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不由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公主府的东西怎么会不干净呢?
难道许氏的那杯酒真有什么问题?
贤妃娘娘也忧心是不是真的出了纰漏,便道:“依本宫看,还是请让太医来查验一番吧。
倘若没有问题,众人也好安心不是吗?”
说着,她便吩咐道:“把太医请过来。”
不多时,太医就被请了过来,而跟着太医一起来的还有楚云淮。
他是担心宴会上要出事,有些不放心这才赶了过来。
见许氏和许尽欢都跪在地上,他蹙了蹙眉,目光敏锐地发现了那只落在酒杯上的蝴蝶。
虽然他猜到这蝴蝶兴许是许尽欢送给信阳公主的礼物,却不知道有何玄妙之处?
直到信阳公主开了口,对着太医道:“劳烦太医查验一下侯夫人桌前的那杯酒,有没有问题?”
太医看向信阳公主所指的那杯酒,他走过去把落在酒杯上的蝴蝶驱走,然后端起酒杯查验了起来。
一番检查后,他将酒杯放下,拱手朝着信阳公主行了一礼道:“回禀公主,这酒里掺了迷魂药。
此药若是误服,便会如同醉酒一般,神智不清。”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讶,本以为说这一只蝴蝶能辨别毒物就是天方夜谭,没曾想竟然是真的。
可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信阳公主的宴会上算计镇北侯的夫人?
跪在地上的林翩翩想替信阳公主出头,忙道:“公主殿下,这蝴蝶是许尽欢带来的。
没准就是她在蝴蝶上面动了手脚,想要嫁祸公主府。”
许尽欢抬起头,质问道:“林小姐的意思是,我利用蝴蝶投毒来嫁祸公主府?
那敢问林小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因为……”
林翩翩哪里知道许尽欢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事关公主府的声誉,她自然要尽力维护。
许尽欢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道:“既然林小姐怀疑,那便请太医查验一下酒壶里的酒有没有问题?”
太医看了信阳公主一眼,见她颔首应允,他便把酒壶里的酒查验了一番。
“回禀公主,这酒壶里的酒同酒杯里的酒一样,都是掺了迷魂药。”
听到太医的回答,林翩翩小脸一白,就听许尽欢道:“林小姐方才也看见了吧。
我的蝴蝶可是只落在了酒杯上,并没有碰到那酒壶,你还说是我利用蝴蝶投的毒吗?”
林翩翩被她驳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怒极的信阳公主猛地一拍桌子,斥道:“真是岂有此理。
本宫倒是要瞧瞧究竟谁这么大的狗胆,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下三烂的勾当。”
她扫了一眼宴会上的下人,气势凛冽地斥问道:“说,是谁在镇北候夫人的酒水里动得手脚,你们最好如实招来。”
今日负责宴会的下人都在场,听到信阳公主要严查,他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受到连累,性命不保。
“不说是吗?那就全都拉下去严刑拷打。”
信阳公见无人站出来,脸上的怒火更盛。
这时,有个婢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公主殿下,镇北侯夫人的酒水是奴婢送来的,但奴婢真的不知道那酒里有问题啊。”
信阳公主问她:“酒是从哪里来的?”
婢女结结巴巴地回道:“是……驸马身边的陈管事给奴婢的。
说……说这酒是镇北侯夫人老家云州的特产,而驸马和侯夫人是老乡,便特意为侯夫人准备了这酒以解思乡之苦。”
听着这话,在座众人又是一片哗然,信阳公主的驸马怎么会给侯夫人准备酒?而且还在酒里动了手脚?
“驸马?”
信阳公主拧着眉,脸色有些难看,她厉声道:“来人,去把驸马请来。”
话音方落,跪在地上的江蓉面色一变,突然出声阻止道:“公主殿下,此事和兄长无关,是我……是我做的。”
她以为是她兄长想要报复许氏,才策划了今日这件事,她不能让兄长的名誉有损。
毕竟他是他们江家的希望。
所以这罪名,只能由她来背,哪怕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跪爬着来到宴会中央,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道:“是臣妇和许氏有些旧怨,想要报复她。
便借兄长的名义,将这动了手脚的酒送到了许氏的面前,想让她当众出丑。”
信阳公主眯了眯眼睛,盯着她问:“你可知谋害镇北侯的夫人是何罪名?
便是你身为驸马的妹妹,本宫也保不了你!”
江蓉很清楚,一旦承认了这罪名她这辈子便毁了。
可是倘若她兄长因此事被问罪,那么他们江家在京城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如果牺牲她能保全江家,她死得其所。
她狠了狠心,俯身又是一拜:“是臣妇一时鬼迷了心窍,毁了公主的宴会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殿下降罪。”
“你真是糊涂。”
信阳公主痛心疾首地斥责道:“你已经为人妇,为人母,有什么仇怨能让你不顾身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江蓉抬起头,满目怨愤地指着许氏道:“臣妇不后悔今日所为,因为我们江家和她镇北侯府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她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席宴上的众人道:“诸位可知她许氏原本是我们江家妇?
当年她和我兄长有婚约在身,然而谁曾想就在他们成亲当日,许氏竟然勾结燕云山的土匪,也就是如今的镇北侯,洗劫了喜堂,让我们江家成了云州城的笑话。
而我的父亲也是带兵上山剿匪的时候,受了伤,落下病根,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
她许家靠着钱财,同燕云山的土匪狼狈为奸,在云州称霸一方,坏事做尽。
如今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侯夫人,简直没有天理。”
众人震惊不已,没想到镇北侯的夫人和信阳公主的驸马竟还有这么一段旧情,着实是不可思议。
若江蓉所言属实,那她今日所为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仇怨。
“呵。”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许氏突然笑出了声来。
她看向企图利用舆论来为自己洗白的江蓉道:“林夫人,我本来想给你们江家一些脸面,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难看。
可你却咄咄逼人,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