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她耳朵一热,毫不客气地踢在他腿上。
穆元湛“嘶”的一声把人松开,笑道:“等改日……”
“淫贼!”
她低骂了一声提步往自己住的那个院子小跑,同时那只手的手指不由地缩了一缩。
他鼻尖戏谑地低笑,跟在身后把人送回去后回了自己的营帐。
……
大军需要就攻打蒲丽国的战略练兵两日。
武岳那边地势险要,一般情况对方不会从那边进攻。
那个飞虎已经被斩,剩下蒲丽军中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将领更是不足为道。
沈伯庸留下自己麾下的得力副将守着,自己便带了一些人马来与大军汇合,一起操练准备攻进蒲丽国都,拿下蒲丽王。
刚来了军营,李二逵那些个将领便开始恭维:“侯爷,令千金又在战场上立功了,人道虎父无犬子,侯爷的闺女也是虎女啊!”
他站在众人当中,被夸得很是受用,笑得眼睛都小了一圈,捋着胡须道:“那是,我沈伯庸的女儿,岂能是犬女!”
“我可以上阵杀敌是因为师父教的棍法,与你没有关系。”沈云歌一身爽利的天水碧长袍,一个利落的高马尾,表情冷淡,更显的飒爽。
她端着一笸箩药草从沈伯庸身侧走过,拿去阳光宽阔的地方去晒。
沈伯庸嘴角的笑尴尬地挂在脸上:“呵,呵呵,我闺女性子也随我,与我年轻时候一样的有傲骨。”这性子他觉着甚好。
众人都点头,“是,是是……”
穆元湛也从军帐中走来,看着沈伯庸淡笑道:“我看云歌比侯爷还要有傲骨。”这性子他也觉着甚好。
沈伯庸看到为自己女儿连大夏江山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心里更觉着自豪,又放心。
先前那打心底里看不上的担忧此刻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即便对方戏谑他这个老丈人几句,他都觉着亲切呢。
他笑着:“哈哈,哈哈哈,王爷说的是。”
几个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憋笑脸,十来个人相随去往城外练兵。
沈云歌把药晒了后也去城外与兵士练拳脚,同时熟悉他们的排兵布阵,等着与众将士一同杀向蒲丽国王都。
练兵一直从早饭后练到正午,随着将士们回到城内时,沈云歌一眼看到了站在城门内不远处的江舜英,她正向率领诸将进来的穆元湛福身行礼。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了什么,其他将领都先散去,只剩下了沈伯庸和穆元湛。
沈云歌见她笑脸盈盈,自然,她也不能不过去,便也上前,刚过去就听到江舜英道:“姑丈,我自小时候就特别崇拜我表姐,特别是现在,看着她都能上阵杀敌,舜英也想为我大夏献出一分自己的力。舜英不能上战场,但是舜英可以帮秦师父为军中将士们多研制解药,也可以为将士们包扎伤口。 ”
她话是向沈伯庸说的,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看向穆元湛,只听着穆元湛问:“你把本王叫住是要说什么?”
她道:“哦,舜英是觉着王爷是督战总兵,要留下帮秦师父的忙,总该先向王爷说一声的。”
穆元湛一听这个,他声音平静无波道:“你向侯爷说即可,不用向本王说。”
说完他便向前走了。
江舜英兴致勃勃来,心中不免垂丧,觉着穆元湛昨晚一个劲儿地看她的呀,此刻怎么这么冷淡。
她转头看着对方离去的挺拔的背影,不明所以。
回过头看到沈云歌,“表姐。”
沈伯庸看到女儿,也道:“你也不必问我,问你表姐,你表姐就能做主。”他说完也跟着穆元湛方向先走了。
沈云歌看着江舜英,平淡的语气中有一丝对妹妹的耐心:“我不是说,只要是舅母同意,你就可以来的,走吧。”
江舜英跟着表姐去往秦不往在熬药的灶前。
沈云歌边走边问:“你怎么来的?”
从县衙来城门口,走路需要一个时辰的路,她以为她是与舅舅一起来的。
“我走来的。”江舜英道。
“走来的?”沈云歌有点吃惊。
这个表妹家里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家庭,但是从小被舅母娇惯得很,平常粗活什么都不做,让她能徒步走快一个时辰的路来军营,也是够有毅力的。
她这个时候倒想向她说明,别打穆元湛的主意了,以免自己如此上心了一场发现竟是徒劳,到时候气出个好歹,她这个表姐也得个不应该。
可是她不善处理这种事,尤其是自己的表妹,总不能明着说,你别惦记昭王,他钟意的人是她吧?
沈云歌边走边衡量,决定还是想个合适的机会婉转地告诉她的好。
江舜英确实在帮忙做事,但到了傍晚便累得脸色不像刚来时候那般喜色。
她咬着牙帮着秦不往端笸箩里的药草,又时不时地来回往大锅里添水,累的她只想坐下来歇一歇。
但看着自己表姐做一样的活,自己便不好意思开口。
做到最后眼睛里都悄悄泛着泪花。
终于熬到军营里开饭时候,她馋的更像是一年吃不了多少肉的可怜虫,愣是跟着表姐吃了好多肉才把一天里的委屈全撑散了。
趁着吃饭的功夫,沈伯庸和穆元湛都来看沈云歌。
看到那俊逸非凡的王爷时,她的心蓦地一滞,他不会是专程找机会来看她的吧?
这又让江舜英蓦然充满了战斗力,即使再累,她都要来,为的便是一日中有这么一会儿时间能与王爷见到面。
这些苦只是短暂的,等着今后做了王妃,她就只等着吃香喝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