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陆雪怡连连向林狂使眼色，让他道歉。
可林狂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只是盯着方露欣赏。
“你们的灵液确实有些坑人，我随便滴点灵液兑水喝，也远超此杯。”
方露冷声道：“是吗？道友如此厉害，我倒想见识见识了。”
林狂招招手：“给我端杯水来，我要调一杯真正的悟道甘露。”
方露摆摆手，一名长相可爱的小女孩端着一杯清水，重重放在桌子上。
“哼，大言不惭，今天你要是调不出来，休想走。”
林狂呵呵一笑：“你们是灵药谷还是盘丝洞？”
小女孩气得咬牙：“门主，这家伙太可恶了，千万别放过他。”
方露沉声道：“道友，请吧，你是打算将悟道丹直接捏碎融入么？效果确实比这杯悟道杨枝甘露好，但是价格，却相差十倍都不止。”
林狂摇摇头：“我吐槽的不是你们的药液真假，而是价格不符。”
“如果我调配出来的灵液没有性价比，岂不是笑话？”
温仁和陆雪怡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这林狂，不愧是名字带狂字的人，太狂野了。
方露突然微微一笑：“好啊，小女子拭目以待。”
林狂道：“你这杯开悟杨枝甘露，其实就是用山寨版的悟道丹稀释后，加上世俗杨枝甘露，随便调配而成。”
“虽然有些许药效，但其实，远远没有发挥出药物的功效来。”
方露淡淡道：“没错，这确实是用开悟道的边角料调配而成。”
“如果是真的开悟丹，价值又岂会如此低廉？”
林狂笑了笑：“其实，开悟丹还有个名字，叫青霞聚气散。”
“此丹的功效，能提升凡人资质，让那些只差临门一脚的人，入门成功。”
方露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露出一丝凝重。
“能知道青霞聚气散这个名字的人，屈指可数，这位道友真是见多识广。”
林狂当然知道。
这药方就是药老创造的。
他入门第一次考核，考的就是炼制基础丹药青霞聚气散。
当年，不知道是药老故意，还是方文保愚笨，这秘方，他并没有学会。
后面自己改良，给弄成了丹药。
但其实，真正的原液，比丹药效果更好。
方露眼神突然一凝，倒抽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林狂手中居然多了一个小瓶子。
他打开瓶子，滴了一滴液体在水杯。
随后，瓶子又凭空消失，像是变魔术。
温仁和陆雪怡修为浅薄，倒是没看清。
可方露站在正面，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无比震撼。
空间法宝么？
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深不可测。
小女孩气鼓鼓地道：“故弄玄虚，你这不还是一杯清水吗？”
林狂笑而不语。
方露激动上前：“道友，我可否尝一下？”
林狂点点头：“仙子，请。”
方露小心翼翼地端起水杯，凑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几下，脸色开始慢慢变化。
说不清楚是惊恐，还是狂喜。
陆雪怡气得在桌子下拧了林狂一把。
“林狂，别闹了，赶紧向仙子道歉。”
小女孩更是大喝道：“好你个狂徒，敢骗人，今天休想离开。”
几名弟子都是眼神一冷，就要发动阵法。
“住手，不得无礼。”
方露喝道，声音有些颤抖，慢慢将水杯放在樱桃小口上，像是在喝灵液一般。
咕嘟，咕嘟。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
随后，将被子轻轻放在桌上，深深鞠躬。
“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前辈，还请见谅。”
“前辈一滴灵液，功效竟然超出整颗悟道丹，简直神乎其技。”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林狂淡淡道：“我叫林狂，年纪比你小，姐姐就别这么客气了。”
方露深吸一口气：“好，那我就叫你林狂弟弟吧。”
“不知林狂弟弟可否告知，这灵液是哪位前辈炼制？必有重谢。”
灵药谷世代相传。
方家子孙，尊药老为药神祖师，一直供奉，香火不断。
悟道丹是药王谷的招牌。
但真正的药方，已经失传。
林狂淡淡道：“如果我说是自己炼的，姐姐相信么？”
方露郑重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相信！”
温仁傻眼了。
什么情况，林狂滴了一滴不知道什么玩意进水里，方仙子喝了之后，立即对他敬若天人。
难不成，这小子下药了？
不对呀，方仙子可是用药的大家。
不光是灵药，对毒药也非常在行。
陆雪怡却是暗暗一哼。
这家伙，又在装杯。
他的护道人可是徐蛟，从昆仑秘境带点药液出来，不是很正常么？
打死她也不相信林狂小小年纪能掌握上古秘方。
这个方露，看起来很精明，没想到这么容易上当。
只是，明知道林狂在撒谎，她也不敢拆穿。
这心里提心吊胆，很没底。
小姑娘愣住：“门主，你，你不会被骗了吧？这水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方露道：“小孩子懂什么，不得对林叔叔无礼。道歉。”
小姑娘气鼓鼓地看着林狂，不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林叔叔。”
林狂笑道：“乖。”
方露道：“这孩子是个可怜人，父母双亡，和我有些缘分，但可惜灵根太弱，无法入门。”
“不知弟弟能否卖我一点灵液，助她入门。”
林狂吃惊道：“身在灵药谷，竟然不能入门？”
方露苦笑道：“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而没有灵根，想要修炼，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灵药谷丹药丰富，但悟道丹，自古以来就只此一份。”
温仁解释道：“方仙子说得没错，凡人想要跨过这道门槛，无异于逆天改命。”
林狂点点头，懂了。
没有灵根的凡人，那就安安心心当个普通人就好。
纵然强行入门，未来也成就有限。
而所需的资源，比正常修士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完全没有必要。
炼丹师们，都是追求更高级的丹药。
谁会将心思放在初级丹药上？
也就是药老宅心仁厚，创出青霞聚气散丹方。
可惜的是，方文保估计也是认为此丹太过简单，基本用不上，所以逐渐失传。
等到需要之时，才发现力有未逮。
没想到林狂竟然真的有青霞聚气散。
这对于方露来说，不光是惊喜这么简单了。
很有可能，这个叫林狂的弟弟，和先祖之间，还有更紧密的联系。
方露看向林狂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像是财迷看着一座巨大的金山，眼中都开始冒星星了。
陆雪怡目瞪口呆。
这方露大名在外，是出了名的高冷。
对男人不屑一顾。
谁知道，林狂略微出手，竟然让她如此痴迷。
这该怎么收场？