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砍山刀怒斩而下,寒光破风!
而裴逐风见状,举刀抵挡。
砰!
双刀相撞,裴逐风被震得连退多步,口中溢出血丝,却仍强撑着站稳,
“将军,我来助你!”
一道身影猛地破风而入!
裴逐风副将——鲁乾!
拥有八品巅峰的修为。
“好!”裴逐风低吼,神情凝重。
两人一左一右,分从两翼夹击罗雄!
裴逐风身形灵巧,快若惊鸿,刀光犀利,封喉而来;
鲁乾则力沉如山,一刀压顶,稳如磐石。
“哼!”罗雄怒喝一声,砍山刀横扫,挡下鲁乾,身形微闪,又避开裴逐风偷袭。
但两人配合越发紧密,一攻一守,一快一慢,瞬间让他应接不暇!
战至数招后,罗雄脚下一顿,猛退半步,袖袍鼓荡,一掌轰开鲁乾,反手用刀硬挡裴逐风连环斩,终被两人合力逼退数丈!
“将军!”鲁乾气喘吁吁来到裴逐风身边,带着满脸焦急,
“敌人越来越多——”
“传令!”裴逐风怒喝,满脸是血,“阵线后撤!退至第二道防线!”
“将军!”鲁乾眼中闪过犹豫,“再退,我们就——”
“退!”裴逐风断喝,眼中杀意不减,“再战就是白送命!”
“号角——撤!”
下一刻,山道上号角声尖锐急骤!
“呜——呜——呜——!”
郡兵如潮水般后退,乱石滚落、尘土飞扬,伤兵被拖拽,盾兵紧随殿后,步步回撤。
负伤之人跌跌撞撞,有人倒地再也起不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而寨前高处,罗雄站定,收刀而立,神情冷然。
他居高临下,看着那支渐行渐退的郡兵,眼中尽是轻蔑。
“这就是广陵郡兵的本事?”
他冷笑,衣袍翻飞,杀气不减。
“不过如此。”
风掠而起,吹散战场硝烟。黑虎寨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孤立如山,仿佛在向南宁县宣告: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硝烟未散,尸骸未凉,这场以守为攻的硬仗,他们黑虎寨虽未全胜,却足以稳住主阵地。
他心中冷哼:再来两个个裴逐风,也拿不下我这山头。
忽然,一名山贼急奔而至,满脸惊惶,单膝跪地,大喊:
“报!陆昭带人偷袭炼丹殿!已破外卫,直逼殿内!”
罗雄脸色倏然一变,声音如雷震怒:
“什么?!陆昭?他怎么会知道炼丹殿的位置?”
楚儒风,眉头一皱,低声道:“寨主……可能是我们中有暗子渗透,暴露了位置。”
“哼!”罗雄怒极反笑,眼神如刃,“我黑虎寨经营十余年,怎会轻易被暗子渗入?”
“我怕是有间谍吧。”
若真有间谍……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片刻之后,他沉声问:“李雄暗呢?让他带人去支援!”
“是!”山贼答道,刚要起身,却又一个手下匆匆来报,满脸是汗,声音发颤:
“寨主!不好了!有敌人逼近宝库,四当家李雄暗已被击杀!而罗老追敌深入山林,至今未回!”
“什么?!”
罗雄瞳孔猛缩,脸色骤变。
他整个人如雷击般顿在原地,语调低沉阴冷:
“李雄暗……被击杀了?”
李雄暗可是九品巅峰的武者,并且手中还有血丹,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被击杀了?
而且,这李雄暗可是和罗庆在一起的。
罗庆虽老,但可是七品武者啊。
除了陆昭和裴逐风两位七品武者。
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在罗庆的面前击杀李雄暗?
那山贼脸色苍白,吞了口唾沫才颤声道:
“是……尸体被发现在通道口,喉间中刀,神情惊恐。”
“罗老亲自追了一名敌人,但……未能留下他……”
楚儒风脸色也变了,目光一凝,问:
“能够杀李雄暗,还逃过罗老的追杀?”
“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山贼喉头一动,道:
“回禀三当家,是……是南宁县武卫司的捕头。”
“捕快?”罗雄猛地扭头,目光冷冽如针,“你说,南宁县武卫司几个捕头,能杀李雄暗?还能从罗老手下逃走?”
“这怎么可能?”
山贼扑通一声跪下,几乎要将头埋入地里:
“属下……属下亲眼所见,确实是!”
罗雄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拳头捏得骨节作响。
他不是愚蠢之人,相反,他极为敏锐。
李雄暗虽不如他,但好歹是九品巅峰高手;
而罗庆,更是七品之境!
现在李雄暗惨死,而罗庆追敌未归。
这南宁县武卫司的捕头难道有七品修为不成?
如果,武卫司的捕头有这么强,他们黑虎寨就不可能这么嚣张.....
“此人绝非寻常武卫司的走卒。”
他声音低得像风暴前的闷雷,“这次,是有人在暗中害我黑虎寨……”
“不过,到底是谁?”
楚儒风沉声道:“寨主,我带人亲自去支援炼丹殿!”
罗雄目光如电,看向楚儒风。
这个三当家虽然外冷内狠,却最稳重不过。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
“去吧!带上三百山卫营,一旦发现敌踪——杀无赦。”
“是!”
楚儒风抱拳,眼中寒芒一闪,转身而去。
罗雄站在高坡,望着连绵山林,重峦叠嶂间,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悄然弥漫。
他手按刀柄,喃喃道:
“南宁县……你们果然没这么简单啊……”
——局势,已经变了。
......
与此同时。
顾长安身形如猫,脚步轻盈,在黑虎寨错综的石道与暗巷中如鱼得水般穿行。
他换了一身外套,遮住身形,又特意避开巡逻山贼的视线,绕过主道,从一处偏僻的石隙中翻出,穿林越沟,一路疾行,终于绕出了山寨边缘。
他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在山腰一处杂草丛生的岩缝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随后,他将背后沉甸甸的包袱小心塞入缝隙之中,再用枯枝杂叶覆盖,仔细伪装了一番。
拍了拍手掌,咧嘴一笑:
“这些好东西……可不能留在战场上。”
包袱中,是十本秘籍、数不清的丹药与金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顾长安心中火热,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贪恋财物之时。
他师姐还在黑虎寨里面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杂念,身形一闪,又如鬼魅般钻回山寨中。
不多时。
穿过两处倒塌的哨台与血迹斑斑的营地,他终于在一片乱石后的山道上,听到了熟悉的呼喝与兵刃交击之声。
“砰!”
一记鞭响掀翻敌人,李红叶手中铁鞭疾舞如蛇,护住身旁的沈青妍;
而沈青妍则身形如燕,翻跃腾挪,与数名山贼缠斗不休。
“喂!”
顾长安咧嘴一笑,一跃而出,刀光一闪,斩下几名名偷袭的山贼,稳稳站在三人身旁。
“师弟!”
李红叶惊喜地喊了一声,快步奔来,打量着他上下,声音中透着止不住的焦急,
“你没事吧?那罗老可是个七品高手,我们都以为你——”
“我怎么可能有事?”
顾长安微笑,却掩不住脸上的虚汗。
他抬手拭去额角的冷汗,轻声说道,“我还得回来救你们呢。”
沈青妍见状,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急声道:
“长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别逞强,伤哪了?!”
顾长安摆摆手,语气仍旧轻松:
“小伤,不碍事。”
“什么叫不碍事?你脸都白得像死人了!”李红叶瞪着他,声音中却满是担忧,
“你是不是内伤了?快坐下歇会儿,我这有伤药——”
顾长安微笑安慰李红叶,“哈哈哈,师姐,我就是脸色看着吓人点而已……其实真没什么大碍.....”
李红叶闻言一脸的不相信。
“长安,”沈青妍打断她的继续询问,神情凝重,“那老头呢?你甩掉他了吗?”
她心中沉重,如果这老头追到这里来,他们可能全部都得死。
毕竟那可是七品武者啊。
顾长安耸耸肩,“不知道啊。他追我追得快疯了,眼看就要追上,忽然之间就调头离开了。”
“我猜,可能是正面战场或者炼丹殿那边出事了,被调走了。”
姜远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命也太大了点……那可是七品高手啊!你一个人就这么从他手里跑出来了?”
他顿了顿,看着顾长安的脸色,眉头紧皱:
“不过,你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伤得不轻吧?”
“问题不大。”顾长安毫不在意,嘴角还挂着笑,“我……命硬。”
“命硬?!你的命哪里硬了,嘴硬还差不多...,就知道逞强..”
李红叶低声呵斥,伸手扶住他,却察觉他背后衣衫已被汗水浸透,肌肉冰冷,她语气一下就哽住了,“你这家伙……到底伤到哪了?”
顾长安摇了摇头:“师姐,我没事,也没有受伤....”
众人闻言,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都认为他在逞强......
顾长安见状无奈。
他现在确实是寿命不长,脸色惨白,气血低弱....
但是,他真的没有什么伤...
这就是系统的不合理的地方吧。
他也解释不清楚。
随即,他便不再解释了,说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我们还是做好接下来的打算吧。”
沈青妍蹙眉:“确实,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局势混乱,敌人调动频繁,我们的人也折了不少。”
顾长安抬眼望向远处仍在厮杀的山寨内圈,目光渐渐冷冽,声音低沉:
“继续前进吧。”
李红叶、沈青妍与姜远互视一眼,尽管满心忧虑,却都默默点头。
随后,他们带着剩下的十几名捕快,护着顾长安,继续向前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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