿再看这场面,便大步往前走去。
叶怀满心不甘,伸手去拉时少卿,想要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可时少卿像是早有防备一般,侧身敏捷地躲开了他的手,声音清冷:“叶长老自重。”
“南素?”
叶怀一脸的不敢置信,望着时少卿,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出一丝往昔的痕迹。
时少卿转过头,目光直直地对上叶怀,眸子里冷意翻涌,仿佛瞬间便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长老不应再来纠缠。”
“你…你难道不是为了报仇才接近他的…”叶怀慌乱地开口,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试探。
“叶长老,此事与你早已无关了。”时少卿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可以前都是他强迫你…”叶怀被时少卿的态度彻底激怒,又夹杂着一丝慌乱与焦急。
他顾不上许多,伸手去拉时少卿的手,试图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时少卿侧身一让,避开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时过境迁,你我之间本该如此的。”
“南素…”叶怀看着眼前陌生的时少卿,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低声唤道。
时少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开口:“叶长老不是觉得我恶心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寒气。
时少卿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地锁住叶怀,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直击他的内心深处。
紧接着,他冷冷地说道:“若长老觉得,我的存在脏了长老的名声,大可以杀了我。”
话音刚落,时少卿的手中突然变出一把精致的小刀。
时少卿抬起眸子,眼中满是冰冷的决绝,看着叶怀。
在这静谧得有些压抑的氛围中,许久之后,他伸手将小刀直直地塞到了叶怀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