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界外的乱流禁区边缘,璃月的青鸾剑第八次劈在时空屏障上,剑身上的凤凰纹路已泛起裂痕。她鬓角的霜色又深了几分,指尖的时光印记却愈发明亮 —— 那是方才触碰石门时,遗迹内的时空之力与她眉心的青鸾剑意产生的共鸣。
“陈玄!” 她的呼喊被乱流撕成碎片,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屏障突然泛起涟漪。璃月瞳孔骤缩,只见遗迹方向腾起金色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陈玄手握时空之钥的身影,却在下一瞬被漆黑的漩涡吞噬。
“不好!” 璃月不再犹豫,青鸾剑横斩而出,剑势裹挟着她毕生领悟的 “青鸾九变”,竟在屏障上斩出一道缝隙。她纵身跃入,却觉周身一寒,仿佛穿过千年冰层,再睁眼时,已置身于时光遗迹的阶梯底部,而上方的殿堂中,时空乱流正疯狂翻涌。
“师父!” 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璃月自己也愣住了。记忆中似乎有个声音曾无数次这样呼唤,带着孺慕与坚定。她按住狂跳的心口,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踏碎凝固的时光,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记忆残片 —— 有她与陈玄在古界裂隙并肩作战的画面,也有某个模糊的前世,她跪坐在剑台前,看一位青衫男子挥剑的场景。
殿堂内,陈玄被时空乱流卷至角落,时空之钥的光芒正在他掌心黯淡。璃月见状,青鸾剑脱手飞出,剑气化作锁链缠住乱流漩涡,为陈玄开辟出一片短暂的安全区。就在她伸手去拉陈玄的瞬间,指尖触到了悬浮在空中的时光水晶。
水晶表面泛起涟漪,映出两个人影。左侧是身着神王法袍的秦苍,右侧是少女模样的璃月,两人手中各持半盏忘川水,水面倒映着古界核心的封印。“此去人间,吾师徒需历百世轮回,方能斩灭虚无。” 秦苍的声音从水晶中传来,“若有来生,你我或为陌路,但青鸾剑意与混沌血脉终会相认。”
璃月只觉头痛欲裂,更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曾在时光殿中彻夜研读《太古神王诀》,秦苍站在她身后亲手纠正剑势;虚无之主突破封印的那夜,她以青鸾剑为引,与秦苍联手布下时空结界,却被乱流冲散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秦苍坠入轮回的金光。
“原来......” 璃月喃喃自语,泪水划过脸颊,“我竟已寻了你九世。” 水晶画面一转,竟呈现出命运池中的预言:她化作流光挡在陈玄身前,魂飞魄散前,手中青鸾剑的碎片刺入虚无之主眉心。
“不!” 璃月猛地转身,却见陈玄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时空之钥的光芒重新亮起,照亮了他眼中倒映的水晶画面。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画面右下角 —— 那里刻着与章相同的铭文:“愿吾师,永镇虚无。”
“璃月......” 陈玄的声音带着沙哑,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与她并肩作战,都能感受到剑意与源晶的完美共振,为何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有化不开的羁绊。此刻的时光水晶中,少年璃月正将 “永镇虚无” 四个字刻在剑柄,而秦苍站在她身后,眼中是欣慰与不舍。
“师父,” 璃月突然单膝跪地,青鸾剑重重磕在地面,“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虚无之主。即便要献祭魂灵,我也要护你证道。” 她抬头时,眼中闪过将会出现的决绝,“还记得您说过的‘斩三尸非灭之,乃合三为一’吗?或许......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在你斩尸时,守住那一丝善念。”
陈玄伸手扶起她,却在触碰她肩头的瞬间,两人同时感到源晶与青鸾剑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时空之钥突然飞起,悬停在水晶上方,钥匙的光影与水晶中的时空之钥重叠,竟在虚空中拼出 “因果轮回” 四个大字。
“看!” 璃月指向水晶,只见画面中出现了即将发生的场景:陈玄与她联手破解星轨剑阵,而剑阵的纹路,竟与此刻殿堂内的时空符文完全一致。更远处,一道黑影闪过 —— 那是将会出现的虚无之主恶念体,其面容与张浩然逐渐重叠。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陈玄握紧时空之钥,源晶之力与璃月的剑意交融,在两人周身形成一圈时光涟漪。涟漪中,他们看到了第一世轮回的片段:陈玄作为凡人少年在山间迷路,而璃月的转世正以青鸾剑斩开挡路的荆棘,两人擦肩而过时,各自心口的印记微微发烫。
“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璃月轻声说道,青鸾剑自动飞回她手中,剑柄上的 “永镇虚无” 四字此刻竟泛起微光,“这一次,我们要一起斩灭虚无,让天道重归清明。”
殿堂外,时空乱流渐渐平息,古界的日光透过穹顶的裂痕洒落。陈玄与璃月并肩而立,手中的时空之钥与青鸾剑同时轻鸣,仿佛在呼应彼此跨越千年的羁绊。而在他们脚下,时光水晶的碎片正缓缓聚合,映出即将开启的 “钥匙之争” 场景 —— 星轨剑阵已然激活,等待着天命者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