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被猩红色的雾气笼罩,那雾气浓稠得仿佛实质,如同一块浸透鲜血的绸缎,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不祥的色调。那双巨大的红色眼睛悬浮其中,宛如两轮滴着血的残月,眼瞳深处翻涌着暗红的漩涡,每一次眨动,都有粘稠如蜜的血珠滴落,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重重砸向地面,将整片荒原浸染成浓稠的赤红色。阿澈与影刚愈合的伤口在这股威压下再次渗出血珠,鲜血顺着伤口边缘蜿蜒而下,在破损的衣衫上晕染出一朵朵妖异的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影挣扎着撑起身子,绷带下的皮肤泛起诡异的青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他的血肉,“这是... 永劫深渊的气息...”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沙哑而破碎,每说一个字都要牵动胸口的伤势,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细碎的黑色颗粒,散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发出 “滋滋” 的声响。
空气突然扭曲成漩涡状,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仿佛空间正在被无形的巨手撕扯,周围的光线也随之扭曲变形。无数黑色锁链从血瞳中垂落,锁链表面爬满蠕动的人脸,那些人脸表情扭曲,充满痛苦与绝望,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金色血泪,血泪滴落在地,发出 “嗤嗤” 的声响,升起阵阵刺鼻的白烟,白烟在空中汇聚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阿澈握紧双面镜,镜身裂痕处的金色血液突然沸腾,滚烫的血液顺着手臂血管一路烧到心脏,剧痛让他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树根,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金星,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别碰它!” 影突然暴起,绷带 “唰” 地化作铁索缠住阿澈的手腕,力量大得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捏碎,铁索表面的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血瞳在引动双面镜的邪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不停抽搐。
锁链群中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冷笑,笑声刺耳而阴森,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回响,在整个荒原上空回荡,震得阿澈耳膜生疼。随着话音,一个身披鎏金黑袍的身影缓缓降下,袍角拖曳出燃烧的血痕,所过之处土地寸寸龟裂,裂缝中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溢出的秽物。他额间镶嵌的菱形红宝石与血瞳产生共鸣,释放出刺目的红光,红光中还隐约有古老的符文闪烁,符文流转间,似乎在诉说着远古的诅咒。“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永劫深渊的守门人 —— 迦罗。” 他的声音冰冷而傲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砸在阿澈和影的心头,语气中充满了对两人的不屑与轻蔑。
影的身体剧烈颤抖,握着弯刀的手不住地哆嗦,差点将弯刀脱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不可能... 迦罗三百年前就该随着封印一同湮灭!”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恐惧与疑惑。迦罗抬手轻弹,一道血红色光刃擦着影的脸颊划过,速度极快,空气中留下一道炽热的残影,在他脸上留下焦黑的灼伤,皮肤瞬间翻卷,鲜血汩汩流出,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愚蠢的守护者,封印早已千疮百孔。看看你身后的小崽子,不正是最好的钥匙?” 迦罗的目光扫过阿澈,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兴奋,仿佛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有趣... 竟能与邪神虚影达成共生。” 他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阿澈强撑着站起身,双腿不住地打颤,膝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体内两股力量在经脉中疯狂对冲,半边身体被紫金色光芒笼罩,光芒中还隐约有古老的图腾流转,散发着神圣的气息,仿佛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守护着他;另一半却爬满黑色纹路,纹路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邪恶的气息,所到之处,皮肤传来阵阵灼烧般的疼痛。“想要镜子,先踏过我的尸体!” 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尽管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那是对信念的执着,对敌人的愤怒。他挥出的光刃竟同时带着神圣与邪恶两种气息,光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在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轨迹。迦罗袖中飞出九条锁链缠住光刃,锁链上的人脸突然张口吞噬光芒,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声音刺耳而凄厉,震得阿澈耳膜生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鲜血滴落在地面,瞬间被腐蚀成黑色。
影趁机掷出弯刀,幽蓝光幕在迦罗身侧炸开,光芒中还夹杂着细小的电弧,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如同无数鞭炮同时爆炸。然而,光幕在触及对方黑袍的瞬间被吸收殆尽,仿佛投入大海的一滴水,没有激起丝毫波澜。迦罗反手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影的绷带顿时寸寸崩裂,露出布满神秘纹路的皮肤,那些纹路在红光中扭曲变形,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影的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守护者血脉?正好用来献祭。”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残忍,仿佛影的生命如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阿澈看到影手臂上的纹路与自己在镜渊中所见的仪式图腾完全吻合,心中警铃大作,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
血瞳突然剧烈收缩,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崩塌,发出阵阵轰鸣,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释放出的冲击波震碎方圆十里的镜面,镜面碎片如暴雨般四处飞溅,每一片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同无数把飞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划痕。阿澈感觉双面镜正在强行抽取他的生命力,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镜中浮现出林修痛苦的幻影:“快逃... 他们要...” 话音未落,幻影被一道血色闪电劈成碎片,闪电劈过的地方,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迦罗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古老而邪恶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天空降下无数血色长矛,长矛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暴雨般袭来,所到之处,地面被砸出一个个深坑。影猛地扑过来,用身体为阿澈挡住致命一击,鲜血如喷泉般溅在双面镜上,温热的血液顺着镜面流下,在金色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刺目,那是生命的颜色,也是牺牲的见证。
“为什么!” 阿澈嘶吼着扶住影不断下滑的身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对方咳出的鲜血里竟混着细小的鳞片,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影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释然与坚定,“还记得镜纹共鸣吗... 这次... 换我当祭品...” 他布满纹路的手掌贴上双面镜,幽蓝光芒与金色血液疯狂纠缠,在两人周身形成旋转的能量漩涡,漩涡中还传出阵阵轰鸣,仿佛是远古巨兽的咆哮,又像是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音。
迦罗的笑声戛然而止,额间的红宝石泛起不安的涟漪,光芒变得忽明忽暗,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不好!他要强行启动远古禁制!” 他的声音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血瞳射出的血色光束被漩涡尽数吸收,阿澈感觉体内的邪神虚影正在被某种力量净化,紫金色与黑色气息开始融合成诡异的暗金色,力量在他体内涌动,既温暖又充满了危险,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他的经脉中燃烧,又像是有一条巨蟒在他的体内游走。当影的身体彻底化作光点消散时,双面镜爆发出足以撕裂空间的光芒,光芒中还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怒吼声仿佛能穿透云霄,震碎星辰。迦罗的黑袍被撕碎大半,露出胸口狰狞的深渊烙印,烙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腐烂的黑色,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渗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算你们好运。” 迦罗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仇恨,恶狠狠地盯着阿澈,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中。身后血瞳开始缓缓闭合,每闭合一分,天空中的猩红雾气就淡上一分,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不过很快,邪神就会亲自降临。” 他的身影在红光中逐渐透明,临走前甩出一块刻满眼球图腾的黑色石板,石板上的眼球图腾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石板上转动。“下次见面,希望你能解开石板的秘密,小容器。” 说完,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荒原和惊魂未定的阿澈。
阿澈抱着逐渐冷却的石板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豆大的泪珠滴落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双面镜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变得冰冷而沉寂。荒原上散落着影的绷带碎片,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为影的离去而哭泣,那声音如泣如诉,令人心碎。远处传来岩石崩塌的轰鸣,他抬头望去,发现镜渊方向升起巨大的黑色烟柱,烟柱顶端隐约可见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巨爪上布满了尖利的指甲,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向他宣告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师兄... 我该怎么办?” 阿澈对着虚空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双面镜突然传来微弱的共鸣,镜中浮现出林修留下的最后影像:“去找... 镜渊深处的... 平衡祭坛...” 影像中的林修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期望,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一定要坚持下去。影像消散的同时,他手中的黑色石板开始发烫,眼球图腾渗出金色血液,在地面勾勒出通往镜渊的路线,那路线仿佛是命运的指引,又像是未知的挑战。而在更遥远的暗处,一双布满鳞片的手缓缓握紧,空气中响起低沉的呢喃:“容器已觉醒,是时候收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呢喃声中充满了贪婪与杀意,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