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跟我住一起?”
“干嘛,你也不乐意?”
沈棠梨嗔怒,瞪圆了眼睛。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君长钰蹬掉穿到一半的鞋子,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两人面对面凑得很近,鼻息交缠。
沈棠梨本来在看他的眼睛,突然被他的嘴唇吸引了注意力,从前她一看见他的嘴就把持不住,他不说话的时候,嘴巴抿成一条线,嘴角微微向下,有一股忧郁的味道,但是他的唇珠突出,鲜红似血,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沈棠梨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君长钰瞳孔放大,视野里都是她的额头,离得太近了连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嘴上传来一股吸力,是她不满他木头似的没反应,开始报复了。
君长钰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染上了情'欲,他很快反客为主。吻得异常的凶猛又极致的温柔。趁着沈棠梨没回神溜进她的口腔,舌尖依次滑过牙齿釉面,又一寸寸舔口腔内壁,以一种要将此地彻底占领的气势深入到喉间,却又在沈棠梨感到不适之前快速撤出,轻轻吮着舌尖安抚。
沈棠梨很快被吻得情动。眼角泛出泪花,她不甘示弱地想反击回去,君长钰却突然后退,她下意识嘟着嘴追上去。
“呵呵……”
君长钰低低笑了起来,沈棠梨终于反应过来了,登时羞红了脸。
“你居然笑我。”
两人都是伤患,一个想打打不着,一个想逃也逃不了。君长钰笑够了,把头凑到她肩膀处蹭了蹭,“好阿梨,饶了我吧。”
“哼,你刚刚还不想跟我一块住呢。”
“哪有,我不是怕耽误你养伤吗?”
“怎么会,难道你的房间不适合养伤?”
君长钰闷闷笑了起来:“乌日图交代过了,养伤重在禁欲,我刚刚小试了一下,果然,我这里不适合养伤。”
沈棠梨脸上红晕才刚散去,闻言又爬了回来,她把身体往下挪了挪,找准时机一口咬在君长钰脸上。
他低低嘶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他从未在沈棠梨面前这般开怀大笑过,沈棠梨一时惊呆了,牙齿不知不觉就卸了力道,呆呆看着他的侧颜。
沈棠梨才发现君长钰的鼻子也很好看,他的眉间很窄,剑眉斜飞,上下睫毛一样浓密,侧着看就像两把小扇子。她原本就发着烧,挨着君长钰没一会,两人就都捂出了汗。
热意最催眠,沈棠梨嘴巴还含着人家的脸,困意就涌了上来,她悄悄退了一点点,半边脸枕在君长钰肩膀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饶过你了……”
意识消散前,她嘀咕了一句,呼吸变得延长均匀,一层薄薄的汗珠在她额头上冒出,滚烫的气息灼人,君长钰却没有躲开的意思,他收了笑,满脸眷恋地看了一眼她的睡颜,同样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两人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乌日图总是在饭后给两人端药进来,唯一不同的是,沈棠梨捏着鼻子喝完药有糖吃,君长钰不仅没有这个待遇,他的药还格外的浓稠,又苦又涩。
他严重怀疑乌日图是在伺机报复。
不过,乌日图的医术是真的妙,才换了两次药,君长钰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距离沈棠梨出事才过去七天,君长钰已经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了。
沈棠梨的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失血过多让她的身体还处在虚弱的状态,药是不用吃了,补品却少不了。
她不想喝,君长钰就渡给她喝,为了补身体,她可真是吃尽了苦头。
这天乌日图坐在床边看着她喝完补品,又把了脉,紧蹙的眉心终于散开了:“恢复得很好,我现在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这是选择题,还是顺序题?”沈棠梨惴惴不安。
“顺序题。”
“那就好消息吧。”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先听个好消息缓和一下心情。
“好消息是找到玉兰了,坏消息是拓森反了,他趁乱掳走灵儿扶她称帝,又暴出先皇身死的真相,已经得到了大部分朝臣的拥戴,你被通缉了。”
“玉兰在哪里?”
乌日图顿了下:“我还以为你会先关心拓森的事。”
沈棠梨沉默地看着他。
乌日图扶额,妥协道:“她情况很不好,我的人找到她时,她已经……”
沈棠梨听得认真,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脸本来就圆,眼睛也圆,憨态可掬。乌日图故意大喘气,为的就是看她这个反应。
君长钰在旁边已经洞察了一切,他无奈地移开目光,颇有不忍直视之感。
“她已经没事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救了,咬死了忠心蛊,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受制于那个人。”
沈棠梨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些,是怕我不好好养伤吗?”
乌日图颔首,表示她猜对了。
“你放心吧,经历这么多事,我的内心已经坚硬如铁,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我都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大磬和漠北开战了,翟鹤鸣领兵出征,齐王勾结其他藩王谋反,沈临川腹背受敌,正在派使臣前来求援,他可能还不知道南诏已经不是原来的南诏了。”
乌日图一口气说完,空气陷入寂静,沈棠梨僵化,久久才从吐出一句话:“沈临川,求我救他?”
“嗯,当初商议和亲时,我已经将真相都告诉他,他一直以为你回到南诏会顺利登基,以为你能过得比在磬国还好。”
沈棠梨瞳孔剧烈收缩,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君长钰一开始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回过神来就把她搂到怀里安抚,眼神含冰直射乌日图,怪他这个时候说这些来刺激沈棠梨。
乌日图非但不惧,还说了另一件事:“我的人还查到,翟鹤鸣受伤了,无法回援。现在,你就是沈临川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