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妩一直在与几家红楼的老鸨商谈,可是那几家老鸨还真是联合起来一起压她的价。
此时李妩面无表情的出了酒楼,后面跟着的江青山面色同样不好,刚刚里头的老鸨居然想四百文拿下他们的酒。
他们是来谈买卖的,不是来讨饭的。
李妩说道:“眼下各家红楼的老鸨都打算耗着那就耗着吧,已至年关,咱们的白酒近来少酿些,我还不信他们放着银子不赚了,也该考虑给铺里的伙计们放假了。”
江青山点头:“嗯,一切等开了春再谈,到时候常溪河水解冻,会有许多外来商户来这边做买卖,那时候我可以去联络看看。”
几人回了酒坊,陆辞迎上李妩,看她不高兴的样子想来是碰壁了,哄道:“阿妩,别生气。”
李妩立刻笑着摇摇头:“没有,高兴的。”
陆辞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江青山在一旁给伙计们结工钱,铺子准备歇业了,没事可干,李妩推着陆辞回了小院,冯枝阿大他们识相的没有跟着。
“马上过年了,阿妩。”
李妩也不由兴奋起来,这是她跟陆舟宜的第一个元正节。
李妩说道:“咱们是不是也要去置办些年货?”
陆辞点头:“今日不早了,明日我们去瞧瞧。”
“嗯。”
李妩推着陆辞进屋,屋内暖洋洋的,陆辞站起来,将人圈在怀中,一边亲一边带着人往床榻上去。
两人倒在柔软的被褥上,陆辞压着人吻得深沉,他们亲密无间,互相抚慰,汗泪交织,在顶峰共赴欢愉。
第二日,李妩跟陆辞去了街上,昨日下了雪,今早起来,他们的院中全是雪,轮椅不好推,陆辞索性站了起来,牵着李妩一起出门了。
李妩问他:“腿会不会痛?”
“不痛,倒是昨夜,辛苦阿妩了。”
李妩面上一红,这个混账,在外边呢,说什么浑话,没好气的瞪了陆辞一眼,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陆辞轻笑一声,他素来爱逗弄她,每每见着阿妩生气勃勃的模样心中就高兴。
李妩问道:“冯枝他们现在在铺中,元正节要将他们喊回来吗,好歹是咱们府上的人。”
他们当主家的,把下人全丢外边了,山阳县那边还落下几个,这般不着家的主子恐怕玉霞他们也是头回见。
陆辞笑了一下,说道:“听阿妩的,不过,为夫更愿意只有你和我。”
李妩点头笑道:“那就不叫他们吧,他们在铺中也能过年。”
反正银钱也发了,他们要咋过咋过。
陆辞抬手蹭了蹭她的面颊,好笑道:“嗯。”
他们去干果铺子买了些零嘴,然后去了烟花铺子买些烟花爆竹,最后李妩拎着一大包东西回去,陆辞几次想接手,被李妩制止了。
“不重的,你小心看路,不得摔了。”
两人回了家,天色也还早,李妩对买来的烟花来了兴致,听小二说叫 “滴滴金” ,拿在手中点燃后会发出金色的火花,像一颗颗金粒子滴滴落下,故而得名。
李妩兴致勃勃的点了火,“唰” 的一声,手中的小烟花开始冒火光,然后真的开始落金雨。
“哇,陆辞快看。”
李妩兴奋的喊道,陆辞在旁边笑着看她,等烟花燃完,陆辞上去搂她,问道:“可有烫着?”
李妩摇头笑道:“没有。”
陆辞控制不住的低头亲她:“娘子真是可爱,叫为夫喜欢得紧。”
李妩笑着骂他:“又贫。”
“为夫字字肺腑。”
等到元正节那天,常溪的街头热闹非凡,遍地都是鲜红的灯笼,这几日湖面也化冰了,早早的就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河灯飘在上头。
走到哪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巷子里的烟火的味呛得人眯眼,但又莫名让人心中满足,人间所有孤寂都被喧嚣赶走,人们喜气洋洋的并肩仰望炸上天的烟花,万家灯火,万家喜乐。
李妩与陆辞吃过晚饭,两人手牵着手出门了。
按常溪的风俗,元正节这天得放河灯,祈求来年顺顺利利。
李妩跟陆辞找了个人不多的角落,李妩将手中的灯放入河中。
然后站起来与陆辞并肩站着,两人看着两盏小小的花灯顺着河流飘下,李妩笑着看向陆辞,问道:“陆舟宜,你写的什么?”
“阿妩猜猜。”
“嗯……李妩圆平安喜乐。”
李妩笑着看他,她其实知道陆辞写的什么,昨日陆辞做了一天的河灯,总算折了个满意的出来。
李妩好奇,趁他不在,悄悄看了陆辞在河灯上面写的字。
“你啊……”
陆辞笑着将人搂进怀里,问道:“阿妩写的什么?”
“陆舟宜一生顺遂。”
“阿妩该写得偿所愿才是。”
李妩摇头,那所有的好运都被她占了,她也要替他祈福的,李妩抬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陆辞宽大的斗篷罩着人,低头吻去,反正现下无人,他们温存也不会被人看见,李妩回吻。
天上烟花乍起,李妩抬头看去,陆辞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也陪着她抬头去看天上的景色。
两人心中都很满足,最爱的人就在身旁,最爱的人也与自己心意相通。
元正节过完,湖面上的冰彻底化开了,陆辞也得回镇上去了,李妩这边的事还没做完,但是生意上的事暂时也不着急。
那几家老鸨不松口,眼下他们白酒又没销处,黄酒倒是卖得不错,不需要她操心,李妩决定跟陆辞回去一趟。
两人回府路上,陆辞跟她说了玉碧的事:“阿妩,玉碧被我赶了出府。”
“嗯?”
“背主的东西,府上留不得她。”
李妩皱眉,看陆辞冷漠的模样,想来是玉碧趁着自己走了,起了勾搭主家的心思,也不由冷了脸。
李妩问道:“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陆辞腿有疾,万一玉碧生扑,不得伤着他的腿,还有,李妩心中也有些不高兴,竟敢惦记她的人。
陆辞摇头,轻声哄道:“阿妩放心,她没近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