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挡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男人此刻心如死灰,阿妩这是拒绝他了,她不爱他。
李妩见他不动,伸手拽了拽男子的衣袍:“陆舟宜……”
陆辞沉寂片刻,让开,放她进去。
李妩脱下衣袍,发现自己全身起疹子了,通红一片,在白玉的肌肤上特别碍眼,这是她从娘胎里带的,只要情绪太过激动就会这样,不痛不痒,就是看着吓人,过一两个时辰就会消。
李妩按住自己快要扑出来的心脏,若不是陆辞还在外面,她真的要大叫了,李妩闭眼,放弃抵抗般将自己整个浸入水中,一直在水中泡着,直到水凉了才出来。
陆辞除去最开始的心灰意冷,现下已经调整过来了,眼见李妩还不出来,不由有些担心,隔着帘子喊道:“阿妩。”
“嗯。”
李妩应了声,飞快的套上衣服,她确实洗得太久了,男人应该等着急了,李妩掀开帘子就往外冲,一下撞到男人怀里。
“呀。”
李妩小声惊呼一声。
陆辞抱着她的腰,问道:“撞哪了,哪痛?”
李妩摇头,退出男人的怀抱,微红着脸道:“我,我没事。”
陆辞点头,温声说道:“去睡吧,我来收拾。”
李妩不好意思的说道:“哦。”
女人略微有些同手同脚的爬上了床,李妩满心忐忑的躺在被子里,听男人将脏了的水换掉,然后放水声。
李妩听着水声,钻进被窝,心想道:她人在卧房听声音都这般大,那平日陆辞总爱在门前等,不是听的一清二楚吗?
李妩想的更羞了,又往被子里埋了些许。
陆辞洗完,看见女人的衣服,一并拿去洗了,阿妩开始不让他洗她的衣服,可多洗几次,女人羞归羞,慢慢也习惯了,以此类比,只要他一直一直陪着她,日子久了,她是不是也就习惯了,再也不会看别人了。
陆辞深吸口气,阿妩不喜欢他,不喜欢他……
没关系,没关系,至少,她不讨厌他,不讨厌他,不讨厌他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陆辞苦涩的笑了下,能守着她就已经很好了,该知足的。
李妩在床上等了许久,陆辞终于回来了,男人身上带着凉,现在已经快要入秋了,晚上外边温度不高,李妩问道:“你是不是洗衣服了?”
“嗯。”
“噢,多谢。”
陆辞转过去抱着她:“阿妩,别对我这么残忍,别疏远我,我受不住。”
陆辞将怀中的人抱紧,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
李妩轻颤,她该怎么做。
陆辞抱了片刻,终于泄力,松开了她,揉了揉李妩的细腰,安抚道:“睡吧。”
李妩咽了下口水,她是不是应该主动点,李妩咬了下嘴唇,喊道:“陆舟宜。”
陆辞低下头看她:“嗯?”
“没什么。”
李妩心虚的挪开视线。
“睡吧。”
没过一会儿,身旁的人再次喊他:“陆舟宜。”
“嗯?”
陆辞还是耐心的应着:“睡不着吗,为夫哄哄。”
陆辞伸出手将李妩抱在怀中,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说道:“睡吧,我的阿妩。”
李妩揪着他胸前的布料,鼓足勇气,再次唤了声,声音颤巍巍的:“陆辞。”
陆辞有些伤心,声音低沉:“我只抱抱,不做什么,你别怕……”
李妩紧张的手都在抖,攥成拳头缓了片刻,轻声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嗯。”
陆辞应道,随即感受到有只手颤巍巍的将他胸前的衣服拨开一些,陆辞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只以为女人是要检查,笑道:
“放心,真的好了,没骗你。”
胸口的疤确实都结痂了,伤口都长好了,李妩闭了下眼睛,亲了上去。
柔软的唇印在胸口,像云朵拂过一样,那般不真实,陆辞有一瞬间觉得是自己想疯了出现了幻觉,可是,那吻并未结束,女人甚至伸出湿软的舌尖在他胸口处舔了一下。
男人眼中冰霜瞬间融化,被欣喜替代。
陆辞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最后所有情绪全都转化成了浓浓的情欲,他将人捞到与自己一般高的位置,黑眸直直的看着李妩,嗓音低哑:“阿妩……”
你是要我的命。
李妩紧张的抿唇,她只是想告诉他,她也是喜欢他的,可在这双眼的注视下,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
李妩挪开视线,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想往被子里躲,男人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陆辞低头吻向女人柔软饱满的红唇,“阿妩……”
一路吻向下,李妩咽了下口水,揪住胸口的领子,陆辞重新吻向她的唇,在她唇上轻咬,哄道:“阿妩,别怕……”
李妩避开,娇喘道:“我起疹子了,过几日再……”
陆辞听她这话,稍稍从无边的情欲中恢复些理智,问道:“什么样的疹子,严重吗,什么时候起的,为何不告诉我,让我瞧瞧。”
李妩摇头:“刚刚起的,不严重,明天就消了。”
陆辞执意要看,李妩只得由着他,白玉的肌肤上遍布红点,像雪地里的红梅,那般夺目,陆辞问道:“痛吗?”
李妩被摸的一颤,软声回答:“不痛,过会就没了。”
陆辞低头在她锁骨处吻了一下,哑声问道:“阿妩,那我能继续刚刚的事吗?”
李妩红着脸想拒绝,可她被亲的说不出话,陆辞就当她默许了……
夜色渐深,有人在灯下绣百花图。
上好的白玉色绸缎上慢慢绣出点点朱梅,那些红花在洁白的布上显得如此艳丽 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在白布的中心,点缀着一朵粉红娇嫩的花,那只绣花的手在白布上摩挲,时而向上揉捏使之变皱,忽而又推平,如此反复,花朵周围紧绷的白布终于变的柔软,可以穿针了引线了。
那双手执着穿黑线的针在花朵下方绣了根黑色的花柱,或是绣花人技艺不熟练又或是太贪心,黑色花柱总是突出太多险些要穿破花心,绣花之人只得将黑线撤掉一些,就这样反反复复,始终绣的不满意,冰凉的白绸缎也被手掌磨的发烫。
绣花人决定最后再来一次,嘴里假惺惺的安慰着白布,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好了,好了,最后一次……”
最后黑色花柱刚好支着花心,绣花人在粉红的花心里面绣上了白色的花蕊,满意的收尾了,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李妩眼神涣散,额发被汗水打湿,她再也不相信陆舟宜了,他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