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笙听这话完全不受影响,从小到大听得多了,心中并没什么感触,反倒看赵双梁气急的模样,心里舒坦极了,他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赵乐笙好脾气的笑了,与赵双粱商量着。
“大哥若是心疼那几家铺子,弟弟也不是不能给大哥让几分盈利,只是,山阳县的酒坊还望大哥高抬贵手,让弟弟正常运作。“
“呸。”
赵双梁勾起抹冷笑,嘲讽的看着赵乐笙,他也配同他谈条件。
“那几家铺子就当打发狗了,你要,拿去便是,我手中多得是铺子。”
赵乐笙出了门,身上那股副吊儿郎当的劲瞬间就退了去,虽说盐城有几家铺子给了他,不过他也就占了一小半的股,山阳县那三家酒坊才是真正属于他的铺子。
若他想脱离家族掌控,就必得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
赵乐笙带着华期出了门,他要早些将这边打点好,回山阳县看看。
此时,去太仓的路上,张强带着几个采买料子的伙计一路东张西望的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
这时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伙人,几人吓得立刻跪地求饶:“大爷饶命,我们只是寻常百姓,身上没什么银钱。”
石安看着这几个壮汉,拍拍其中一个的肩膀:“别怕,我们是官府的人,起来回话。”
张强等人这才敢抬起头来看,悄悄打量着石安等人,他们是官府的人?为何穿得这般破烂,窝在草丛里,根本看不出来人影来。
刚刚突然冲出来,吓得他们以为这么点背,一来就遇着土匪打劫。
张强等人跟着石安他们往前走。
其实不怪石安他们,这一月来,他们围山匪围得紧,上边被逼急了,也总找机会下山抢掠。
两方三天两头的打,石安他们整日窜于山林之间,也没时间休整,看上去都有些狼狈,比之乞丐都不如。
石安盘问着张强几人,这段时日,匪患闹得凶,这几个大汉怎么往太仓来了?
石安疑心是山上的哨子,随时准备将人擒住。
“我们是山阳县的酒坊来买粮的伙计,太仓粮食多,想从这边运点粮回去。”
运粮?石安跟身边的侍卫对视一眼,都起了警惕,山上的悍匪现下也缺粮,这几人嫌疑不是一般大。
石安笑眯眯的问道:“如今官府正在剿匪,你们偏偏这个时候来运粮?”
张强老实的说道:“正是因为官府在剿匪我们才敢来,想着路上有官兵守着,我们也能安全的将粮食带回去。”
石安一时倒也没话说了,不由怀疑,这些商户不要命了,真是哪有钱往哪扎,现在匪患还没清剿干净,闻着味就来了?
石安想着想着不由咧嘴一笑,等他们剿完匪,恐怕真会引来诸多商户来太仓走货,那他们太仓也要发达了。
张强几人瞧见了不由心头一颤,眼下这几个官兵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还带着血渍,突然咧嘴笑了,看起来十分瘆人。
张强壮着胆子说道:“官爷,你们若是忙,我们就不打搅了,我们现在就哪来的回哪去。”
石安钳制住张强,笑道:“打搅什么,不是要运粮吗,来,我带你们下村。”
张强惶恐的点头,眼下这情况他不答应也不行。
“是,有劳官爷了。”
石安捏着张强的胳膊,这胳膊不是一般的粗,一看就有把子力气,疑惑的问道:“好小子,这般身材,真就是个酿酒的?”
张强讪笑着,心里慌死了。
石安他们半擒半放的带着张强他们回了村,还得先确认清楚这几人是不是悍匪的探子,实在不行就先关起来。
到了村口,张强突然激动的喊着:“东家。”
陆辞抬眸看去,只见张强饱含热泪的看着他。
张强十分激动,没想到东家居然也来太仓购粮了,眼下见到主心骨,心头倒也没那么慌了。
张强感激的看向石安,这官爷真好,还真是带他们来买粮的。
陆辞让石安放人,冷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李掌柜吩咐的?”
看石安对陆辞的态度,张强突然脑子一转,嗯?不对,东家难不成是来剿匪来了?
张强愣愣问道:“东家,你可是在剿匪?”
“嗯。”
张强几人跟着陆辞进里屋,将近来酒坊状况讲了下,不知怎的,现在他们收粮更加困难了。
张强想着李妩的吩咐,打算带着人来这边看看,没想到一来就被石安他们抓了。
陆辞叹道:“也是你们命大,近来山匪闹得凶,若石安等人未发现你们,你们必定被山匪劫了。”
张强他们来此都带了不少银两,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惶恐的问道:“东家,这粮我们还买吗?”
陆辞手指点着桌面,计上心来。
“买,既然来了,怎能空手而归,你们现下去找村里的农户,今日休整一番,明日在运粮回去。”
张强几人出去了,石安进来与陆辞汇报:“先生,铁刀疤又转山头了。”
那夜铁刀疤突袭过后,第二日,城中守卫就领着六七百号人来支援他们,都是时章先前的部下,连算着带人过来的守卫,他们一下多了千多号人手,攻打刀疤山倒也没那么吃力了。
但也始终拿不下铁刀疤,两方一直蹉跎到现在。
刀疤山地势比落马坡更陡,上边有七八多处贼窝,铁刀疤他们仗着地形优势,就如那泥地里的泥鳅,揪也揪不住,反倒折损了他们不少兵力。
陆辞问道:“时章呢?”
“时章带着他先前的部下摸了上去,刀疤山林子大,我们在林中暂时未曾遇见他们。”
此时,夏回来报。
“公子,时章反了。”
夏回身上带了些伤,恨恨地说道:“今日我们在林中遇着一队山匪,他们人数不如我们多,但是仗着地形,我们一时也没能拿下他们。”
“这时,时章带着一队人出现,原以为他会帮我们,谁知,他竟在一旁看起戏来,最后竟然临时反水,将我们这队人打伤。”
“这种叛徒,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