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宝地,你说那种地方真的存在吗?!”,正处在一家客栈的两个老伙计正在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一起怪事,
“谁知道呢?”,只见一个老伙计将脚架在凳子上面双手大摊,
这时,客栈门走进来了一位,全身包裹严实,头戴黑色斗笠,在金光照耀之下散发着金属光泽,腰间配上一把黑色古剑,其上方的符文若隐若现,
转身来到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众人视线顿时就被吸引开来。
……
天衣门,宗主府.
要是知道你是先灵圣体,谁敢在你心中下禁制!?
出神之际,她立即再猛喝一口,将那药汤含在嘴里,我连连后退,连忙摇头。
“不了,不了,嗯……我自己来吧!”,说罢,连忙端起她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看我这般模样,她悻悻的将口中含的药汤不甘的咽了下去,随后嘟起个圆润的小嘴。
药汤的苦涩在舌尖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奇异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迅速滋养着宋天然枯竭的经脉与受创的灵魂。五阶中期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淌,比之前凝实了许多,这伪仙气的效果果然非同凡响。但此刻,他无暇细品这恢复的滋味,方竹那扑簌簌的眼泪和刚才那大胆又羞窘的举动,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他沉寂已久的心湖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再次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抵住了冰冷的石墙。那张属于阮银、此刻却承载着他灵魂的俊朗脸庞上,混杂着惊愕、尴尬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方竹那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模样,带着少女毫无保留的依赖和劫后余生的委屈,猛烈地冲击着他冰封的心防。他经历过三世,见识过人间百态,但这样纯粹、炽热又带着点莽撞的情感表达,对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领域。
“为…为什么要这么傻?”方竹抽噎着,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你差点就…就醒不过来了!我感知得到,你的灵魂像风中残烛一样,飘摇欲灭!”她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仿佛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我不管!什么禁制,什么链式反应,我只知道你救了我!两次!”
宋天然喉头滚动了一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的叹息。他试图板起脸,拿出属于“前辈高人”的威严:“胡闹!先灵圣体的内核岂是儿戏?强行剥离伪仙气,轻则损你根基,寿元大减,重则可能引动圣体再次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你……” 他本想严厉斥责,可对上那双盛满泪水、清澈见底又写满执拗的眸子,后面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
“值得!”方竹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没有你,我早就在血林被狼疾魔撕碎了,或者在那晚的失控中化为灰烬了!我的命是你给的!这点代价算什么?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努力修炼,把寿元补回来!”她说着,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而且…而且…我不想你死。”
最后几个字,轻若蚊蚋,却像带着电流,瞬间击中了宋天然。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有方竹压抑的抽泣声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宋天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拒绝?呵斥?他三世为人,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不知该如何应对。情感,是他前世今生的禁忌,是他认为修仙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母亲下落不明,父亲修为被囚,化神殿的阴影如跗骨之蛆,深仇大恨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哪有资格、哪有心思去触碰这名为“情愫”的柔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移开那令人心乱的容颜,落在她略显苍白却因激动而泛红的脸上。他看到了强行剥离伪仙气后留下的虚弱,看到了眼底深处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一丝愧疚悄然爬上心头。若非他寄居阮银之身,若非他体内那道该死的禁制与她的圣体产生了诡异的连锁反应……这一切本不该发生在她身上。
“咳,”宋天然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只是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无奈,“此事…下不为例。”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记住,活下去,变得更强,才是对我最好的回报。莫要再做这等自损根基的傻事。”
方竹闻言,破涕为笑,像得到了某种珍贵的承诺,用力地点点头:“嗯!我听恩人的!我一定会努力修炼,变得很强很强,强到可以帮恩人打跑所有坏人!”笑容明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灿烂,仿佛刚才的惊险与眼泪都成了遥远的过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恭敬的通报声:“宋公子,方竹小姐,宗主有请,在前厅议事。”
这声音适时地打破了房间内微妙的气氛。宋天然暗自松了口气,正色道:“知道了。”随即对方竹道:“整理一下仪容,莫让你父亲担心。”
方竹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哭得有多狼狈,脸上还挂着泪痕,发髻也有些松散,衣衫更是因为扑倒的动作显得有些凌乱。她“啊”了一声,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蜜桃,慌忙用手背擦拭眼泪,又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和衣服,那副窘迫的模样,让宋天然紧绷的嘴角也不易察觉地微微牵动了一下。
天衣门议事前厅,气氛凝重。
方忆山端坐主位,面色沉静,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审视。大长老李云迪坐在下首,捋着白须,目光在刚刚进门的宋天然和方竹身上来回扫视,带着探究的意味。
“竹儿,你感觉如何?圣体初次觉醒,凶险万分,可有不适?”方忆山率先开口,语气是父亲独有的关切。
“爹爹,我没事了。”方竹乖巧地回答,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宋天然,脸上红晕未退,“多亏了…多亏了阮师…宋公子及时出手,压制了圣体暴动,又用灵泉温养,女儿现在感觉很好。”她差点脱口而出“阮师兄”,及时改了口。
方忆山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宋天然,带着审视和一丝深意:“宋公子,此番小女能安然度过圣体觉醒之劫,全赖公子援手。大恩不言谢,我天衣门上下铭记于心。”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公子似乎对先灵圣体知之甚详?那镇压圣体暴动的古老神印与最后那惊天动地的一击…绝非寻常散修所能掌握。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厅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李云迪的目光也锐利起来。宋天然展现出的手段,尤其是那蕴含神圣光明气息的神印和带有寂灭死意的镰刀一击,早已超出了他们对“阮银”这个普通内门弟子的认知。方竹觉醒圣体引发的天地异象,以及宋天然随后爆发出的惊人战力,都让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个“灵魂寄居者”的身份,绝非简单。
宋天然神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方宗主,李长老,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宋某也有一问。贵宗前任宗主,那位九阶修为的方青璇前辈,她是如何陨落的?她的灵魂…又为何会被囚禁在阴山的阴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