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围的血色之气却仿佛吞噬了一切迹象,任凭他如何搜寻,都无法捕捉到那位黑袍中年人,哪怕最细微的气息。
“该死!”姬阳忍不住咒骂,这种情形简直就像是对手开启了某种外挂,不仅自己奈何不了他,即便是真正踏入炼虚期亲临,恐怕也同样束手无策。
随着“燃脉”的效力逐渐消散,姬阳的气息开始缓缓回落。
经历了这场战斗,他不但未能取得实质性的成果,体内灵力也消耗大半。
环顾四周弥漫的血色之气,姬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若贸然吸收这玩意进行修炼,只怕会踏上一条万劫不复的歧途,陷入走火入魔的危机。
不过,貌似也不是毫无办法。
造化熔炉顿时运转,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姬阳的身上弥漫而出。
周围的血色之气顿时被姬阳吸引了过来,进入了他的体内。
嗡………
姬阳身上萦绕起一层层纯净的白光,那是源自造化熔炉的神奇力量,将侵入体内的邪秽之气逐一熔炼,转化成滋养身心的纯粹灵力,源源不断地补给着先前的消耗。
果然是可以的,造化熔炉,他的身体,连天桀都能给炼了,区区血色之气又算的了什么。
半刻钟的时间,姬阳便感觉到自己消耗的灵气已然恢复。
此刻,在沙堡的中心地带,一幅诡异而庄严肃穆的画面徐徐展开。
众多黑袍人静静伫立,他们的面孔被宽大的兜帽遮挡,只能看到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投射出复杂难辨的情感。
共同聚焦于前方的一具铠甲覆盖的尸体上。
那尸体横陈于地,围绕着尸体,密密麻麻摆放着血晶,它们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如同一颗颗蕴含着不祥预兆的宝石,静静地守候在逝者的身旁。
而尸体下方,是一个流淌着鲜血的血池,鲜红的血液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血池边缘,则镌刻着无数古老的符文,它们排列组合,构成复杂的阵法图案,似乎承载着某种超越自然法则的力量。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中时,一名中年人身形踉跄地闯入众人的视野。
他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衣服破烂不堪,沾染着斑斑血迹,呼吸急促,眼神中流露出疲惫。
这一幕突兀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侧目,面带疑惑的看向了中年人。
“周厄,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搞的?”一位黑袍人开口问道。
“副教主,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本想拿下他,炼成血尸,不想他手段惊人。”周厄解释道。
“当务之急,是炼制尸仙,一旦尸仙成了,他们自然都得死,莫要节外生枝,影响到我们得计划。”副教主说道。
“是,副教主。”周厄急忙躬身说道。
而就在这时,一位黑袍人从远处飞来。
“墓碑,找到了吗?”副教主的目光看向了黑袍人。
“回禀副教主,找到了。”
黑袍人恭敬应答,随之动作敏捷地取出一块石碑。
副教主轻抬手臂,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墓碑,使其悬浮至他眼前。
紧接着,他运转体内强大的血色之力,墓碑在剧烈的振动中瞬间粉碎,化为尘埃。
而在这片尘埃之中,一张藏宝图悄然显露,落入副教主手中。
望着手中的藏宝图,副教主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仰天长啸:“哈哈哈......”
“副教主大人,您拿到了藏宝图,能不能放了我呀!”此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老头看着副教主,语气中满是祈求。
而他正是齐隆,他在姬阳大战血尸将军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逃离。
而是被血气直接带到了这里。
副教主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扫过齐隆苍老的面容。
“呵呵!本教主是十分遵守承诺的!你可以离开了。”
话语落下,齐隆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与解脱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久违的光明。
“多谢教主大人。”
然而,正当他转身欲离去之时,一名沉默寡言的黑袍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阻挡了去路。
周围的血色之气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住齐隆,使其寸步难移。
齐隆面色苍白,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教主大人,您不是说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我们教主大人说让你离开,可我没有说呀?”
黑袍人轻松地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随后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掌,毫不客气地按在了齐隆的额头之上。
顿时,一股汹涌澎湃的血色之力从掌心喷薄而出,形成一个血红色的旋涡。
齐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旋,让人不忍卒听。
与此同时,他体内积攒多年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通过黑袍人的手掌,源源不断进入黑袍人的体内,成为其力量的一部分。
而齐隆的生命之火,在这一刻迅速熄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瘪。
最终只剩下一具毫无生气的干尸,静静地躺在地上,宣告着生命的终结。
完成这一系列残忍行为的黑袍人,仿佛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沐浴,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享受着力量增长带来的快感。
“血域已成,开始炼制尸仙。”副教主,将手中的藏宝图轻轻收入袖中,向着一众黑袍人发号施令。
“是,副教主。”
黑袍人们齐刷刷低头应诺,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紧接着,副教主凌空而立,衣袂猎猎,他双手快速结印,如同操控世间万象的巫师,周身血色之气犹如实质化的雾霭,渐渐弥漫开来,笼罩着整个仪式现场,营造出一片诡谲莫测的氛围。
下一秒,伴随着副教主双掌猛地向前推出,汹涌澎湃的血色之气仿佛受到了召唤,沿着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犹如江河汇海般奔腾而下,尽数灌注于血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